宿白夜的手顿了一下,但此时所有人的纸杯已经被他接满了水,如果要按照这个规则来进行,恐怕这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门板不停地震动,上面的合叶似乎已经快要掉下来,父亲的声音就像是在催命一样,一边又一边呼喊着,而且越来越暴躁: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嘻嘻嘻,再不出来,嘻嘻嘻嘻,我就把你们都打死!”
手中还端着的水溢了出来,宿白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还在颤抖,污染没有完全消退,但现在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他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思考状态——
如果这条规则已经被污染了呢?
要是这样的话,规则就应该是门被敲响,我就应该出去。
到底要不要赌这一下?
将水杯放在卫生间的窗台上,宿白夜缓缓握住了门把手,当他轻微转动时,听到门外传来了易恒的声音。
“爸爸,早上好。”
门外可怕的敲门声停止了,宿白夜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爸爸摸了摸易恒的脑袋,然后坐在餐桌前。
长舒了口气,宿白夜走了出来,今天的家看起来格外平静,妈妈和爸爸都没有变成诡异的趋势,这两个人似乎像是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一样,看着宿白夜和易恒时,脸上都带着别扭的笑容——
像是人偶模仿人类的笑容。
“来,儿子们,吃饭。”
“今天爸爸在家里好好陪陪你们,这都是爸爸昨天从教会带回来的吃的,一会儿教会的朋友们也回来。”
教会。
那个可怕的邪教。
宿白夜沉了口气在妈妈身边坐下,易恒则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看着桌子上的饭,都没有胃口——
白色的米饭上淋了一层像是呕吐物一样黄绿色的汤汁,黏黏腻腻还散发着恶臭,不明来历的肉制品飘着一层油花,还带着血丝。
看了眼宿白夜,易恒起身刚要回房间,打算等到晚上看月亮的时候才出来,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是他们来了啊!”
父亲一阵欣喜,连忙起身去开门。
而门一打开,外面就是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是邪教教会的人。
他们穿着前面是白色后面是黑色的长袍,脸上被黑色和白色的油彩被涂成了骷髅的样子,一共进来了四个人,每个人进来之后视线都直勾勾盯着易恒,就好像是在打量属于自己的猎物。
宿白夜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他横站在易恒面前将他挡住,那条规则从心中重新浮现,他知道这最后一天才是真正要接受考验的时候——
【三、你的同伴是傻子,不要相信任何人,但同伴不会伤害你,适当时候要保护你的同伴】
“易恒,回房间去。”
宿白夜的声音很清冷,说话时背对着易恒,他警惕地看着这些邪教的教徒,他们每个人都提了一个黑色的包,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但宿白夜有一个大胆地猜测——
那就是这些包将成为被碎尸的易恒的裹尸袋。
弟弟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至于弟弟是怎么死的,易恒还没有调查出来,可宿白夜是心知肚明的。
弟弟被父亲和邪教的人轮流侵犯之后,服下了过量的抗抑郁药准备自杀,但被哥哥发现救了下来,哥哥将事情告诉给了妈妈,妈妈难得清醒想要为自己的孩子说话,却被爸爸给杀死,而弟弟则在红色的卧室被肢解,哥哥被在房间中被活活烧死。
那间房子不是本身就是红色的,而是被哥哥和弟弟的血给染成的。
现在房间正在渗出黑色的印记,那是因为房子被火烧过的原因。
宿白夜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他意识到——
诡异发现他们没有办法对易恒产生有效的污染,是打算用物理伤害吗?
易恒听话地离开,他回到房间开始阅读弟弟的日记,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可没想到自己的屁股刚挨到椅子上,桌面上已经停摆的闹钟突然开始飞速旋转,居然直接到了下午五点?
“怎么回事儿!”
他惊叫一声,都来不及思考就开始在纸上写日记。
“妈的,写什么啊!”
他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写了这么一句话:
“傻逼宿白夜,快笑啊,笑了我们就能离开了!”
写完,他起身时被椅子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刚打开房门想要和宿白夜商量一下时间突然变化的事情,可一推开门,一群邪教的人就将他推了进去。
“你们放开他!”
宿白夜被堵在最后,和这群像是围墙一样肥胖又高大的人比起来,宿白夜就像是小卡拉米,根本挤不进来。
而这些人将易恒直接逼在了墙角,一把撕碎了男人的短袖:
“时间到了,该献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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