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得恒几人离开了房间。
谭礼兵出来与几人道别后，便返回屋内。
“......”
蔡得恒挠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他看来，这个案子既简单，又复杂。
只是丢了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已，大不了他自费将这些丢失的东西补上。
这点小钱他蔡得恒还是掏得起的，顶多就是少喝一瓶冰红茶。
但如果要仔细查下去的话，蔡得恒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无论从哪种角度考虑，对方的行为都缺乏逻辑。
“或许，我们可以去邵逸夫医院看看。”
林楚安提议。
放在以前，他绝对是直接说去邵逸夫医院。
但现在，他只是提议。
“恩，有道理。”
蔡得恒点头。
谭礼兵的女儿和女婿都在那里工作。
蔡得恒的直觉告诉他，那两人绝对与这起案件有关。
走下楼梯后，他看见了满脸警惕的萧锦以及有些懵逼的夏语。
“怎么了，有情况？”
蔡得恒低声询问。
“......刚才有不明生物靠近。”
夏语回复，
“但......对方只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内一瞬间，然后就消失了。”
“就像是察觉到这里有感知系后，立刻退走了。”
“......”
蔡得恒略微皱眉。
虽然夏语的感知力很强，但能被他感知到的鬼，实力应该不会太强，毕竟鬼的气息本身就带有极强的隐匿性。
但如果对方也感知到了夏语的存在......
蔡得恒没听说过有鬼的感知力很强，即使是四镇将军那一级别，他们的感知力可能还不如稍微精锐一些的晓光门干员。
鬼的反感知能力确实出众，但自身的感知力只能算是一般。
或许鬼中也有专精于感知的群体，类似于弑鬼九门中的晓光门？
“林队长，鬼之中有感知力很强的个体么？”
蔡得恒看向林楚安。
林楚安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向楼梯下走去。
见此，蔡得恒等人立刻跟上，萧锦走在最后。
下到一定楼层后，林楚安才低声开口：
“据我所知，没有。”
“这样吗......”
蔡得恒挠头。
连林楚安都不知道有专精于感知力的鬼，那可能，确实是没有？
“我们可以去咨询一下慕容前辈。”
林楚安开口。
“......有道理。”
蔡得恒点头，刚想向慕容羽“打电话”，就被林楚安抬手阻止，
“现在先别联系慕容前辈。”
蔡得恒微愣，随即放下这个心思。
听林楚安的指挥肯定没错，蔡得恒也懒得去想其中的深意。
“夏语，你现在的感知力，在你们这一代中能排到第几？”
林楚安发问。
“啊？”
夏语浑身一哆嗦，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林楚安会问自己问题。
“......我很弱的......”
“我需要实际数据。”
没等夏语说完，林楚安就补充了一句。
“......”
夏语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缓声开口：
“应该，能排进前五吧。”
“恩。”
林楚安点头，开始思考些什么。
其实夏语的回答还是保守了。
在这一代晓光门干员中，夏语的感知力能排进前三，甚至比他姐姐夏鹤的排名还高。
第一名绝对是夏景，至于第二名是夏语还是夏宁，那就不确定了。
只能说，夏语能被安排来蔡得恒这一队，自然有其原因。
天才就应该跟天才组队。
几人出了公寓楼，回到街边。
此时，正好有两辆的士停在他们之前下车的位置。
这是林楚安提前叫好出租车。
他们有五人，在余杭这种大城市，出租车是绝对不允许超载的。
蔡得恒有些疑惑，为什么林楚安不呼叫斩鬼局那边的专车。
但对方已经这么做了，蔡得恒选择无条件相信。
最终的分车安排是，蔡得恒与苏萌萌坐前面那辆，萧锦、夏语和林楚安坐后面那辆。
这当然不可能是蔡得恒安排的。
林楚安没有询问蔡得恒的意见，直接拉着萧锦和夏语往后面那辆车走去。
蔡得恒本来是想跟上去的，但感觉苏萌萌一个人坐一辆车有些可怜，他便留了下来。
在得知有不明生物在夏语的感知范围内一闪而逝后，林楚安就变得强硬起来。
之前他的态度是，仅仅作为蔡得恒的下手，在必要时给蔡得恒一些提示。
但现在，他又拿回了主动权。
蔡得恒感觉很不对劲。
如果说在得知夏语给出的情报前，林楚安认为这个任务是非常简单的入门难度，不需要他出手的话，在得知夏语给出的情报后，这个任务的难度在对方心中肯定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已经到了需要他亲自出手的地步。
蔡得恒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夏语给出的信息有这么重要吗？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思考。
林楚安重新拿回主动权，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接下来，他又可以摆烂了！
“蔡得恒，你有没有感觉那大叔有问题？”
苏萌萌的声音传入蔡得恒的脑海。
对方在使用通讯器跟他交流，并非直接语言沟通。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降低被偷听的风险。
“......没什么问题吧。”
蔡得恒挠头，也用通讯器回复，
“除了长得有些快之外，也没什么异常。”
“他长得这么快就是最大的异常好吗！”
苏萌萌踹了蔡得恒的脚踝一下，
“正常人怎么可能五十二岁长成那样？”
“心力憔悴加疾病缠身，也不是没可能吧。”
蔡得恒耸肩。
其实他现在完全不想去思考与案件有关的事。
林楚安已经出手，他只需要跟在对方后面混就行了。如果自己的想法太多，还可能影响林楚安的行动。
“你就没考虑过其他非自然原因？”
苏萌萌追问。
“怎么，难不成还能是被抽取了生命力？”
蔡得恒随口提了一嘴。
作为阅片无数的宅男，他在听说谭礼兵只有五十二岁时，第一个想到的根本不是心力憔悴或者疾病诱发，而是生命力被抽取。
现代医疗手段当然做不到这点，但鬼的能力或许能做到这点。
斩鬼局目前记录在案的鬼能力数量，是斩鬼人能力数量的几倍之多。这还是在鬼善于隐藏自身气息与能力的情况下。
蔡得恒完全相信鬼那边有这样的手段。
但他不理解，那边抽取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力做什么？
鬼不是更应该直接杀死目标吗？
越是思考，疑点就越多，蔡得恒感觉有些头晕。
“管他呢，反正林队长已经出手了，我们混着就行。”
他往后背上一靠，彻底摆烂。
“你才是队长好不好！给我有点责任感啊！”
苏萌萌又踹了蔡得恒一脚。
发现对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嘟起嘴，低声嘟囔了几句，双手环抱于胸前，将头偏向侧边。
......
很快，出租车抵达了邵逸夫医院。
医院所在的上城区与萧山区相邻，所以路途并不远。
蔡得恒与苏萌萌都下车后，出租车直接驶走，并未向两人要路费。
看来林楚安已经支付过了。
邵逸夫医院正门处连接着接待大厅，这是一栋长条形建筑，一些准备手续都在这边办理。
接待大厅之后，便是错落有致的几栋高楼，分别对应不同科室。
没等两人有所行动，另一辆出租车也到了。
但只有萧锦和夏语下了车。
“林队长呢？”
蔡得恒往车内看了几眼，发现林楚安并不在车内。
“他有些事要处理，让我们先进去找人。”
萧锦回复。
“......”
蔡得恒挠头。
林楚安半路下车了......
那之后的行动不还是得他来带队吗？
蔡得恒还以为之后自己可以摆烂了，结果林楚安突然要去处理一些事。
据他对林楚安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在执行任务期间去处理与任务无关的事。
所以，应该是对方发现了任务中的某个重要点，现在要去确认一下。
“......走吧走吧。”
蔡得恒无奈地摆了摆手，朝医院内走去。
邵逸夫医院作为三甲医院加江浙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平时来这里看诊的人很多。
当然，只是相对其他医院来说较多而已。
只要不是特殊时期，医院内的人数终究是有限的。
进入大厅后，蔡得恒径直朝挂号窗口走去。
“你干嘛？”
苏萌萌一把揪住蔡得恒的后衣领，迫使对方停下。
“挂号啊。”
蔡得恒被苏萌萌这样一扯，差点摔倒在地，
“那两人不都是医生吗？”
“林队长说让我们直接打谭妍妍和杜世锋的电话就行。”
萧锦掏出一张纸条，正是之前谭礼兵递给林楚安的那张，
“向对方说明我们的身份与来意，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也是。”
蔡得恒挠头，退回到原点。
突然有了斩鬼人这重身份，蔡得恒还是有些不习惯。
原本需要经过重重周转才能见到的人或办成的事，眼下只需要亮明自己斩鬼人的身份就能快速解决。
不得不说，这身份确实方便。
思索间，蔡得恒发现周围几人都在看着自己。
他扫视几人一眼后，有些无奈地接过萧锦递来的纸条，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等等，我们先去谭妍妍的办公室门口。”
萧锦补充了一句，
“林队长说，等我们到了目标的办公室门口再打电话。”
“......行。”
蔡得恒点头，
“带路吧。”
“......”
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人回话。
沉默了许久，蔡得恒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试探道：“你们，不知道那两人的办公室在哪？”
“不知道。”
萧锦摇头。
“当然不知道。”
苏萌萌也摇头。
“......不，不清楚。”
夏语也轻轻摇头。
“......”
蔡得恒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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