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江冶掀唇，忍不住问司机，“陈叔，隔壁薛阿姨家儿子今年多少岁？”
司机思考片刻，“好像是二十四岁。”
江冶了然，然后抬手给江母敲字——
【江冶】：人家薛阿姨家儿子二十四岁。
【江母】：？
【江母】：所以呢。
江冶盯着手机屏幕，不痛不痒笑了声。
【江冶】：你儿子今年才十七！
——
阿盛和程梧是打死也想不到。
桑晚当上数学课代表，第一个遭殃的居然是他们。
当上课代表意味每天早上要收作业，而这在c班也就意味着——
桑晚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小姑娘长得再软糯，性格再讨人喜欢都没用。
一提交作业，尤其是c班那些平时热衷于打篮球的男生，一溜烟就跑没影。
桑晚微抿唇。
系统：“是什么让你唉声叹气~~”
系统：“是什么让你愁眉苦脸~~”
桑晚蔫在座位上不想动，“统统。”
糖罐子精抿唇，“收作业怎么比学英语还要难？”
少女不禁想到在a班时需要每天收作业的梵远。
桑晚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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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羡慕梵同学好厉害的一天。
系统贱嗖嗖地贴近：“爸爸给你支个招？”
桑晚杏眸微亮。
系统：“你先收江冶的，他要是不交，你就去和老刘说。”
桑晚微抿唇。
然后抱着作业本安安心心等到了早自习下课。
才悠闲从外面晃荡回来的江冶刚坐下。
少女墨黑色的杏眸望着人，“阿冶。”
“嗯？”江冶微抬凤眸，尾音愉悦又动听。
“交作业。”
剩下半个“嗯”被江冶生生吞回喉咙底。
“啊，”少年狭长眼尾上挑，单手托住下巴，“有人交了吗？”
桑晚望向江冶漂亮又妖冶的丹凤眼，软声道，“还没。”
江冶眉梢微扬，薄唇掀起一点勾人弧度，“那要不我也……”
侧脸抬眼对上少女干净湿软的杏眸。
江冶一贯蛊惑的笑意就那么卡在脸上，精致的眉眼低下去，打算掀开的薄唇闭上，“……我马上写。”
他修长的手伸进抽屉里摸作业本。
好半天终于找到，翻开，摊在桌面上。
作业本内页平整且一片空白。
干净得像刚洗过的脸。
江冶薄唇抽搐。
抬眸对上少女期许的目光。
伸手握住笔，硬着头皮开始写。
少女下课出去的空隙，阿盛走进来。
一脸震惊地看着埋头和数学作业死磕的江冶，“江哥，你今天不睡觉？”
江冶正烦得头疼，掀眸看着一身悠闲的阿盛。
江冶扬眉，没好气道，“没看见我写作业？”
阿盛闭嘴，在位置上坐下，掏出手机刚打算开一局游戏。
江冶沉声，“你作业写了？”
阿盛无辜抬头，“没。”
“那还你打游戏，”江冶扯唇笑了下，一秒冷脸，“拿出来写。”
阿盛欲哭无泪，张口要挣扎。
江冶从数学作业本里抬眸，“去第一排喊程梧。”
阿盛疑惑，“？”
江冶笑得像个魔鬼，“问他作业写了没，没写让他过来一起写。”
阿盛：“……行。”
他起身刚要走，又被江冶喊住。
黑色签字笔在少年指尖转了一圈，阳光下他单手撑着额头，碎发覆下些许剪影，“还有外面球场那些大清早打篮球的，你去逛一圈，把我们班的都拎回来，就说——”
江冶旋转的笔尖停顿，目光漫不经心落在身旁少女的座位，无意识掀唇在笑，明艳又轻狂，“就说，数学课代表要收作业，都给我写完了再逃课。”
阿盛领命去了。
于是那天清晨教导主任巡逻时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盛景。
早自习第一节下课，c班全体学生都安安分分坐在班里自己位置上，集体埋头补作业。
晨光正好，少年们奋笔疾书。
当然实力和态度是两个问题。
就比如江冶，带头补作业，完全不影响他大面积都空着不会写。
凤眸微抬，江冶盯着白花花的数学作业本，与数字相视沉默。
江冶：“……”
少年指尖轻点桌面，侧身，半边胳膊抵在桌沿，遮住桑晚的视线。
江冶微攥笔，掀唇。
数学作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他一定可以。
上课铃打响。
十五分钟后，江冶从数学题里垂死挣扎般倏然抬头，接着手指蹭少女衣袖，老老实实将本子推到小姑娘面前。
桑晚长睫掀动，杏眸湿软。
江冶微绷着脸，抿唇，“……我不会。”
桑晚眨眼，目光下垂落在作业。
江冶凑近一点，贴着人耳朵呼气，“课代表，麻烦教一下。”
说着食指轻轻敲在作业纸上。
“我不会的有点儿多。”
桑晚耳尖微红。
软声软气将题目讲了一遍。
然后第一节数学课下课，江冶再一次光荣地被请进了办公室。
原因如故——
上课聊天，影响小姑娘学习。
这次江冶理直气壮，掀起薄唇笑，“老师，这回我问的是数学题。”
老刘：“……”
我还要夸你不是？？？
c班英语老师闲的没事去老刘那里逛了一圈，接着看着数学作业本的厚度开始走不动道。
英语老师狐疑，“刘老师，你给a班数学老师代班了？”
老刘低头改作业，这次居然钩比叉多，他摆手，“没有。”
英语老师盯着那一摞快赶上英语作业三倍厚的数学作业本，“那这是？”
“哦，c班的，”老刘喜滋滋咧个嘴，眼角鱼尾纹难得多了两条，“这帮小兔崽子最近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作业居然交挺齐。”
c班英语老师咂舌。
回头看着自己桌上只有薄薄一沓的英语作业本，放学后趁办公室没人，又挪两步走到数学作业旁边用手比划了下高度。
在数学作业与英语作业不同厚度的鲜明对比下，c班英语老师深感内心的愤懑与不平。
好啊，交她的英语作业偷工减料、浑水摸鱼，轮到班主任的数学作业倒交挺积极！
英语老师右手用力拍在办公桌上。
午后的太阳高挂在正当空，晒得人蔫了吧唧，下午第一节课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尤其是当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用英文念经的时候。
c班英语老师上完课，把粉笔往讲台上的盒子里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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