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睁开了双眼。
“蔡队长，有人进入那间办公室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蔡得恒与萧锦都不在身边。
“这么快？”
蔡得恒的声音从第一个隔间内传出。
“......蔡队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夏语提问。
“......”
蔡得恒愁眉不展。
萧锦刚出去买纸。
对方不回来的话，蔡得恒也出不去。
“先等等吧。”
现在能行动的只有夏语，让对方一个人过去显然不可能。
“......蔡队长，要不，我先过去吧？”
正当蔡得恒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时，夏语突然开口。
“啊？”
蔡得恒很是惊讶。
这话居然能从夏语口中说出来？
“......你是谁？”
蔡得恒的第一反应就是，夏语出问题了。
“啊？”
这次轮到夏语惊讶了，
“我......我是夏语呀？”
被蔡得恒这样一问，夏语刚建立起来一点的自信瞬间又崩塌了。
“......你确定你要先过去？”
蔡得恒追问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外面那位确实是夏语。
蔡得恒也稍微有些感知力，他能感知到包间外夏语的气息。
只是......这气息比起之前略有不同？
“是，是的。”
夏语点头，
“我，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
最后那几个字，夏语几乎是低声喊出来的。
很明显，对方在强迫自己外向一些。
“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过去也没事。”
蔡得恒回复。
虽然他不知道夏语的气息与之前相比变化在哪，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似乎是因为对方变得更自信了一些，导致了气息略微改变？
“好，好的！”
夏语用力点头，
“那，那......那我先过去了！”
“恩恩，加油。”
蔡得恒下意识地挥了挥手，但很快，他就把手放下了。
“加油，加油，加油......”
夏语的声音逐渐远去。
出发时，对方还在不断为自己打气。
“......”
蔡得恒挠头，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夏语这自信来的有些突然，就像是有人强塞给他的。
但很快，蔡得恒就狠狠谴责了自己这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行为。
夏语之前确实是内向了点，但这不代表对方不会改变。
他怎么能因为对方做出了改变而怀疑对方呢？
......
夏语来到那间办公室前，抬起手，刚想敲门，但手马上又放下了。
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么......
夏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知道自己很内向，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
但他也清楚，作为斩鬼人，他不可能一直这样。
内向虽然意味着相对安全，但也意味着他会失去很多得到线索的机会。
他不希望自己只能一直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偶尔，他也想要主动站出来为队员分担压力。
思及此，夏语一咬牙，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
屋内传出一道女声。
一不做二不休，夏语直接推门进入屋内。
办公室里很宽敞，采光很好，光线充足。
办公桌后，坐着一名身穿白大褂，长发盘在脑后的女人。
对方的长相清秀，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温暖阳光映照在对方的身上，更突显出对方温和亲切的气质。
“你是？”
发现进来的是一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小男孩，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有些疑惑。
“我，我叫夏语，是蔡队长的队员。”
夏语回答。
“蔡队长？”
谭妍妍回忆了一会，想起刚才打她电话的那名斩鬼人自称蔡得恒后，她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们呀，欢迎欢迎！”
“请坐吧！”
发现夏语一直站着，谭妍妍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对方不必客气。
“好，好的。”
夏语坚硬的挪动身子，坐在沙发上。
“......”
见夏语这副模样，谭妍妍嘴角抽动了两下。
这位与她了解的斩鬼人，似乎......差别有点大？
“......那个，夏语干员，您的证件......”
谭妍妍试探性地开口。
“哦，在这！”
夏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份证件。
谭妍妍确认证件上的照片与夏语本人无误后，轻轻点头。
“......夏语干员，您今年多大了？”
谭妍妍感觉眼前这斩鬼人的年纪还不到十五岁。
据她所知，斩鬼局应该不招收未成年才对。
“十，十八岁。”
夏语回答。
“哦，那你还挺显年轻的。”
谭妍妍半开玩笑道。
“......恩。”
夏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舌头打结了半天后，他才缓缓吐出一个恩字。
“......您，要问我些什么？”
谭妍妍发现对方似乎不太会主动找话题，便率先开口询问。
“那个......关，关于失窃案件的细节。”
夏语有些结巴地开口。
面对不太熟悉的人，他经常犯这种毛病。
“其实我知道的事并不一定比我爸知道的多。”
谭妍妍耸了耸肩，
“我这边需要经常坐办公室，呆在家里的时间完全没我爸长。”
“失窃事件还是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我所知的情报就只有：丢失的都是一些小物件，而且楼梯间内的监控没拍摄到可疑人员。”
“这些我爸应该都跟你们说够了吧？”
“......恩。”
夏语点头。
虽然他没进那间屋子，但蔡得恒在出来后向他与萧锦分享了所得的情报。
“要我说啊，可能就是我爸他用过之后忘记放哪了。”
说到这里，谭妍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明明才五十二岁，所表现出来的却像一个七八十岁岁的老头。”
“我带他看过医生，结果也没查出他体内有会加速老化的病。”
“......可能，他需要你们多陪陪吧。”
发现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夏语才缓声开口。
“......或许吧。”
听到夏语的回答，谭妍妍先是一愣，随即又叹了口气。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
夏语不知道该问什么，他也感觉对方知道的并不比谭礼兵多。
谭妍妍没有再主动开口，对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间，夏语感觉谭妍妍的气息有些奇怪。
对方确实是普通人，但......
似乎与其他人有些许的区别？
夏语也不知道那种区别是什么。
与其说是夏语感知出了什么，不如说是他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谭妍妍有些异常。
可眼下对方的言行举止并无异样。
虽然之前她谎称自己在办公室里，但那与夏语所感知的气息并无直接联系。
对于夏语来说，只要是普通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气息都是“普通人”的气息，无论怎样变化，都是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
就算你杀人无数，欠下滔天的血债，亦或普度众生，功德充沛，在夏语看来都是一类目标。
对他来说的异常，那就只能是种族上的差异。
......但谭妍妍的气息与鬼相差巨大，如果说对方是普通人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那是鬼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一。
至于斩鬼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夏语对于其他人体内古血的敏感程度很高，在这一代晓光门干员中仅次于夏景。
如果对方体内有古血，他绝对能感知出来。
不可能是斩鬼人，也不可能是鬼。
......或许，对方真的只是稍微有些异常的普通人？
联想到谭礼兵的异样，夏语感觉这两者之间很可能有什么联系。
据蔡得恒的描述，谭礼兵只有五十二岁，却有着七十多岁的外表。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异常的。
而对方的女儿谭妍妍，在气息上也有些许异常。
两人是父女，同时拥有异常的话，那就没那么奇怪了。
或许真的只是某种遗传病。
思考间，夏语感觉眼前泛白。
没等他有所反应，难以抗拒的困意就已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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