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押钱在邱颖身上的男生围上去一通暴栗，“就你乌鸦嘴！”
直到一连七场考试，桑晚都是卡半小时交卷，只有邱颖一人奋笔疾书到响铃。
一群押邱颖的男生有点风中凌乱，“她是都不会写吧？”
“应该吧，我看她也像瞎写一通的样子。”
终于有其中一个不忍心再自己骗自己，“屁！你们瞎写一通能交卷的时候那么有底气？！桑晚那副样子一看上去就是考的全会会的全对！”
结果被其他人集体暴揍一顿，“就你聪明！净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考试结束，邱颖写得一头汗，少女悠哉悠哉在一边吃草莓棒棒糖。
试卷改出来。
邱颖六百出头。
桑晚除了语文扣了一点分，英语扣了一分，其余满分。
单押赌注的结果是戴眼镜的男生一人赚得盆满钵满，喜气洋洋抱着一堆比山高的红票票回家。
其他人原地捶砖痛哭流涕。
严芸和王勤翻来翻去把试卷看了不下于五遍。
桑晚的语文答题没有一句和答案一样，每一句都写的比答案还要完美！
英语作文也是，堪称神作。
关键是，少女每门课还只考了半个小时。
王勤汗颜。
不是，这小姑娘这么好的成绩，每次还考那么差的分数惹严芸生气？
这为了什么呀？
为了忍辱负重留在a班？？
这有病吗不是？！
围观人群里交谈声密切。
“桑晚考得比邱颖好？！”
“估计提前看过答案吧，桑晚要真有那个实力，怎么会一直考年级倒一？”
“可是好像，之前考试桑晚一直都交白卷的，偶尔才会写两个字……”
“嘶——”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看看桑晚再看看自己，觉得有被虐到。
“所以桑晚一直以来都在掩藏实力，不是她不会，只是她不想？”
“明面交白卷，背地拿满分，这是什么杀人诛心的戏码……”
邱颖双手紧紧攥成拳，她不可置信地厉声尖叫，“怎么可能，她、她一定是之前写过这张试卷！她提前就知道答案！”
“她看过答案，”严芸冷笑，“她的答案比参考答案都要标准，她上哪儿去看答案？”
邱颖指甲几乎要掐到血肉里。
她望向一旁将棒棒糖递向江冶的少女，“阿冶吃吗？”
少年掀起朱唇，笑着摇头。
邱颖闭眼。
严芸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至于那个成绩好的学生是谁，她无所谓。
“老师……”邱颖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想要挤出两滴眼泪。
69書吧
“闭嘴！”
严芸捧起少女字迹工整、堪称完美的答题卡，双手有些颤抖。
多少年了？
多少年，四中没有再出过一个几乎满分的学生？
四中有多少年没有再拿过县状元？
严芸抓住少女的手，“桑晚，你听老师说，你这个成绩，应该留在我们a班！”
少女漂亮的琉璃眸透着不解，“可老师刚刚不是说，我偷同学的成绩？”
“那是老师错怪你了！”严芸更用力地握住少女的手，“你这个成绩，不留在a班，会非常非常可惜！”
她似乎是魔怔一般，“你一定要留在a班！”
少女眨眼，专注的目光望着人。
下一瞬莹白细长的手指从女人枯槁的老手中抽离。
“不用了，老师。”
她冲人甜甜地笑，“我想去c班。”
严芸怔住，而后歇斯底里，“c班不适合你！”
她蹲下来重新握住少女的手，“桑晚，你听老师的话，c班那样的地方会毁了你！”
少女盯着人。
“那a班难道就没有毁了我吗？”
严芸忽然觉得少女的凝视让人头皮发麻。
明明那双眼睛干净又空灵，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无端让人从心底里害怕。
“a班那样理论上来说应该很好的地方，不也有老师这样的人。”
“纵容班内霸凌学生，以成绩好坏区分是否高人一等。”
安静下来的世界里，少女糯气软声、一字一顿。
“我是差生啊，差生应该和差生待在一起。”
“老师，我做不了你眼里的好学生。”
少女微抿唇。
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的笑。
严芸却往后退了两步，抱住垃圾桶开始呕吐。
系统：“你对她干了什么？”
桑晚摇摇头，“什么都没干，她自己吓成这样了。”
系统：“爸爸觉得你在外可以收敛一点。”
桑晚抿唇，“谁让她说糖果是差生。”
系统：“……这仇你到现在还记呢？”
桑晚奶凶，“记一辈子，她才是差生！”
系统：“……”
系统：“好好好，你都对。”
桑晚：“谢谢统统。”
系统：“……没有夸你。”
桑晚：“我知道呀。”
糖罐子精仰起小脸看少年，“阿冶有电脑吗？”
江冶挑眉。
五分钟后，少女抱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
身侧江冶的神色逐渐微妙。
少年狭长眼尾微眯，掀眸望向少女安静的侧颜。
精致的眉骨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戾气。
桑晚根本没注意，专注地输代码。
三分钟后，成功黑入校外某街道监控系统。
录像里，一个女生裹得严严实实，左右张望，确定没有熟人以后，推门进了打印店。
画面放大，虽然有些模糊，但已然能清楚看清女生手里拿的就是条形码。
桑晚将电脑移交王勤。
“还有三天前a班教室内的监控，是邱颖同学当时偷走我的条形码。”
“怎么处理，我不关心。”
桑晚的目光对上严芸，“我来找老师只是想把搞错的成绩换回来。按照这次我真正的成绩排名，我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另外，不管是什么样的成绩，好或者差，以后我都不会再来a班。”
“任何一次都不。”
“谢谢老师关心。”
少女抿唇。
而后握住江冶的手指，将棒棒糖含入口中，牵着少年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邱颖凄厉的尖叫声，“监控里面不是我——”
糖罐子精指尖轻捻草莓棒棒糖，“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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