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御剑飞向绫梦云宗。
李继修在路上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因为墨谨前辈实力强得有些蹊跷,疑惑道:“敢问墨前辈,修行的什么法门?居然能抵住如此磅礴威力!”
墨谨微微低头,看着脚下的云端高空,知道的也不多,也只能敷衍过去,掩饰结巴的语速说:“虽然是体修功法,但太久的记忆,也不知什么功法,身体就是本能动起来罢了,不过根基稳固,咬牙还是可以硬撑的。”
几人没从墨谨口中知道什么,也不敢继续为其问话。
四人很快来到绫梦云宗门境内,时间已是深夜子时,这座宗门在几处悬崖上,由数十座八九层的楼阁搭接而成。
绫梦云境地有四百余里的地界,遍是一览无遗的高耸山海,每座高山垂直入云,山头和山崖坐落几层楼阁,山腰间有铁山搭建的吊桥相连,楼阁和宝殿有灯火点缀,浮空在山头的道场上驻守着几名筑基修士。
绫梦云的灵气比那时山洞处的灵气丰盛一些,小山门内并无元婴修士坐镇。
四人降落至绫梦云道场,李继修先行上去,对绫梦云几位男女道友说:“我们几位乃是青耀门弟子,在下李继修,身后是青耀门的两位师妹,同行的还有一位师傅,前来贵宗搭乘明日的巡天舟。”
李继修这小子也机灵,说同行一位师傅,却不明说门派还是散修身份,绫梦云的几位筑基弟子自然会以为墨谨也是青耀门修士。
墨谨眼神打量绫梦云的几名筑基弟子,那几人的眼神只躲闪,他们哪敢直视甚至不敢得罪结丹修士,只简简单单地对三位青耀梦弟子验实身份,一名女修说:“诸位道友,请同我去望登阁,阁楼还有许多空余房间,诸位尽量在明日辰时之前来到此地,客房经费之事……”
李继修假装咳嗽,抢断道:“咳,经费在青耀门的账本上赊欠,我们此次下山,是青耀门丘长老的指派。”
绫梦云几人把信息记录到账本上,又目目相对,也没有什么要说道的话,就如此简单地接应了几人。
领路的女修带着四人朝着主峰后飞去,绕行了四五座山头,来到了她所说的望登阁。
墨谨用神识探查,阁楼内住有几名筑基修士,不知其中筑基弟子的身份,保持警惕是有必要的。
在道别领路女修后,四人纷纷上楼,各自都是住的一人间。筑基弟子几人也都忙了好些天,看见了床就已经累倒下去,眼一闭就睡了。
墨讲师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直到墨谨睡躺在床铺上才显出身形,并且一种语重心长的状态对话。
“刚才的交战中,你可有仔细地看了?”
“看了,但是,没有看懂。”墨谨用心声回复说。
“能细致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灵力存在修士体内,四周也有灵气,一旦交战,运作四周环境的灵气为储备,即便是体修功法,消耗起来更是厚积薄发,但是对比急功近利的魔修,他们用大量的灵气和灵力注入法宝中,消耗很快,他们几个回合下来就疲态了。”
墨讲师点点头,高兴的说道:“你心思洞察不错,是一个好学生,方才交战中,那二人的实力不过是拘泥于法宝的威能,但这身体的修行,可别太注重于外力,你一定要记住了,这身体的水火双灵根讲究内外双修,先前用了法宝灭掉八级妖兽,是外修,灵力运转动用了大量火属性的灵力,剩下体中的水属性灵力就占据了整个周天,不是什么坏事,但影响火属性灵力的恢复速度。”
这时候,墨谨没有心思听墨讲师总结经验,意识都困得迷糊,听到讲课的语气,就更加困了。
墨讲师见了,遗憾地啧啧发声,摇摇头就消失,还说着:“以后有机会再继续给你说道说道,好生休息吧。”
次日清晨,众人已是睡足一晚,养好了精神。墨谨随李继修一行人在绫梦云的主峰道场上等待巡天舟,除开墨谨几人等候大船外,陆续有各家门派的筑基修士来到,一眼望去,已经有十几个。都是中小门派的弟子,他们之间至少有两人陪行。
“不知道上了巡天舟,费用怎么算?”墨谨向李继修传音对话。
听了墨前辈的顾虑,李继修说道:“等我们到了青耀门,自是会有几位宗门道友替我们补票,这种小事不劳烦前辈费心,青耀门的长老们给筑基弟子外出的经费,还不至于那么拮据,虽然不是什么大宗门,但咱青耀门的长老们还是很阔绰的。”
墨谨无奈,说:“不是费心的问题,以后我想图个方便,也是要搭乘的。”
方玉稍稍思索着,解释道:“好像是按时程算吧,反正我们从未自己花钱,因为青耀门交的杂税里头就包含了当月内所有门内弟子搭乘巡天舟的票费,像您这样的人物,我回去与同门师兄弟说一声就行,青耀门还是可以请得起一两个人的。”
墨谨又问:“如果不是门内弟子,也不是百余门宗的修士呢?”
文思琪这时小声地靠近墨谨说:“那只能自掏腰包,下船之前补票,每艘大船都有银月天宫的三位年轻元婴修士镇守,谁想要当老赖,至少掂量自己有没有以一敌三位元婴的实力。”
等了一刻钟后,一条巨大的红色帆船从天际边破空而来,从高空下落到云海,船身有十层舷窗,八只巨帆向后微微向后倾斜,船头半圆,甲板有两栋有座六层的楼阁,第三层上甲板整了一片集市,第四层楼还架有廊桥,在集市头上。船沿和屋檐是铺设青幽的瓦砾,巨船下腹有十几只游鲸,藏在船底的云雾中。巡天舟好似一座在空中移动的巨岛,目测全长有一百余丈。
巡天舟停泊在绫梦云主峰的道场外的山涧,缓缓降落高度,甲板与道场齐平时,一张青色的护盾渐渐从船首消散,立即有几个筑基修士急不可待的飞去,甲板上均分布有五只金灵猴灵兽,它们的修为比肩人类的结丹后期,它们清点上来巡天舟的修士,再让傀儡兵起算各个人上船的地点和时间。
巡天舟甲板上的两座阁楼,对练气和筑基修士只开放一二楼,虽然没有客房,船厅的坐位也不用另外开销,要住宿可以花几十灵石住在船舱下五层中的任意一层的客房,三楼以上只对结丹期以上修士开放,需要额外花费灵石,客房的环境比筑基修士更好。但五六楼以上的楼阁更是一绝,说其精致犹如玉楼金阁都是在贬低,即使从楼阁外貌也看得出雕阑玉砌、碧瓦朱甍,就连那挑出那灯笼的玉石挂件在晨风中晶莹剔透,分外亮眼。
随李继修一行人,去到靠船后方的一座阁楼,再上到二层,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一刻钟后,巡天舟起航,扶摇直上,上到看不清楚地面的高度时,速度越来越快,硕大船身在高空晃悠悠的做滚圆的小颠簸,像是婴儿坐在摇篮,并不觉得难受。
二层的大厅有一百四十台位置,每张桌台固定六张椅子,风格朴素,吊有十几展烛灯,大厅的筑基修士有二十几个,坐的位置很分散。
隐藏在墨谨身体里许久的墨讲师忽然出现在了墨谨身后。“哎呀,这大船也着实不错,没想到银月星宫的人也会做一些个大好事,方便各路门派的修士,这下回去南境的各路门派又快了许多。”
墨谨只能用心声对话。“墨讲师,我们这次先回哪个门派?”
“具体要回哪个门派,也不好决定,因为太久没有回去,有许多人恐怕忘记了我,就连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也没有,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放去了老友的身上,反正今后还有时间,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为师回身体里继续养精蓄锐。”
听了墨讲师一通说辞,就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墨谨也不打搅,只能微微锁了眉头,没有墨讲师指示的话,具体到哪里去,是个不太好决定的问题,反正是越往南,我就越安全。
等周围静了下来,墨谨用神识一探,发现巡天舟上隐藏有魔宗修士,感应魔修的感觉就像是遇到压抑和忧郁的灵气流动,而他们外放的神识没有察觉到墨谨在偷窥。
几个魔修中,厉害的只有一个结丹中期。
墨谨收回神识,用呆滞的眼神看了看青耀门的三个弟子,又看了看悠然地闲聊的李继修说笑着四个时辰后回到宗门该如何讨要报酬,脸色上隐不住一丝凝重,这脸色不巧地让文思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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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前辈是有什么心事吗?”文思琪问。
听到有人在问,墨谨转过神来,精神恍惚几下,扫了一眼厅内的十几个筑基修士,故意装作低声说:“也不是有心事,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伤感,想到去青耀门,心里就不安起来,不知为何会警惕着巡天舟上的人。”
方玉说:“巡天舟属于银月天宫的辖地,不必担心有人肆意妄为,谁胆敢出手,就是坏了规矩,若是遇到仇家还是发生矛盾,大船上万万不可打斗。”
“给银月天宫的交过杂税的宗门,就是有了他们的庇佑,许多富裕又没有实力的小宗门,自然会贴近关系,常常有银月天宫的巡天舟来,冥冥之中可以保住众多小宗门平安。”李继修说,“若是小宗门之间内斗,他们是不会来调解的。”
听几位晚辈一说,银月天宫对各界的态度是挺好的,想起来此前毕掌柜对银月天宫的那番话,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候,既然大家如此肯定魔修不会出手,心里就少了一分担忧。
“我出去看看风景,你们等我一会。”墨谨说后起身离开。
墨谨走到甲板的围栏处仰头四处观看,巡天舟被一张巨大的青色光盾护着,船尾和盾外是冲破的纹云,可辨其乘风飞驰的速度极快,光盾隐去了飞行的痕迹,在长空中眺望这片天地,视野广袤,却看不见一点弯曲儿的地平线,天空之上是无尽深蓝,船底下方是铺满了的白云,犹如航行在海面。
在墨谨身后迎来四个筑基男修,各个衣着灰黄布衣,腰间挂刀,故意说着风流话,面容长得朴素,正当几人在打闹着,其中一位修士后退,不经意推撞了一下墨谨,她下意识双手抓住围杆,稳住了身。
那是一位看起来面孔长得老实的筑基修士,他见状,脸色大惊说:“对不起,真对不起前辈,是晚辈们走路不小心没长眼,而这船摇得晃悠,撞到了您,还请见谅。”
“没事,下次注意一些,要是撞上脾气古怪的结丹修士,你们就不好收场了。”墨谨微微仰头对视回道,若不是修为摆在他们面前,凭他们几人魁梧的身形,免不了一阵纠缠。
看过风景后,转身回去,走了几步,总觉着身上少了什么,拍了拍腰间,回头看了看走过的几处。
心中大感不妙,又怒又急:这些家伙,当我分心船外美景时,趁着故意借机偷了我的储物袋,特么的!全部家当都在包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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