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夏过冬至,阴阳境内一如既往。
冰界深处,一位少女盘腿坐在冰层上,周围锋利飞舞的雪花也丝毫影响不到她。
只见她身着一件玉白弟子服,袖口处的麒麟花纹哪怕在这里,还有些灵光。
倏地,她睁开双眼,一张皎若秋月的面容在此刻多了几分清冷。
那双潋滟柳叶眼,分明漂亮极了,眼底却不含一丝情绪,看人时仿佛谁也不能在她那里留下一点痕迹。
七年后的孟姝宜,从女童变成了这般姣好容貌的少女,修为同样精深不少。
此时,玉牌不停地闪烁,她看了眼,都是庆祝出关的。
“小姝宜,恭喜出关!”
“孟姝宜,恭喜成就金丹。”
“六师妹,恭喜突破金丹,大破境丹给你留着。”
“六师妹,师兄做了防御法器,是一支发簪。”
就在昨日,她突破金丹,而那颗冰灵珠也成了铸就金丹的灵物。
她还记得冰灵珠在渡雷劫时,突然飞进丹田,在最后一道雷劫结束后,化为了金丹的一部分。
内视丹田,金丹如常人所说形圆润似其灵根色,金丹上的纹路也有讲究。
一至三纹只是低品金丹,算不得什么好结丹。
甚至这种金丹还打不过完美筑基的修士,而四至六纹则是中品金丹,算是极为普通的结丹。
七至八纹则为高品金丹,是大多数天才选择的结丹方式,要成就九纹,必须有灵物,这灵物还必须是天生天长之物。
而她的金丹,形圆润冰蓝色,上面是九条纹路,本该以她的累积,至多也只是个八纹金丹。
没想到…
“小姝宜,我也快金丹了哦。”
当年,她和孟岚孟溪一起,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深入虎穴。
本以为摧毁血煞门会得到宗门嘉奖,谁知师父发了脾气,说不破金丹不出宗门。
于是她自请去了阴阳境闭关,而孟岚也在她到阴阳境传信过来。
原来她与孟岚都被罚了同样的,不到金丹不出宗门,于是乎,便一同开始闭关。
如今,她已成就金丹,孟岚似乎还差一点,但最迟,也不会过三日。
少女起身,手腕翻转,霜寒剑出现,随意挥出剑光,剑尖所落之处,冰层瞬间破开,也不知破开了多少层冰。
这只是金丹期的一点威力,若要附上灵力,挥出剑式,那冰层可不只是这般了。
她刚要收起霜寒剑,玉牌闪烁几下,是师父还有师姐师兄传来的信。
“姝宜,昨日见阴阳境出现雷劫,应当是你突破金丹了,尽快回玄清峰。”
“六师妹!师姐等你回玄清峰,送你出关礼物。”
“六师妹,师兄的出关礼物就和封号的礼物,在你封号仪式当日送你。”
看完传信,孟姝宜倒是清楚师父,为何让她尽快回玄清峰了。
宗门弟子突破金丹后,都会举行封号仪式,当然外门弟子都是自己取法号,与三五好友辩论道法就过去了。
内门弟子则是长老师父取法号,然后与师兄师姐,好友同窗举行仪式。
真传弟子则为各峰峰主师父,以及掌握重要权力的长老师父,甚至太上长老师父取法号。
举行的封号仪式不算盛大,也会有内外门弟子,或者其他的真传弟子来,有些真传弟子人脉广,交了其他宗门的弟子也不少。
但多数只会在一亩三分地举行,并不会让整个宗门为之举行。
而亲传弟子则不同,只要突破金丹,宗门就会广发仪式邀请函,仪式也是宗门大殿举行。
因着亲传弟子少,且都是妥妥的准飞升修士,所以宗门,其他宗门都会赏脸举行参加,还送些不俗的宝物。
69書吧
孟姝宜运着步法离开了阴阳境,入口处新入门的弟子好奇地望着她背影。
“那是哪个师姐?”
一旁参加过宗门大比的师兄开口:“那可是宗门大比的第一,还是亲传弟子,见到她,你可得称其师叔祖。”
……
离开千法峰时,她是御着霜寒剑的,飞至玄清峰木梯旁停下,在乘着灵云到宫殿前。
七年未见的师父依旧是那般模样,只见他站在宫殿门前,看起来像是早早在等的样子。
“我的姝宜啊,师父真是后悔…”
孟姝宜看见师父擦了擦眼角的泪,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无奈地让男子察看。
辰颐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仔细看着少女,似乎是看她不如七年前的体态,又开始心疼起来。
“师父当年就不该说那话,你看看你看看,都瘦了,师父真是心疼啊…”
说着,还朝宫殿内的摒尘喊了一声,叫他过来看看,四师兄无奈地走了过来。
他看着自家师妹只是长大了,甚至还看出师妹过的不错,就连昨日抗的雷劫也是不凡。
师父真是乱操心,摒尘默默在心里吐槽,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弱弱开口。
“师父…师妹可能就是长大了,不用担心…”
此话不出还好,一出男子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少女的弟子服:“你师妹的弟子服都是以前我给的,你作为师兄没注意到吗?”
摒尘被说的哑口无言,不敢开口,孟姝宜看着四师兄这般模样,不知怎的,想起当年师兄劝邪修的模样。
与之对比,倏地,她笑了出来。
而刚刚还在说的辰颐听见她笑了,继续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
“师父…当年太过冲动,说出了那般狠话…”
她笑了笑,率先开口:“无碍师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并未告知就去往邪修组织…”
“要不是有四师兄,我可能也做不了这种事。”
摒尘来到她旁,拍了拍肩,打破此时的气氛:“师父,师妹,你们这么下去,封号仪式可不等人…”
明明四师兄是个温润如玉之人,却没想到在师父面前是这样的。
……
三人坐在案桌旁的蒲团上,辰颐将宗门做好的邀请函拿出来,看着少女开口。
“姝宜,师父给你取了几个法号,你要有喜欢的,便告诉我。”
说罢,又将写着几个法号的纸张递给她。
孟姝宜看了看,将纸张化为几支签,放进笔筒里,单用手摇了摇。
“师父取的法号都甚好,只是姝宜纠结,于是姝宜觉着,不如求签,摇出是甚,便是甚。”
最后一个字落下音时,刚好掉出一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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