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糖罐子精的世界里,她根本就不懂难过是什么。
但她知道,桑父和桑母,都是对原主很好很好的人。
也是现在,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糖罐子精不懂感情,但分的清恩怨是非。
少女声音轻轻的,“可是我不喜欢这里。”
不是因为a班师资力量好,她就一定要留在a班。
也许换一个环境,她更能如桑父所希望的那样,轻松快乐。
系统:“是因为不喜欢那些长舌妇当面嚼你舌根吗?”
桑晚摇了摇头。
如果她们是因为她走后门,因为她不上进讨厌她,她无话可说。
可是——
桑晚抬眸,视线扫过那些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些一边孤立她鄙夷她,一边又因为她的容貌和身材,忍不住频频另眼看她的,来自a班绝大多数男生的目光。
桑晚扯了下红唇。
a班的女生讨厌她,更多是因为她出众的长相,以及她优渥的家境。
那种讨厌,不是源自鄙夷,而更多由于嫉妒。
因为不如她容貌惊艳出众,不及她家境富裕堂皇,所以背地或明面里,反复用唯一能打压她的成绩进行攀比。
从而显得自己高原主一等,可以将原主踩在脚下。
桑晚红唇轻张,眼眸透亮清澈,“统统,这里的人,心都很脏。”
所以她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里的风气,不喜欢这些小女生间的勾心斗角。
原主虽然是学渣,但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堕落的人。
相反,原主很努力,只是可能有那么一点笨。
无论怎么努力,学习上都毫无起色,每次排名依旧垫底。
至于不经常交作业,是因为原主真的不会,认认真真写过一遍的作业,仍旧几乎尽数空白。
也是因为知道原主的情况,所以a班老师们对于她的作业和成绩,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偏偏原主是个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再加上桑父捐的楼,坐实了女主走后门的来历。
另外更有女生们群起而合力的针对,渐渐的,原主也就被班里集体孤立了。
好在虽然班里不受欢迎,但家里父母宠爱,也算是对原主的一种宽慰。
少女掀动长睫,微微抬眸。
a班是四中最好的班级,而也正是这样一个班级,孤立与霸凌并存,几乎摧垮一个无辜少女的精神与肉体。
纵然风气如此,班主任却视若无睹,一心只抓成绩。
69書吧
越是师资、生源优秀的班级,越是唯分数论,优等生看不上差等生,勾心斗角比比皆是。
桑晚啧了一声。
人类的世界,不是她一个糖罐子精能搞懂的。
系统:“崽崽,崽崽你还在不在?”
桑晚眨眨眼,“统统?”
系统表示很骄傲:“爸爸搞懂作业的含义了!”
系统认真给桑晚解释了一遍。
少女蔫了,趴在桌子上,“所以,这是我待在这个世界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吗?”
系统:“理论上是的。”
系统:“加油,今天还有六张试卷、两页纸单词!”
系统:“爸爸给你呐喊助威。”
糖罐子精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她只是想抢个糖果,为什么这么难?!
“统统,”糖罐子精眨巴一双大眼睛,语气恹恹的,“我今天不能勾引糖果了。”
系统:“??为什么?”
少女脑袋埋在白皙的胳膊,“老师让我补完一周的作业再回家……”
——
篮球场,江冶已经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大太阳。
程梧热得汗流浃背,“不是,江哥,今天还不休息?”
以往五点就散了,今天一直打到六点半,江冶还一副不晒脱皮不罢休的样子。
偏偏今天太阳特别毒,迟迟不落山,似乎非要和江冶耗到底。
程梧仰着脖子望了眼毒辣的太阳,又侧头瞥还在运球的江冶。
程梧:我真的不想说,江哥你是有那个什么自虐症吗???
太阳这么大,难道不应该收拾收拾早点回家吃饭?!
打哪门子的篮球?!
太阳公公都要骂人了,问你为什么还不让它下班?!
运球,江冶扣篮。
篮球从篮框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天气太过炎热,视线里似乎太阳都被篮球震得晃了晃。
汗珠自眉骨滑落至鼻梁,江冶抬手抹去额角的汗,修长的指节在烈阳下泛着淡金色。
他装若无意般,往拦网外瞥了一眼。
空荡荡一片,草丛绿得扎眼。
少年眉角染上戾气,薄唇紧抿。
而后,运着球抬手重重一个扣篮。
三心二意。
江冶面无表情。
始乱终弃。
他又是重重一个扣篮,大有要把篮框砸歪的势头。
程梧在一旁看着,开口想要劝劝江冶,“江哥,这是学校公共设施,砸坏了要赔的——”
江冶一个凌厉的眼神挑过去,“我赔不起?”
江冶扯唇笑了下。
程梧却感受到一股从脚底板升起的寒意。
他讪讪地笑着,“赔得起,赔得起……”
程梧默默转过身去,瘪嘴。
是谁告诉他没事别惹江哥来着。
站出来,他一定好好听他一次劝。
程梧又回头看江冶,摇头。
江哥入邪了,又是晒大太阳,又是砸篮框的,昨天还问他自己身上有没有甜味?!
程梧忍不住啧啧感慨。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把脑子晒坏了。
然后身后一个球砸在他脚下,程梧吓得从原地蹦起来。
他欲哭无泪,“干嘛,江哥?”
江冶笑了声,丹凤眼微微眯起,“我们学校有个叫桑晚的女生,你认不认识?”
程梧懵了,“认,认识啊。”
随即看到江冶眯得更加危险的眼尾。
程梧结结巴巴改口,“不,不算认识,就是知道,知道……”
江冶薄唇张合,表情极淡,“哪个班?”
“a班,”程梧咽了咽口水,“和我们一个年级的。”
江冶了然,扬眉,挎过自己的单肩包。
程梧小心翼翼看着他眼色,“江哥,她欠你钱了?”
江冶闻言,低笑,声音带了暗哑,“差不多。”
欠了他一颗糖。
还是草莓味的。
江冶的声音远去,似乎一瞬间拉开的距离,“我去讨债,别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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