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关岳的心情甚好,步履轻盈,毕竟搞定了自己想招募已久的先生,了了心中一件大事,反观萧秦可就一副臭脸摆着,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甩了她一大截。
“哎呀爱卿啊……慢点嘛……”关岳连忙小跑过去跟在他身后,像个跟班一样扯住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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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我的好爱卿,我最好的爱卿,小卿卿……“萧秦不为所动,继续健步如飞向前冲,关岳就一边跑一边在后面拉扯,见怎么都拉不住,干脆就赖在原地不走了。
萧秦还是不管,走出去老远发现她还没跟上,又不爽地折回去,警告她:“我回我的沧海阁,你回你的皇宫。你要喜欢赖这里就赖着,我是无所谓,我倒是看看宫里你怎么交代。”
关岳没搭理他这茬,又扯住了萧秦的衣袖,挽留道:“我的好爱卿,我路不熟,恳请您送我一程吧。”
萧秦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催促道:“还不起来赶路!”
见他的态度缓和了点,关岳屁颠颠地跟上,又开始纠缠了起来:“爱卿这是在生气呢?”
“我可不跟只图我钱的人计较。”萧秦回完她这句,见关岳刚要见缝插针,赶紧又补上一句:“但是太后可不一样,太后那是借,先前借了五十万两,算上刚才的一万两,一共五十一万两,记得给臣打借条。”
“哎呀,你也知道,我哪有钱嘛……再说了,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图你钱,我可不是,我是欣赏……”见刚要赖账萧秦就把路堵死了,关岳又开始打起了太极。
“你是既图我钱又馋我身子。”萧秦在前边走着,话都不等她说完,扭头补了一刀。
“话可不能这么说,爱卿如此大才,天下人无不为之赞叹,哀家慧眼识英雄,我们这是相互欣赏,惺惺相惜惺惺相惜……”
“臣可真是惶恐,没您这慧眼,臣怕是只能在沧海阁里数钱消磨时光了。您这不是刚找到另一位大才嘛,旷世奇才!想来臣可以辞官回沧海阁数钱去了。”
知道他这是故意跟她耍点小情绪,一则是吃上那老夫子的醋,尤其是抢他钱送别的男人手里花去了,二来先前去拜访那老夫子没请得动,反而她去了就拿下了,多少面子上有点下不去。
关岳连忙上前嬉笑哄着他:“你跟魏先生,不可比无法比,一位是敬重的先生,我无非是羡慕他的才学与对天下时局理解的透彻;这另一位嘛……”
萧秦放慢了脚步,开始认真地听她要说什么。
“这另一位是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那除了欣赏他的外表举止,更欣赏他的内在灵魂,以及对我的真诚,不辞劳苦为我奔波,日夜操劳……”说到这最后一句,关岳故意装得暧昧的样子看了他一眼,萧秦心里无语的很。
“行了行了,你这现在穿得是男装,别整这出!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见路人朝他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萧秦一时间有点局促。
他赶紧又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道:“话说回来,既然你请得动那先生,证明他还是有意入仕,可为何偏偏要冒险给人替考,自己不考取个功名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关岳停顿了下,萧秦刚要认真听他准备说什么,她又补了一句说道:“我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问呢,你就催我走了。”
…… ……
我到底在图这个女人什么啊……萧秦苦笑了一下,又开始埋头苦走。
关岳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上来,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之易跟那魏先生,你们几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
萧秦决定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听听她要说什么,又放慢了一点脚步听着。
“你们都坐过牢,都犯了事,犯的事儿还都不小。有出去抢钱的,有这杀人放火的,还有这差点流放的,我都很欣赏。”
…… ……
萧秦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除了处理朝政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平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可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才让她变得有血有肉,想起曾经在史书里看过的她写的是“其才貌出众,政由己出,善攻于心计”,如今这活生生的真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比读史有趣多了。
有时候,他也会情不自禁地在想,现在的人生是否只是自己临死前发的一个梦,还是真得进了这史书中。若是一场梦,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若是进了这书中,那便与她一起撰写这一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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