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老奴每日为您的牌位上漆,可未曾有一日成功过。我知道,害您之人未死,您一日不得安宁,这漆便上不了,但老奴还是要试试,希望您能早日超脱无极大道。”只见洛洵将遮在牌位上的红布掀开,拿着毛笔沾着金漆为牌位描字,这一次还是没能成功。
洛洵跪坐在灵位前,拿着帕子擦眼泪,他的两鬓早已生了白发,声音也苍老了许多。
“唉!少主,老奴不明白为何当初您会自尽,为何啊?”洛洵应该是常年都把自己关在祠堂的缘故,整个人都看着十分颓靡。
“师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会自尽?”洛汐看着洛洵十分揪心。
纯虚子欲言又止:“丫头,等找到玄羽让他亲口告诉你吧!事情的经过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了。丫头,为师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师父尽管问。”
“丫头,你相信玄羽吗?”纯虚子怕洛汐因为前世的恩怨对宫玄羽产生怨怼。
洛汐知道纯虚子是担心她:“相信,我对他的心从未变过。”
“如若前世的你是因为玄羽而自尽的,你又当如何?”纯虚子活了这把年纪,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
“我在梦中曾梦见当时自尽时的场景,那种绝望的感觉令人心痛,我是她的转世,但我不能代替她原谅任何人,或许前世的洛汐并未恨过玄羽,不然也不会选择以自尽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洛汐看着牌位上自己的名字,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报!家主,关在暗阁中年纪大的那人受不了刑,今早咬舌自尽了。”清音谷的下人急匆匆来报。
“走!带我去看看!”洛洵跟着仆人七拐八绕的来到他们口中的暗阁。
洛汐和纯虚子也紧跟其后,暗阁隐藏在藏书阁下面,只见洛洵转动机关,一个书架移开,一个暗门出现在眼前。洛洵朝暗阁敲了三下,暗门从里面打开。
进入暗阁,四周一下子昏暗起来,周围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洛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回家主,此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不过从他身上搜出这个。”
“龙纹令,他是宫冥燚的人。其他两个呢?”洛洵询问关押在暗阁的另外两个人。
“遵照您的吩咐,并未对他们用刑,只是让他们见不到一点阳光,听不见一点声音。”洛洵这么做就是要击溃他们的精神力,这样对付起来就方便多了。
“带我去见见那位吧!”洛洵口中的那位洛汐已经猜到是宫玄羽了。
护卫转动暗阁内的一个机关,一个由玄铁所铸成坚固无比的巨大铁门缓缓升起,洛洵命人点亮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洛汐见到了宫玄羽。
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的缘故,宫玄羽眼睛暂时无法睁开直视光亮。
“你们都下去,我要单独和他聊聊。”洛洵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等着。
“太傅?”宫玄羽听着洛洵的声音,哪怕二十多年了,但依旧熟悉。
“我来见你,就想问问当初少主为什么会自尽?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究竟少主在洛园发生了什么。”洛洵声音哽咽,他低吼着质问宫玄羽。
“是我对不起汐儿,我不该不信任她。魔帝呢?太傅,魔帝是不是也被您抓来了?”宫玄羽一想到当初的种种,便十分悔恨,同时对百里真焰是恨之入骨。
“你要见魔帝?”
“我要杀了他!”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洛洵见宫玄羽对魔帝抱有如此的恨意,便更能断定与魔帝脱不了干系。
“太傅不必多问,我是不会说的。”宫玄羽捏紧拳头,他势必要亲手手刃百里真焰,才能消得了他心中的恨。
“害死少主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哪怕与整个皇族和魔族为敌。我会让你活着,是想让你也尝尝那绝望的滋味。”洛洵刚说完一个守卫便急匆匆地赶来:“家主,您快出去看看吧,老家主回来了,现在就在暗阁外。”
“你们看好他,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洛洵赶紧来到暗阁外,“洛洵给祖父请安了。”洛洵恭敬地行礼。
来的人是洛洵的祖父,是洛家的第二任家主,三十年前因为修炼遇到了瓶颈,外出游历寻找突破之法,今日才回来。
“我问你,为何在清音谷外设下结界,还有你们身上穿的都是什么?”洛隐一进入谷中,便看到所有人都身着素服,园中也到处挂着白布,这让洛隐心中不安。
“祖父,孙儿没有保护好少主,少主她没了。”洛洵跪在洛隐面前连连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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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了?”洛隐身形不稳后退两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少主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洛家的人都跪在地上痛哭。
“你们……”洛隐一把抓住洛洵的衣领,“少主死了?说,谁害的?”
“少主是自尽的。”洛洵垂下头,止不住地流泪。
“自尽……因为什么自尽的?”洛隐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噩耗。
“原因孙儿也不知道,只是与太子和魔帝有关。”洛洵悲伤至极,内心也十分自责,当初是他保护洛汐不利。
“你将你知道的都一一说来。”之后洛洵将这三十年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洛隐。
“少主死了,你让我如何去向主上交代,害死少主的人怎可还让他们活着?”说着洛隐浑身散发着杀气朝宫玄羽所在的地方走去。
“你是宫玄羽?”
“是!”
“少主的死与你有关?”
宫玄羽点头并未否认。
“好!既然如此,你就受死吧!”洛隐是至臻境巅峰的强者,便是释放出的强者威压已经让宫玄羽口中吐血了。
“娘亲,娘亲,快救爹爹!”洛依见自家爹爹有危险,在空间里着急得不行。
“谁?出来!”洛隐感觉到周围还有人。
洛汐不再掩饰,褪去药性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
“你,你是……”洛洵看着洛汐,神情激动。
洛汐取下束发的簪子,一缕青丝长发滑落至腰际。
“少……主,您是少主!”洛洵眼眸一亮,此刻的惊喜让他说话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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