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玉虚宫。
“请你师叔姜尚前来!”
玉清圣人元始随着大劫临近早已知姜尚才是封神之人。此时算来那姜尚确是到了下山助西岐伐商之时,便唤过白鹤童儿,轻声吩咐道。
“弟子姜尚拜见老师,不知老师召见,有何吩咐?”
过得片刻,姜尚行于云光八宝座前,俯首拜倒朗声问道。
元清元始望了一眼姜尚,心中却是暗自轻叹了一声。这四十年来,虽然未曾教其高深的道法,仙果灵丹倒是耗去不少,如今竟只是堪堪入了天仙之境,却是命中只可受那人间之福。
“你拜入吾阐教门下已是多少岁月?”
玉清元始身上宝光万丈,目光轻柔,望着拜伏于地的姜尚轻声问道。
“弟子拜入山门之时三十有二,如今已是七十二岁!”
此时看去,姜尚已是皓首白发,比入山之时却是老了许多。如今虽已入天仙之境,他也未曾改变容貌,轻声答道。
“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享那人间富贵。如今成汤气数已尽,周室当兴,你便早早收拾下山,辅佐明主,也不枉四十年苦修之功!”
元始圣人望着身前的姜尚,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那姜尚正欲再求,老师自是不依,只好收拾行囊准备下山而去。
“弟子今日领法旨下山,他日该当如何?”
姜尚正欲离去,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修道四十年之所,心有不舍,再次拜倒,悲声问道。
“你他日尚需代为师行那封神之事,自有相见之时,去吧!去吧!”元始圣人望着眼前悲伤不已的记名弟子,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众师兄弟皆已离了昆仑,如今便只有南极仙翁与申公豹来送。那申公豹与姜尚一同上山,却似被遗忘了一般,心中对姜尚却怀着一丝嫉恨。
姜子牙失魂落魄般下了昆仑,到了朝歌,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原本便无亲眷,上山四十载,怕是已无相识之人。
他正自惆怅,突然想起自己结义兄长宋异人便住在朝歌南门三十余里外的宋家庄,如今却正好去投。
姜子牙寻到宋家庄上,却巧,那宋异人仍旧健在,便自出门来见。二人虽然四十年未见,却情义尚在,摆起斋席为姜子牙接风。
“贤弟如今既已下山,便当置办家业,好生营生!”
二人酒酣饭足,义兄宋异人古道热肠便操心起姜尚今后的营生来。姜尚讪讪,不知如何作答。
随后,宋异人送了一栋房屋与姜尚栖身,又为其聘了马员外六十八岁的闺女为妻,倒也算是安了家室,只是想要养家却也不易。
姜子牙入山四十载,不善营生,又无手艺。义兄宋异人送其本金,卖面只卖得一文,却被马撞翻了担子,空手而归,与马氏好一番争吵。
宋异人又让其在自家酒肆帮忙,说来也怪,那酒肆竟连日生意冷清,又自亏了不少银钱。宋异人怕子牙归家又是争吵,便买了许多牛羊让其贩卖,又因违禁被官差收去。
忽有一日,姜尚正与宋异人一处,得侍儿来报言后院着火。他与宋异人一同到了宋家后院,却发现乃是精灵作怪,便披发仗剑作起法来,片刻之间将五只精灵降服。
宋异人见其有这般本事,便又让其去做那占卜算卦的营生。姜尚算卦百算百灵,赚下好大的名声,却惹恼了当地的地痞,每日来收银钱。姜尚不堪其扰,将那地痞打伤,从此这门营生也是断了。
姜尚失了营生,那马氏责怪其一事无成,每日吵嚷。子牙让其一同投奔西岐,他日自有富贵之日。马氏却当子牙大言诓骗,就此和离。
69書吧
姜子牙忆起师尊之言,一心入那西岐辅佐明主,也自拜别义兄,施展水遁,出了五关,进入西岐地界,于磻溪隐居下来,静待时机。
却说那日姬昌被雷震子救出放于西岐城下。他心中忆起伯邑考之丧却是大为悲痛,跌跌撞撞入了城中,被亲信之人发现,送入宫中。
姬昌入宫不久,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便带着徒儿李靖前来拜见,请姬昌于城中建一灵台。一为祭祀之用,二为伐商之时各教仙人降临之所。
姬昌听闻成汤气运已尽,人、阐二教将助西岐逆伐成汤,却是大喜,自然依言照办。不过月余,姬昌便命人在城中筑起一座高台,台下又开一池,以暗合水火阴阳之意。
灵台筑成,姬昌携诸子宴请阐教上仙,当夜宾主尽欢,不知不觉便喝了个酩酊大醉。
夜半时分,西伯侯高卧于睡榻之上,睡梦中突然见一白额猛虎,胁生双翼,自东南向其飞扑而来,姬昌高声疾呼无人应和,却见四周火光冲天。
姬昌惊惧,瞬时醒来,不知吉凶,见得周围万籁俱静,只好重新睡下,天明再做计较。
“孤昨夜生一异梦,见一白额猛虎,背身双翼,自东南朝孤奔来。孤高声呼救却无人应和,反见火光冲宵,不知吉凶如何?”
次日一早,姬昌便差人将身边重臣与燃灯师徒一起,召于身前,轻声问道。
“恭贺侯爷,虎生双翼为熊也!此为大吉之兆,主侯爷将得贤臣辅佐,大业可成!”上大夫散宜生闻言朝姬昌躬身一礼,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那师侄姜尚便有飞熊异象,想来如今业已下山。他命中该当辅佐贤侯成就大业,侯爷往东南寻找,自然便可寻到!”
燃灯哈哈大笑几声,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捻须对着姬昌朗声说道。
当日,姬昌便带了几名随从与燃灯师徒一起往东南寻访,两个时辰后终于远远见到渭水之侧有一白发老翁,带一名樵夫于水边垂钓。
“老师,不是徒儿说您,你这鱼钩直而不曲,岂能钓到鱼乎?”白发老翁身前,一名樵夫模样的青年满脸怪色,轻声说道。
“老夫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只钓王与侯,岂意水中鱼?”那白发老翁正是姜尚,一边捻须轻笑,一边准备将鱼钩收起。
“天色尚早,老师为何收钩起钓?”
那名樵夫,正是姜子牙近日所收之徒,姓武名吉。他见今日天色尚早,而老师却将鱼钩收起,不由惊声问道。
“既已钓得王侯,再不收钩,更待何时?”姜尚轻轻将鱼竿放于一旁,眺望远处,轻声笑道。
“哈哈哈,贤侯,请看,那便是贫道师侄,姜尚姜子牙。不想子牙倒是好雅兴,竟在渭水之侧怡然垂钓!”
燃灯道人远远看见渭水之侧正在收杆止钓那人不是姜尚还有谁来。他大笑几声转头对着身侧的西伯侯姬昌轻笑着说道。
“既为天命辅弼之人,吾当亲自去请!”
姬昌闻言面色一肃,整了整妆容,轻声说完,迈步向着姜子牙走去。
姬昌与姜尚交谈片刻,顿时便觉相见恨晚,遂将子牙请入宫中,正待来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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