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主人!”
“主人,你怎么还不来?”
白鸟一直跟着关洱叫,只要周围没其它人,它就跟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嚎个不停。
关洱脑袋突突疼,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生气,当天就买了个笼子,二话不说把它塞了进去。
“你主人都没把我怎么样,我还怕你不成?”
“你这个女人,你完蛋了,等主人回来我要把你……”
关洱:“再见了你。”
刚回头,忽然一个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楼偃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那儿,面如玉盘身玉树,自有一股少年意气,眼神澄澈,像初春稍融的溪水,静静地把自己望着,眸中带笑。
关洱瞬间就将白鸟的聒噪抛于脑后,又惊又喜,“阿偃,你怎么在这儿?”
刚说完自己就愣住了,自己是尉迟山君的样子呀,师弟怎么会找得到?他也还了阳?
“师姐,我已经突破元婴了。”楼偃淡淡说道,双眸漆漆。
巨大的喜悦在关洱眼中炸开,突破元婴不就是晋升仙界了吗,魁娘子说过,晋升仙界可以重塑肉身。
“太好了师弟!”
关洱是真为他高兴,想不到缥缈派居然出了一个如此年轻就飞升的奇才。
“若是……爹爹还在,他肯定会以你为豪!”关洱不自觉红了眼眶,“对了,你在司蜀阁有见到爹爹吗?”
在关洱希冀的目光中,楼偃默默摇了摇头,“最近司蜀阁并没新的鬼魂。”
关洱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拉下一片阴影,在丹阳阁时,自己就已经确定爹爹是死于夺魂咒,和最初的仁泽一样,中了此咒之人,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
关洱吸了吸鼻子,眼角闪着点点泪光,直视楼偃双眼,“阿偃,可否帮师姐一个忙?”
关洱想将爹爹和娘葬在一起。
进屋取关中望骨灰时,白鸟在笼子里蹦跶个不停,羽毛都飞出来几片,楼偃一个眼神刀过去,白鸟一动不动,只剩个眼珠子直转,一直到二人离去。
“主人,你看看我!”
“那个女人凭什么!主人你没良心!”
……
缥缈祠堂在门派最靠里的地方,楼偃如今化仙期的修为,到人界哪里不都是横着走,但却不可滥杀无辜,杀戮一高,天道即刻抹杀,也算是对人界的一种保护。
69書吧
关洱在楼偃的帮助下如至无人之境,可刚行至门口,便听见里面十分怪异的声响。
“啊~你好厉害!”
“掌门厉害还是我厉害?”
“……”
这是萧岚月,那个男人的声音却十分陌生,但可以肯定和她在一起的必然不是相承乐。
祠堂位置偏僻,萧岚月想着在此地偷情定然不会被人发现,可谁知又给关洱给遇上了。
关洱气得不行,祠堂诶!多么庄重肃穆的地方,埋葬的可都是缥缈派的历代掌门与长老。
里面的声音越发黏腻,正在激战。
愤怒之余还有丝尴尬,师弟还在身后站着呢!
关洱蹲在角落里,如坐针毡,耳朵通红,耳边是楼偃沉稳的呼吸声,好像丝毫没有被里面战斗影响。
关洱也放了心,只能等二人结束了。
她哪里知道,隔墙视物乃是化仙期修士的基本功,楼偃早在不远处就将里面的画面看的一清二楚。
师姐的愤怒不忿,羞赧无措,楼偃在她身后都能最直观的感受。
这样的画面修行时见过不少,艳鬼行事更是比这更让人血脉喷张,可终究是没有师姐的反应来的诱人。
楼偃慢慢贴近关洱,故意喷出热气,看着身旁人剧烈一抖,勾唇坏笑,低声道:“师姐。”
“嗯?”
不行,太尴尬了啊!关洱头都没敢回。
楼偃也没有更进一步,上下打量关洱这句“身体”,眸色暗了下去。
得先找个属于小洱自己的身体呢……
没多久,里面二人结束,属于关洱一人的折磨也结束了,好在二人还有点道德,驱散了里面的浑浊气味。
关洱郑重地将关中望的牌位放上去,磕了三个响头。
爹爹,就快了,请您原谅小洱,相承乐和萧岚月必须死!
……
相承乐终于闭关结束,目露癫狂,还差一步,就差一步,自己就可以飞升仙界了!
就算出了幽微阁,他依旧在搜集天下宝物,希望有助于自己的修为。面对萧岚月的求欢,心下只觉厌烦,雪白的躯体呈现在他面前,竟挑不起自己的一丁点兴趣。
他以为自己是对萧岚月腻了,又寻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亲热,鞭打,辱骂……所有的方式都试过了,可身体依旧没有反应,他终于慌了。
缥缈派发生了一件大事,掌门夫人有孕了,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相承乐却面色铁青。
“说,这孩子是谁的?”
萧岚月闷哼一声,鞭子落地,疼的忍不住蜷缩起来。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相承乐气不打一处来,温润如玉不复存在,神色扭曲。
“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然后杀了你们!”
一听要杀了自己,萧岚月急了,“承乐哥哥,求求你,月儿知道错了,我把孩子拿掉,我们继续……”
相承乐一巴掌甩过去,目光鄙夷,“下贱东西,你也配?”
萧岚月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谁,明明已经封锁了怀孕的消息,却还是全城皆知,到底是谁……
门口处传来掌声,与屋内的嘶吼、哭声格格不入。
相承乐皱眉,居然还有人这个时候来找死,当即使出杀招,却在对方三尺外就瞬间化成烟雾消失。
他正色看过去,正是“尉迟山君”和一名男子,男子有点眼熟,可始终没记起来。
相承乐正在气头上,发狂笑道:“你这个贱人还敢来?”
关洱毫不留情的讥讽,“相掌门这喜当爹,可满意?”
这句话无意识戳到了相承乐的大动脉,爆喝一声,拿剑刺去,却连剑都没拿稳,便被一股强大的灵压压得跪在地上无法动弹,这熟悉的感觉,莫非是?
他惊恐的看过去,一样的灵力,竟然是上次那个黑衣人。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相承乐自知不敌,打出了感情牌:“君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别,我可不是尉迟山君。”关洱赶紧出声打断。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她走到他们跟前,坐在桌子上,随手拿了盏茶,漫不经心道:“尉迟山君早就死了。”
“那你是……”
萧岚月瑟瑟发抖,连相承乐都打不过的人,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关洱品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充盈着鼻腔,语气散漫:“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萧岚月双眼瞪得老大,害怕的连连退后好几步:“你是……你是……关洱!”
关洱歪头微笑:“是我哦。”
二人惊恐万分,被楼偃释放的灵压控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关洱蹲着,把手放在萧岚月的肚子上,隔着一层肌肤感受,“它们长的不错呢。”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萧岚月像见了鬼,“你在说什么?”
“你吃了这么多,现在怎么不记得了?”关洱轻轻抚摸,这个是赤鱬兽的夙愿,如今终于是帮它完成了。
“你肚子里的是——赤鱬兽啊。”
萧岚月疯了般捂着耳朵尖叫,看向关洱的眼神好像在看魔鬼,“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怀上……”那种恶心东西。
“你们折磨了赤鱬兽这么久,现在,轮到你们报恩了。”
青云遮海,万里无边。
楼偃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二人带到了千里之外的浮望海,千里碧波翻腾而起,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壮阔雄伟。
赤鱬幼兽一察觉到海水的气息,便会钻出宿体。
“你们害死了人家母兽,那孵化的事儿当然就得交给你们了。”
在萧岚月的尖叫声中,关洱将她往前推了一步,凶猛的海浪一下子打在她身上。
很快,萧岚月面色扭曲,痛苦地捂住肚子,衣衫下肚皮凸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撕啦”一声,衣帛破裂,大量鲜血涌出,三只小赤鱬顶着萧岚月的内脏钻了出来,比上次在卵泡里大了不少。
萧岚月还留着一口气,哀求地看向相承乐,“救救我……救我……”
后者眼神漠视,丝毫不关心她的死活。
赤鱬兽生性凶残,生长的环境和条件都极为苛刻,母赤鱬为了孕育后代时能保证自身战斗力不会下降,便会将卵寄存在别的物体内部。
时机一到,便会在母兽的呼唤下破体而出,最关键的是,它们饥饿无比,一出生便会将宿体分食殆尽。
这三只幼兽饿坏了,没了母兽教导,只剩下狩猎的本能,当即就爬过去将萧岚月吃的一干二净。
它们意犹未尽,又看向相承乐,不同的是,它们表情疑惑。
相承乐食用过赤鱬兽的卵,身上早就有了母兽的气息,导致幼兽以为这是它们的母兽。
幼兽一步一步向相承乐靠近,它们只是想再回到母兽的肚子中,可相承乐是人,哪里有赤鱬兽那样的构造。
自己的修为被楼偃压制的死死的,一丝都用不出来。
相承乐故技重施:“小洱,求求你了,放过我。”
“我之所以喜欢尉迟山君,都是因为、都是因为她和你长的像呀,小洱,求求你了。”
他还想去拽关洱裤腿,被楼偃一脚踢开。
幼兽等不及了,找着洞就往里钻,相承乐撕心裂肺的喊叫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流出的鲜血被海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断流出。
潮涌浮沉,碧波纵横,天地浑然一色。
不知过去了多久,海滩上只剩下两具尸体。
作恶多端之人,死后永不入轮回。
楼偃拉着关洱的手,眼里映着浮望海的无尽英霞,唇边笑意蕴藏无尽宠溺,温声道:“走吧。”
师姐,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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