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栀冷笑一声,喊周围认识的人去找了等在附近的理长。
理长很快被人扶过来,宋五还跪在地上对着傅青栀磕头。
傅青栀拍拍手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才朗声细数了一遍自己家被偷造成的损失。
“母鸡11只,几十斤的菜,柴房里少说还有八十斤的腊肉, 家里还放着四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我要卖给张记绣房的绣品,家里的这些铁器,甚至连我和我夫君新婚之夜用的被褥也被他们家给糟蹋了!”
牛铁匠适时的把宋五送来的铁器熔炼好的东西摆出来,长长的一大溜,周围人看着摆出来这么多铁器,顿时直皱眉头。
“这怎么偷出来这么多?”
“就是!这铁锹头子怎么都给偷出来了?”
“你偷一些能卖的东西就算了,你糟蹋人家的新婚被褥干什么!怎么,你这么大把年纪还想干什么?”
周围人三言两句就问明白了这周围发生的事,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一弄明白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咒骂宋五,而宋五本身就害怕傅青栀,更害怕傅青栀家里外出还没回来的赵骁。
吴春芳之前跟宋五特意合计过,还以为傅青栀一个人在家,不过是个软柿子,就算是家里被偷了也不能怎么样。
按照吴春芳和宋五的想法来看,说不定赵骁回来看到家里被偷成这样,傅青栀还要挨一顿毒打!
没想到赵骁还没回来,傅青栀先带着宋八把这事儿给查出来了!
镇子里人多势众,傅青栀和牛铁匠打好招呼,这些东西先暂时放在铁匠铺子暂时存放,自己则带着宋五回宋家寻找更多的赃物。
有好事的跑得快,赶在理长回到村子之前就把宋五被抓的消息捅了出来。
69書吧
傅青栀到送宋家的时候,吴春芳正站在门口对着大丫家破口大骂。
话里话外都是说,宋婶子不是人,帮助外村人欺负本村的,就是死了也要被家里的祖宗罚家法。
“一家子上下没一个想着帮扶帮扶村里人,她一个李家村嫁过来的人过的比我们宋家村的人日子还好,这都是你们的罪过!你们一天到晚吃里扒外,就知道帮人家,你看看人家搭不搭理你们!舔着个狗脸上茅房,你见天的吃屎!”
“还有你大丫,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小时候还到我们家菜地偷过菜,现在跟我摆脸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死了!你也得喊我声婶子!你也得来给我上坟!乡里乡亲的不知道帮忙,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
“我……我不活了……我撞死在你们家门口!我不好过,你们家也别想过好日子!”
吴春芳不要脸的本事在大丫成亲的时候傅青栀就见识过,但是这么撒泼打滚的还是少见。
傅青栀看着吴春芳光打雷不下雨,还没动身,还嚎了十几遍的要撞墙!
也就是喊得厉害,实际上脚一步也没多往大丫家门边走,身边七八个婆子拉着她,她更来劲,抱着婆子的腿就开始哭天抢地的大喊:“我也是没了办法啊……”
“之前大丫成亲的时候,那姓赵的把我们家当家的拖出去一顿好打,后来我们当家的伤一直没养好,他身体不好,家里的粮食本来就要减产,谁知道还遇上旱天,这是要把我们一家子上下五口全部都逼死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呐!”
“姓赵的要把我们一家五口逼死了啊……没有天理了啊……”
吴春芳半点不顾及脸面,脸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甚至还抱着一个婆子的腿又掐又咬。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耍赖,但就是拿她没办法。
被吴春芳抱着的女人想要脱身但脱不出来,只能一脸为难的看着傅青栀。
“李家丫头,你看看,你要不让让她,让她把东西还给你,你也饶了她这一回?”
傅青栀看了眼说话的婆子,也是陌生的,不过没等婆子说话,人群里就有一个小丫头冲出来的道:“娘,你别帮着她说话,我还要学刺绣呢!”
吴春芳捶地的手一顿,包括刚才翻过来劝傅青栀谅解吴春芳的女人也顿住了,女人想了想,大概是觉得还是女儿学一门手艺重要,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喊着姑娘一起把吴春芳的手扒开。
吴春芳说是要撞墙本来就是装装样子,实际上生怕这些婆子拉不住自己,自己死死的箍着一个婆子,和这个婆子抱在一起。
吴春芳抱着的这个婆子可不是随便抱的,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老好人,她是万万没想到,她最放心的老好人居然是最先拆她台的人。
那女人一离开,周围本来围着吴春芳的女人也快速散开。
傅青栀低眸笑了一声,宋八叔也差点没忍住。
笑话,吴春芳怎么想的?
整个宋家村多少女孩?这些女孩现在可都在傅青栀跟前学刺绣呢?
谁不想学傅青栀的刺绣,跟傅青栀一样动动手坐在家里就能把银子赚了?
有的人家甚至还在懊悔把女儿给卖了,或者是没生过女儿。
现在谁家有女儿,而且女儿还在跟着傅青栀学刺绣,那就是妥妥的摇钱树!
吴春芳家没有女儿,所以不在乎傅青栀的手艺,但是她不在乎有的是人在乎!
这下吴春芳只能坐在地上干巴巴的喊她要撞死在大丫家门口,说这是他们一家的报应,但是喊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出来阻拦,就连宋婶子和宋大丫都只是愣愣的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稀奇的傻子一样。
“行了!把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副把戏收起来!”
理长拿拐杖用力的杵了杵地,吴春芳见到理长来了,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蔫吧的不行。
她随手在脸上糊了两下,袖子上还带着刚才捶地染上的灰尘,往脸上一抹,黑漆麻乌,越发的不着调。
这事吴春芳家本来就不占理,这下还搞这一套,理长更不喜欢。
如果谁家都是先干坏事然后撒泼打滚就能逃避惩罚,那他这个理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本来今年遇上旱年村子人都人心惶惶,没想到水还没有断呢就迎来了第一个动摇人心的大事,还是这个愚蠢至极的搅家精弄出来的,更让理长气不打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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