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栀起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石碾子压了一遍,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反观昨晚上闹腾了一晚上的赵骁却没有半点不适应,不仅早早起来做了早饭,还在锅里炖起了肉。
昨晚的鸡肉赵骁留了一些,等傅青栀醒了吃了一顿清汤鸡丝面。
赵骁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不过是随口说的要在院子里开垦两块菜地,傅青栀一醒,他就扛着锄头开始动工。
之前不动是害怕吵到傅青栀休息。
傅青栀这一觉睡到自然醒,一觉睡到快晌午。起床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也有些嗔怪。
昨天晚上实在是……太荒唐了。
赵骁半点不介意,还笑呵呵问傅青栀喜欢什么狗。
“我一天到晚不在家,家里养几条狗也好看家护院。”
赵骁之前一直没想过养狗,现在娶了傅青栀,反而开始细细打算。
菜地得开垦,狗仔得寻摸,还得看着傅青栀不让她干活。
媳妇儿而已,他赵骁又不是养不起?
“不舒服咱们就多休息两天,家里的粮食都够,不用操心。”
“我在山上挖了不少野坑,吃饭完了去看看。”
“你昨晚累,吃完了再回去躺会儿。”
傅青栀嗯了一声,慢吞吞的嗦面条。
赵骁吃完饭就背着竹篓去看前两天挖的野坑。
他一共在附近挖了四五个野坑。
四五个野坑里只有一个有收获,还是一只已经被竹竿插住的野兔。
蚊子再小也是肉,赵骁不嫌弃,拎起兔子后腿抖抖身上的土,给兔子扔到背篓里,又重新把几个陷阱都布置维护一番,重新留下标记。
原本习惯性的还想要再在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野物,想到还在家里等着的傅青栀,赵骁又调转步子回去。
69書吧
彼时傅青栀已经坐在堂屋,迎着日光给赵骁做鞋子。
赵骁的脚大,之前的鞋都是从村子里买的,几双鞋都差不多,所以鞋样子做起来也不麻烦。
之前的碎布拼一拼,拿来糊鞋底子刚好。
“集上能不能买到棉铃?”
傅青栀想要给赵骁做一双舒服的棉鞋,除了布料凑手以外,还得有棉花。
不过棉花自古以来都是要拿来抵税,在民间流通的不多。每家每户种植棉花的数量有限,还需要交税,剩下的份额基本上自家刚刚够用。
一般愿意将棉铃卖出来的人家不多。
“有,一般都会卖去布庄,也有的会拿到集市上换东西。”
东西进布庄的价格不高,出来可就不一样了。如果真要棉铃,最好还是去集市上换。
“天气冷,给你做双棉鞋,咱们在家穿。”
“我看柴房里的皮子还有不少,等我学学,看看能不能做出来靴子。”
傅青栀的女红都是上辈子在指挥使府邸学的。
她会做靴子,因为指挥使府的人觉得她未来需要以女红取悦夫君。
皮靴这类东西用不上夫人亲自做,所以也没有教授过,还需要她自己摸索。
赵骁一向独来独往,从没有人这么周到的为他考虑过。
他自然乐意,一高兴,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陶罐,陶罐沉甸甸的,移动时里面有硬物撞击声。
“这是咱们家的银子。”
赵骁呼啦一下把银子倒了一桌,好些个细碎的银角子乱滚,还有哗啦啦的铜钱,最后甚至还掉出来一整块的银锭子!
这么大一块银锭子,怎么也得有五两!
算上那些散碎银子,赵晓的身家也有些太恐怖了。
毕竟赵骁光是为了娶她就花了十两银子了!除了这十两银子居然还能余下这么些……
这够普通人家攒小半辈子了!
赵晓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解释:“我花钱大手大脚,咱们家的钱还是放在你手里好。”
“等过两日再冷一些,把那野猪肉拿出去卖卖,咱们家的余粮还能再多些。”
傅青栀满眼都是那一块大银锭子,傻乎乎的双手捧起来的掂了掂:“这是多少两?”
“五两整。”
傅青栀晕晕乎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打猎……这么赚钱么?”
“运气好,前些日子打到一只半大的猪崽子,品相好,所以卖了个好价钱。”
“还有之前攒下来的皮毛,腌肉,也都拿出去卖了。
“也是正好,否则柴房也装不下了。”
赵骁背靠柜子,嘴角扯开一抹笑,神色温柔:“看来是老天都同意我娶你,在山里这么多年,就那天运气好,碰到一只半大的猪崽。”
“卖到省城,猪崽子比成猪赚的多。”
“这样么?”傅青栀不太明白猪崽和成猪之间的区别,不过成猪就算价格不高,但重量在那里,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猪崽的肉嫩,膻味也小。所以那些富商们更喜欢。”
还有一个原因赵骁没说,因为那些富商们觉得,吃野猪可以壮阳,所以这种半大的健全新鲜猪崽,对富商们来说算是可遇不可求的补肾佳品。
傅青栀舍不得的又摸了摸那五两的银锭子,细细的将剩下的银角子都数了一遍,14颗银角子,大概也有个二两多。
铜钱有四百三十七枚。
数完了所有的银子,傅青栀对赵骁的本事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那咱们去换些棉铃回来,给你做双棉鞋。”
赵骁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从柜子里翻出几尺品类不一的布放到桌上。
“棉鞋不急,你先给自己做些衣裳。”
“棉铃多买点,你先紧着给自己,做两身冬天的衣裳。”
傅青栀脸色发红,因为这里面有一批布是女子专门拿来做兜衣的。
“也用不了这么多。”
傅青栀指了指那一叠厚厚的细棉布,脸色涨红。
赵骁神色坦然:“不好说,说不定费的快。”
“我力气大。”
傅青栀:“……”
“就不能小点力气么!”
这细棉布卖的可贵了!
傅青栀心疼钱,虽然上辈子经历过富贵,但如今一切重来,还是有点穷人乍富的感觉。
赵骁抿抿唇,一言不发,只是把钱罐子往傅青栀面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
“这不好说,我尽量忍。”
“但不一定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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