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终于出现了点点黑影。
轮船加足马力，在一声声汽笛声中，进入了港口。
舷梯放下，方渊提前吃了颗抗辐药，随后和紫玄子一同离开港口，来到了大街上。
东癙这边的人看着更加繁忙，他们行色匆匆，低着头快步走着，远处的工厂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方兄，珍重。”紫玄子拱手言道。
“保重，有事打我终端。”方渊笑笑，抱拳回礼。
他这话就和大家毕业时和同学说的是一样一样儿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俩以后都不会相见了。
东癙西边港口到扶岛的路程得要个一天多一点。
方渊先去了最近的御兽师协会，这空间戒里还有六颗价值百万的人头要处理呢。
金碧辉煌的门面，大号的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御兽师协会。
穿过金黄色装修的大厅，有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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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小哥恭敬地问道。
“来要幽影的悬赏。”方渊言简意赅，他手一抬，一个染血的布袋就被他拎在手里。
“好，请随我来。”小哥早已见怪不怪，在前领路。
周围路过的御兽师看见方渊手里的布袋，他们粗略一数，眼睛都不由瞪圆了几分。
工作人员查了查资料，又检查了人头，很快完成核验，发放了赏金。
共计153万联邦币，其中高田五郎的最值钱，他在幽影中算个小头目，联邦曾多次对其进行围剿，但都被其逃脱，所以他的赏金也是一涨再涨。
“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您？”小哥又问。
“测一下精神力吧，我应该是突破到一阶了。”方渊也是照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一次性把事儿都办了。
小哥把方渊领到一个摆放着玻璃球的桌面边，这儿正有两个人在排队。
他们一一把手按在玻璃球上，玻璃球会散发不同颜色的光芒，工作人员会按照光芒的亮度来判断精神力的等阶。
这在联邦登记的御兽师等级越高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譬如联邦每月会对见习御兽师发放3000联邦币的补助金。
要是觉醒等级高于A级，即达到了S级的，会每月发放6000补助金。
这主要是怕觉醒者在见习期间饿死，导致联邦人才流失。
联邦高层自然是非常了解他们这个社会出现的诸多问题，且都有应对的方法。
到达一阶的就是每月6000补助金，在联邦公营商场买东西还会有9折优惠，还能享受医疗上的优选救治权利，诸如此类的隐藏福利还有很多。
简而言之，联邦就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
很快轮到方渊，他的测试结果也是没有意外，这种精神力的受损是不会掉阶的。
他依旧是把见习御兽师的徽章挂在胸口，一阶的肯定是等到时机成熟再挂了，反正挂不挂都不影响他公民记录上的一阶身份。
出了御协，他卸去了可有可无的伪装，然后去附近买了个新的终端，他接下来算是计划开始了，不好再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于他人眼下了。
在添加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后，他直接把原先那个终端销毁了。
东癙重工业发达，但由于污染的影响，导致人口逐年减少，所以基本上是没什么流民，治安相对较好。
来到车站，由于历史发展的原因在出行方面东癙基本是乘坐电车。
上了电车，车上人不少，不过空座位还是有的。
方渊坐稳，点开快音，找到官方的慈善机构，以自己的名义捐赠了30来万联邦币，顺便把捐赠证明发送给紫玄子看。
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车上很安静，大多数人都在看着自己的终端。
方渊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一看就发现了，这东癙的人高低脚还算正常，手指或五官数量不对称也算常见。
要说最奇葩的，就数一个满脸油光身材矮胖的老头，他那五官简直就是胡乱拼成的，嘴巴长在脸颊下侧，鼻子倒着长在额头边……算了不描述了，反正就是难以名状。
方渊的总结是：少吃点东癙的东西，免得生出个克苏鲁。
当然了，这儿产生畸变的不止是人类，还有动物，东癙最出名的还是各种各样的畸变御兽，方渊来此的目标就是这个。
突然，他的终端响了，抬手一看，是安恬打来了视频。
“哥。”安恬通过边上的白筱翁确认视频打通后，问道：“你怎么换号码了呀？”
通过她那边的背景，应该也是在车上。
“咳咳~”方渊看到了坐在安恬边上的白筱翁，他轻咳两声，解释道：“哎呀~之前白先生送我那个不小心摔坏了，不过没事我又买了新的。”
“对了，看时间，你们是准备去灵鹤山庄了吧。”
“对呀。”安恬点点头，“爸爸说灵鹤山庄在山上信号不好，治疗时间不确定，让我现在和你道个别。”
就在他俩聊天的时候，白筱翁默默看着白晟水昨天发来的视频，正是从方渊原先那个终端传输过去，幽影和李家大战的视频。
“方贤侄。”白筱翁趁安恬喝椰汁的空隙，开口言道：“这新买的终端好用否？不如我寄个联邦最新款的终端过去吧？”，他看着方渊，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
“这……白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方渊撮了撮牙花子，“我这新买的就是最新款，LB 4399 Por max版的。”
这糟老头子坏地很，还好他当时坚定地选择了跑路。
“这样啊~”白筱翁轻轻摇头，“那算了。”
他也不傻，自然看出了方渊的顾忌。
这监不监视其实也没什么，他主要是怕方渊被幽影收买，从而对安恬不利。
但现在方渊已经在万里之外的东癙，对安恬自是造不出危险的了。
不过说来也巧，他四妹的正在东癙那边玩儿，倒是可以和她说上一说这事，只是她大概率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了。
安恬和方渊又聊了几句才挂断视频通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渊只得暂时先找个地方过夜了。
他落脚的地方算是郊区，不算特别热闹。
公路边，昏暗的路灯下，不远处有几颗歪歪扭扭的松树。
方渊远远看见一处不算小的楼房，门口招牌上的灯光不稳定地闪烁着，上面四个大字——乐途旅店。
旅店大门敞开，里面是几张矮桌，就一个妇人跪坐在柜台边上玩着百无聊赖地终端。
看装扮，她应该是这儿的老板娘，白脸红唇，浓妆艳抹，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花裙。
她的手一长一短，但不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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