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白刀狨闭上眼,“小少爷心怀大志,心高气傲的很,婚约不做成,奔去了顾家的岛外闹榻了事,怎么可能不在顾家人手里?”
“妖兽潮要来了!”女修低头问,“我们继续去找么?”
“不了,”白葫家主摆手,两个字显得冷漠,大吸一口气,发问,“海岛上的百姓都安顿了?人手不够的话,尽力匀一点人去守,待过到大雪的日子,都怕白家人安生不得了!”
顾家府邸。
顾家办丧很快,早晨悼完,午时就尽散了人,都回去收拾田间的作物,出海收收网,晒晒五谷。
府中后山的茶楼上。
“顾老爷,有好消息了,从白家那小子刺杀小姐,我们的人一直没追到那小子,现有风声说,在岱东岛外或者更远的东处,有渔夫见过!要带那渔夫来说个清楚么!”管家凑在顾家家主耳旁说。
“知道了,呵,派顾六子去,抓活的,老夫要亲手扒掉他的皮!还有,小姐被杀的事情,谁都不可外泄,否则!撕烂他的嘴!”
“老爷!”管家退了两步,屈腰说:“您放心,这事情连夫人都不知道,可是一直说小姐在闭关,也不是办法,难免会被下面的人揣测。”
“瞒不住的话,到时再说小姐资质好,入拜了大宗门,再或者说她去南域,过一两年,戴一顶背叛家族的帽子,时间长,就没人知道小姐死掉的真相了。”
管家一脸苦相,面色难看极了。
入夜前,有十个来自北凉枫皇宗的筑基修士来到顾家。
顾家家主接待了他们。
茶余饭后,他们表明来此原因。
一个男修说:“顾家主,听闻你们家的小姐是百年一遇的火系天灵根,怎么没见她呢?若家主有意,我宗门有更好的修炼资源供她,只要你点头同意!”
“非常抱歉,各位道友不知,妩儿在闭关,而且年龄尚小,向来依着家里,哪去得外面的世界。”顾家主小心地回绝。
“顾家主,”一个女修绷着死脸说,“我们诚心诚意地邀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说不定,妖兽潮一来,我们宗门的人还能帮衬帮衬,甚至对你们分文不取,总好过在此荒废不成。”
堂中,顾家的几人,都看向顾家主。
顾家主心里的苦恼着:枫皇宗背后的势力大,说不得什么,家中的小女已经死了一个月,换是一个月前,这乃是不可多得的送上门的大机缘,顾家一旦接上了这宗门,我顾家……唉,可惜呀!都怪那白家的小子,来日……必定扒他的皮,千刀万剐!
“老夫也不是不想,”顾家主婉拒,“顾家上下年轻后辈中,就只有她是资质最好的,暂且依着她,待她出关,再带去枫皇宗。”
那女修又问:“你家小女,不在府上,到底在哪闭关?我们亲自寻她。”
顾家主眼神游离,因为此前一直与家族中人说妩儿一直在府内的地下闭关,哪知,枫皇谷的人用了神识扫过顾家,还直白说出小姐不在府上的事实。
“她的行迹,老夫也不大清楚,自从她执意去闭关,也有好一段时日没见到她呢!”顾家主心里想不出任何的解释,给自己打个马虎眼也罢。
顾家上下,忽然陷入一片愕然的平静,堂中三十多人,却清晰听到窗外飞鸟的欢快啼鸣。
“罢了,”带队的修士说,“既然没有看见,希望下次,我们枫皇宗再来,可莫要再像今天这般了!”
此人说完,起身离开,身后的宗门弟子们也跟紧在后。
顾家主让其顾家修士们送他们出到府外。
与此同时,一处荒岛上。
“老子跑那么长时间,应该离开十大家族的纷争之地了!”
白家少爷白贺谦躲进一处山洞,从包裹拿出一条鱼,小火球术燃起篝火,将鱼架烤起。
两刻钟后。
“老子炼气六层,”白贺谦自言自语,“没想到从几个筑基修士手中死里逃生,可能再也不能回白家了,至少不能让他们找来。”说完,将吃净的鱼丢进篝火,加大火球术,把地上烧成灰烬,又把附近的石子丢撒在一片。
处理好之后,在洞口处布下一层树枝做成的草垛,然后在洞中打坐休憩。
岛上不远处,来了一个吴家的年轻修士。
“这风,怎么会有一股烤鱼味?”吴逅闻着味说,“看风向,应该是在岛的南处。”
吴逅逆着风,加速跑上。
心想,在这个偏远的小岛,应该不会有十大家族的修士,只要有渔夫,就可以乘着他们的船,去更远的地方,远离北域这片是非之地。
可是到了附近,气味完全消失。
洞中,白贺谦察觉到了附近三百米有一个炼气期修士。
只有一个?
白贺谦质疑,会是谁?
起身时,手指拿出最后两张初级爆炎符箓。
吴逅走到附近,就向着山上的密林走去,不多几步,察觉有点说不出的异样,也就拔出了剑。
白贺谦在洞口隐匿,悄悄看见了一个持剑的身影,在眼前走过。
再定睛一看。
“吴逅?”白贺谦跳出洞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吴逅被一声大叫吓了原地后撤。
“是你!白贺谦老哥?”
“你不在吴家的岛上待着,咋来这地方?”
“你……”吴逅正要解释,情绪一落千丈,持剑的手顿时瘫软,“你有所不知,吴家府邸疑似被一位元婴修士血洗了,还有各位筑基大哥以及……同修道友也都被杀害了!”
白贺谦震惊,瞳孔增大。
“你们吴家该不会是惹了……”
“除此之外,十大家族在浮生岛的修士都没有回来,听浮生岛的人说,他们被一个元婴女修赶尽杀绝!自从听说你离开白家之后,十大家族可谓是发生大变化。”
白贺谦麻木的眼神看着吴逅,他的叙述相当平素,这一切,就像是在梦魇中。
“说不定在兽潮来临之前,大宗门迫害咱罢了,”白贺谦收回符箓,“我手刃了顾家小姐,是罪人一个,你也沦落至此,倒不如就此同行。”
吴逅听了白贺谦的遭遇,满脸震惊,问:“白大哥,现在的我们能去哪?”又四处看了看,看见白贺谦身后杂草下,欲盖弥彰的一处山洞。
“四海为家,”白贺谦指着东面,说,“向群岛的远处去罢,还有不到三个月,兽潮就要来了,传闻,它们喜欢去灵气充裕的地方,我们到时找一处没有什么灵气的海岛上,回避一年半载。”
吴逅点点头,收起了剑,捂着肚子说:“白大哥,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噗!”白贺谦笑说,“你这小胖子,进来随便坐,这就出去给你打两条大鱼去。”
白贺谦走到石滩处,回头说:“你这个炼气三层的小辈,御剑都不会,就原地等着吧!”
“诶!多谢白大哥,我就开始生火了!”
三天后。
“注意呼吸!”墨讲师指点道。
墨谨在此练习的抚阳诀已有二十天。
马步扎稳,双臂缓缓开张,又收缩。
心里如同明镜,感觉到全身的经脉有一丝灵气流动,但是周转不到三次,又彻底消散在经脉中。
午时,龙末又一次被墨讲师横放在墨谨双臂上。
“你进步的速度太慢了。”
“这功法一直是呼吸天地灵气,运作周天,再就是用龙末压我双臂……”墨谨委屈说,“咋还嫌我慢哩?”
听了墨谨嘟着小嘴的抱怨,墨讲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为师现在要教你另外的本事,虽然也是基本功法,你也别小看了,说不定体修功法可以快速达到十重境呢!炼气期功法已经没有合适的了,毕竟都已将二十四个功法修炼到了筑基以上才能使用。”
墨讲师说完,示意继续再练半个时辰。
墨谨的双臂刚开始觉着有一把沉重的刀,不久后,便觉得身体轻了很多,手臂上也没有了任何沉重的感觉。
“抚阳诀,刀法篇,”墨讲师忽然开口道,“此刀法,出如龙,旋如凤,挫如猛虎下山,架若不动山岳,攻防兼备,讲究小开大合,备防再应。”
69書吧
并声行并茂地示范。
“为师当初在修炼这功法的时候,已是元婴初期,身居环象山第五峰的二峰主,那时的为师,正是意气风发呀!这刀法只是晨练用来把耍的。”
墨谨运功的身体已有些动摇,脑海中浮现了刚才墨讲师提到的动作。
那时的山景,一片的淡蓝飞花,山外是乌蒙蒙的雾海,堂中只有自己一人,好生清闲。
半个时辰后。
“丫头,可以了,刀法的动作跟着为师来,”墨讲师不知何时,手中幻化出一柄透红色的剑,“刀法挥动如同涓涓细流,步伐挪动要盘着走,如有扎入半步泥田的坚韧稳妥。”
示范过几次,墨谨一套刀法下来,已经初窥门径,行云流水之意。
日落之前,墨谨正打算要和墨讲师报一声休息。
“你且把刀拔出,用尽全力,插入土中。”
墨谨照做,龙末插入有五寸之深。
一圈诡异的暗红色的阵法,从龙末向四周扩散,好似心里听到了一声枷锁断链,空鸣的余音在心里荡漾。
“为师已解除龙末的第一道封印禁制,此刀已有五千斤重,”墨讲师微微地退了几步,“你今日的任务,便是把它拔出来!拔不出来,不准休息,也不准吃饭!”
墨谨目视面前的龙末,除了气息有微妙变化,其他也没有感觉到,当手握在刀柄上,就像是握着一根直挺挺的硬钢,手上的力已经出尽,却纹丝不动。
这是五千斤么?
双手死死抓住,放声呵斥,调动了体内为数不多的法力,经脉流动的灵气快速游动。
墨谨用尽全力,双臂发抖,脚下的土壤陷了两寸半,这龙末仍然提不起来。
又使劲僵持了半刻钟,手掌握得通红,喘着虚气,坐在地上,恍惚间,感觉有很大的困意。
“快起来!”墨讲师严厉道。
墨谨头上的汗珠滚到脸颊,流到下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第一次听到脉搏扑通狂跳。
“我没力气了!”墨谨小声呢喃。
“还不快站起来!哪怕争分夺秒地打坐运功……”墨讲师说到一半,回头看向远处若有若无的海岛。
墨谨起身继续拔刀。
一道熟悉的红色微光从四周汇集到龙末,一身栽倒在地,墨谨轻松拔出了龙末,趴在地上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墨讲师,踉跄起身,走到她跟前。
“有妖兽朝这来了!”墨讲师目不转睛,眺望道。
“是……妖兽?”墨谨也朝着远处看去,“五……六……十……十五只!”
墨讲师回头看了一眼墨谨,红色的幻身穿过墨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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