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冶低笑，眼尾勾起，“那我替你吃了？”
糖罐子精杏眸眨动，吞咽口水。
江冶捏着糖纸，指尖就要拨开。
少女将糖抢了回去，软声软气道：“对牙齿不好，阿冶还是不要吃了。”
她似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可以带回去吃。”
江冶别过脸笑，没拆穿她。
小姑娘喜欢吃糖，还板个脸不承认。
等到小姑娘终于把一张英语试卷写完，江冶起身，“我去买瓶饮料。”
他转过身时停顿，低身凑近，面庞覆下来，“要给你带牛奶吗？草莓味的？”
桑晚长睫轻颤。
这个距离，可以清楚看到少年每一根眼睫毛，纤长又分明。
高挺的鼻梁下，少年薄唇勾笑。
“在听吗？”
桑晚反应过来，回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模样很乖。
江冶狭长眼尾挑起些。
“我走了？”
桑晚点头。
少女端正坐着，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两手放在腿上。
江冶背过去笑得身体轻颤，修长的腿往外走。
直到少年身影消失，桑晚起身去拿书。
娇小的少女在书架待了大概十分钟，纠结很久最后挑了一本英语读物。
桑晚抱着书回到座位时，停住没动。
座位沾满胶水，英语试卷被人一整沓泼湿，水太多没能被纸吸干，顺着桌沿一滴一滴往下砸，浸湿一片地板。
69書吧
桑晚伸手试图捏起一页，湿的纸紧紧贴在一起，“滋啦”一声，试卷划成两半。
桑晚微微蹙眉。
恰好此时江冶拿着牛奶回来，入目便是少女满是狼藉的座位。
江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翻涌着阴沉，脸色黑得可以。
他几步走近握住少女手腕往上抬，“别动。”
江冶指骨分明的手拿起那薄试卷，举过肩膀，不顾水滴一下接一下砸在地面。
“谁干的？”
掷地有声。
“我只问一次。谁干的，自己给我滚出来！”
少年漂亮的丹凤眼酝酿戾气。
周围噤声，所有人低头看书，无人应答。
一只小手扯住他的衣服。
江冶低头，对上少女湿软干净的眼睛，微仰小脸望着他。
乌黑的杏眸透着乖软，红唇柔软。
糖罐子精想让人别生气，因为直接调监控就好。
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于是映在江冶眼底成了想要息事宁人。
江冶闭眼，想起前两天少女染了墨水的校服后背。
她就是这么，一次一次被欺负又不还手的？
江冶觉得有股腥咸在他喉头翻滚，冲得他没法冷静。
“都听好了，这是我的人，欺负她和欺负我是一个意思。”
“话我放在这里，尽管往外传。”
最好是传得全校都知道。
“今天的事没完。”
江冶勾唇笑，冷意从唇角渗入骨子里，卷着难以压抑的暴戾。
他宽大的掌心包住少女扯他衣服的小手，快速几步回到人座位。
他几下替人收拾好文具，塞进包里，不忘替少女拎起书包。
江冶拉着人要走，却被桑晚扯了下手腕，“试卷。”
江冶视线落在桌上湿透的英语试卷，书包落到另一只手里。
食指勾着一边书包带，四指握着少女白皙的手掌。
剩下那只手，抬动修长骨指拿起湿漉漉的一沓试卷。
桑晚被江冶拽着离开。
校图书馆内炸了。
——我去，江冶疯了吧，替桑晚出头？！
——听没听江冶刚才的话，他说桑晚是他的人！
——桑晚那个贱人也配？！长了一张勾引人的狐狸脸，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恶心！
小图书馆外，江冶快步走在校园小径，身后的手握着桑晚，从掌心变成手腕。
少女试图挣开，却拧不过江冶的力气，于是渐渐眼眶微泛红，“疼。”
江冶的脚步蓦然顿住。
他回头看向少女，收紧的掌心终于放开。
江冶一言不发替人揉着手腕，这次动作很轻。
桑晚眼角的红渐渐褪去。
于是少年又板着一张脸，唇线紧绷，“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你的？”
语气还是生气的。
桑晚低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每次就让他们欺负？”
桑晚微抿唇，“我刚刚是想说查监控。”
江冶叹气。
还好，还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垂下视线看人手腕，“很疼吗？”
桑晚点头，“很疼。”
“我不该那么用力，下次不会了，”江冶乖顺认错。
桑晚低下视线，看向脚尖。
糖果刚才说，她是他的人。
糖罐子精脸颊泛着淡粉。
系统：“你是不是被他勾引到了？”
桑晚眨眼否认，“没有，统统。”
系统：“你已经开始偏心糖果蒙骗爸爸了……”
桑晚：“统统看破不要说破。”
系统：“？？？给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嘤嘤嘤。”
少年丹凤眸盯着人，温热的气息呼出。
唯独手上那卷湿漉漉的英语试卷碍事。
江冶眯眸，“你刚刚让我拿它——”
桑晚接过少年手里的试卷，比刚才稍微干了些，但还是滴着水。
“湿成这样了，还能用吗？”
桑晚抿唇不说话。
江冶想要拿过，少女却不让。
“写出感情了？”
江冶低下腰身，本是逗人，却看到少女乖巧点头。
少年好笑，“就要这本，别的都不要？”
桑晚杏眸望着少年，点头。
这是桑母买给她的，知道她想好好学习时，桑母很开心。
“那我带回去，明天还给你行不行？保证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江冶眼尾上挑，薄唇沾笑。
“真的吗？”桑晚微张瞳孔，抿唇笑得很乖。
“真的。”
“谢谢阿冶。”
江冶握着人的手，往办公室走。
“阿冶去哪儿？”桑晚迷茫问道。
“去带你调监控。”
“可我自己去找老师就可以了，”少女想要拉住人。
江冶却低下来，精致的眉眼靠近放大，“我说了，要帮你解决。”
桑晚脸颊微微往后仰，因为一时间拉近的距离有些不好意思。
她眨眼，干净的视线望着人，小脸微仰。
“不希望我去吗？”江冶盯着人。
“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少女软声。
江冶俯身，望着小姑娘的一双眼睛。
乌黑的瞳孔像一只小鹿，澄澈又湿软。
江冶掀动凤眸。
面前人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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