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你们的骨气,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刀硬还是你们的嘴硬?”朱检检犹如一个在专心工作的雕刻家,两眼冰冷好像从来没有怜悯之心,冷静地剥下他们身上的皮肉,一个勇士熬不住晕了过去,朱检检骂道:“真是让我失望,刚刚取下一斤肉你就晕了。”
朱检检抓了一把雪糊在他脸上,把他弄醒,又完全沉浸在肢解工作中,这些勇士的惨叫声不会让他有轻微的停顿。
“我说,我说,我们大汗每天都娶老婆。”何达里被恶魔般的朱检检吓尿了,一股恶臭弥漫在周围,“可这是整座山城都知道的事啊。”
朱检检抬起头望向何达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既然他愿意开口,朱检检缓缓走向他,“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朱检检开始拔何达里的指甲,何达里疼得飙泪,他还有九个指甲,这种痛至少还有九次,想想都让他崩溃,“不不!不要再拔了!饶了我吧,我们大汗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娶老婆,但迎回一个未婚妻。”
“我还是欣赏你铁骨铮铮的样子,你能不能恢复一下?”朱检检好像丝毫不关心答案,神情癫狂,只关心如何给这些勇士施加酷刑,在他们的哀嚎声中朱检检甚至露出陶醉的笑容。
“她被关在后山,周围有重兵把守,你根本不可能靠近那里,不用枉费心机,放了我吧。今天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何达里浑身颤抖,不知道如何才能结束痛苦,他感觉这个变态丝毫不在乎他在说什么,只是纯粹想要虐待他们。
“哼!如此血海深仇怎么可以没有个了断,你该上路了。”朱检检横挥一刀,何达里的头颅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睛充满不甘。
其他大金勇士见到无论说什么朱检检都不会放过他们,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朱检检露出一丝冷笑,“不用急,现在轮到你们了。”
朱检检换上建州人的服饰,骑着肥硕的大马,来到赫图阿拉城下,准备混进去。
他远远望去,发现城门口的建州人都没有戴帽子,甩着两条金钱鼠尾,朱检检彻底傻眼,“看来从正面突破是不可能的,得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朱检检赶忙拨转马头,前往建州人的牧场,这里的畜牲在广袤的草原上撒欢,小日子过得比人舒坦多了。
包衣奴才范文程正在给女真主子们养马,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马速飞快,转眼就到,一阵扬尘后,朱检检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他面前。
马儿从疾驰中骤然停下,似乎有些许不耐烦。它打着响鼻,四蹄乱踢,小眼神比人还高傲。
范文程看到朱检检身披黄色棉甲,腰佩斩马刀,腰间束带上挂着金属牌子,上面好似写着何达里,头戴遮面头盔,胯下战马膘肥体壮,以为是主子来视察。
虽然距离很近,他还是装模作样地一路小跑过来,先左边一下然后再右边一下拍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把袖子放下来,再趴在地上,以头触地,双手放在地上,高呼:“奴才恭迎主子爷!”
“嗯哼!赶快给我准备三百只羊脚。”朱检检鼻孔朝天,气质这一块是拿捏得死死的,他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狂妄。
“主子爷,这恐怕一时半会没有这么多。”包衣奴才范文程抬起头来,面露难色,他当了这么久的奴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要求。
啪!朱检检扬起马鞭狠狠抽在范文程的脸上,“狗奴才,我让你提意见没有?没有足够的羊腿我就把你的脚砍下来凑数,这里有满山遍野的牛羊,你跟我说没有。”
“有,有,我错了,我这就去办。”范文程趴在地上捂脸求饶。
朱检检还不解气,翻身下马,狠狠踹了他一脚,“刁奴!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这种夜晚特别适合杀人放火偷蒙拐骗。
朱检检带着羊脚来到赫图阿拉后山悬崖下,化开血水安放在峭壁上,超低温让血水瞬间凝固,羊脚一只一只往上安装。他踩着这些羊角往上爬,身上挂着一捆绳子,一边爬一边放。
石塔前,两个守卫正在火堆旁骂娘,其中一个猥琐的守卫说:“诶,你说东哥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咱大汗不留她在房间里暖床,把她关在这石塔里做什么,害得我们要在这里忍冻挨饿。”
“我听我表哥说,咱大汗早已经力不从心,这东哥又是第一美女,大汗不肯放手,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处置。”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守卫小声说。
“你怎么不早说,咱进去和东哥聊聊。”那个猥琐的守卫埋怨道,就要转身去开门。
“慢着,刚才你去方便的时候八阿哥进去了。”尖嘴猴腮的守卫拉住他,失手将铜锣掉在地上,哐啷!声音撕裂夜晚的宁静,把在远处埋伏的士兵吵醒,他们举着火把围上来,朱检检赶紧躲回悬崖。
“敌袭!敌袭!吹号角!”
“大哥,大哥,误会!别吹了!”尖嘴猴腮的守卫就差跪下了,“刚刚是我一时失手,我错了,改天请各位喝酒。”
“什么?如果被大汗知道了,我们都不得好死,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百夫长本来要杀人泄愤,听守卫说要请客,态度诚恳,才消气,回到避风处休息。
尖嘴猴腮的守卫擦了一把冷汗,把铜锣平放在墙角,两个人又回到火堆旁烤火。
朱检检探出头来,他抽出两根羽箭,百步穿杨,同时穿透守卫的喉咙。
那个尖嘴猴腮的守卫一边捂着喉咙,一边摸索着什么。
朱检检又射了一箭把他那只不安的手射穿。
朱检检像雪花一样飘落在石塔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将卫兵身上的羽箭折断,扶正身体。
他返回悬崖边拉起绳子,将一套逃生工具拉上悬崖,将它组装完毕藏在小树林里,再去找东哥。
他捅破窗户,发现里面有婢女在打盹。他往窗户里吹上一些迷药,让里面的婢女美美地睡上一觉。
朱检检又在守卫的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门,在婢女身上搜出钥匙,从一层窗户探出身子,伸手去摸,摸到缝隙处,用手指抠住,腰腹一用力,身体就像壁虎一样游上石塔,死死贴在窗户上,给第二层的婢女下安神的迷药。
他潜入第二层,一道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表妹,小王子已经死了,我劝你还是归顺我大金,我才好替你谋划前程。”
“妄想,我宁愿死也不会和杀父仇人同流合污!”东哥无惧鳌拜、图赖等皇太极爪牙的虎视眈眈,嘴硬道。
“哈哈!如果今天不能够逼你就范,我的名字倒过来写。”皇太极示意他的爪牙动手,见到鳌拜面色有异,顿时怒吼道:“你的耳朵塞了驴毛吗?愣在这里看着我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候鳌拜的脑袋旁边露出另外一个脑袋:“哦,我倒想看看你的名字倒过来怎样写?”
东哥本来已经准备用金钗刺颈动脉,见状她快步走上前,“我就知道我的王子会来救我。”
东哥双手环抱在朱检检的腰间,像一只受伤的兔子,朱检检抚摸东哥的后背,“好了,都过去了,我们离开这里。”
皇太极眼睛微眯,“阁下是何人?”
“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王子。”朱检检扬眉道,将东哥拉到身后,拔出玄铁刀。
“原来你还没有死!”皇太极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检检,他面前这个男人所中的毒,每一种都可以毒死一头大象,难道这些毒中和了,“信王,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吗?”
“台吉说笑了,你还是担心自己性命吧。”朱检检环视四周,房间内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大喘气,皇太极的那些手下甚至把头埋低,假装没有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皇太极见状大怒,“简直太过分了!你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客人来了,还不去端茶倒水!”
他转头对朱检检赔笑道:“王爷,让你见笑啦。这些狗奴才不懂事。”
朱检检笑眯眯地走近他,他除了乖乖低下头,还能怎么办?
他现在比朱检检还怕引起太大的动静被人知道。
“其实…我们可以谈谈。像我这样的台吉有十六个,咱们撕破脸皮弄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八旗勇士,全部都噤若寒蝉,朱检检的实力他们清楚。
如今这么尴尬的情况,他们死了也是白死。
朱检检呵呵一笑,吓得皇太极两股颤颤。
面对汗位传承,这位枭雄也没有那么威武不能屈。
“只要此事能就此作罢,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他崩溃大喊道。
朱检检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这可是你说的……”
皇太极追出来后,赶紧往反方向跑去,他不能让他那帮穷凶极恶的兄弟知道他在这里。他消失后,锣声大作!
大批卫兵围了上来,朱检检推出一台三角翼,他和东哥两个人悬挂在三角翼下面冲出悬崖,俯瞰万家灯火。
逃离了赫图阿拉,东哥问道:“他们说叶赫那拉城已经消失了。”
“嗯,我刚从那里来,整座城都成为废墟。”朱检检叹气,实在太惨了,眼睛一闭一睁,整座城市就没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乎乎的废墟,东哥咬着唇,眼泪像断线的珍珠。
东哥在他哥布扬古的墓碑前伫立良久,“我会回来的!”
朱检检本想带东哥回广宁城,东哥拒绝了,叶赫家族已经被建州人屠杀吞并,只剩东哥一个自由人,她伤心道:“不了,叶赫那拉的势力已经被努尔哈赤消灭,我想去黑木崖投靠我义父独孤求败。”
努尔哈赤得知东哥被人救走,怒发冲冠,疯狂地砸东西,各种掠夺而来的名贵瓷器被砸成粉碎。难道布扬古的诅咒生效了?他把负责守卫后山的额真千刀万剐,“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那么多人看着后山,也能让人把东哥偷走!”
“皇阿玛,根据卫兵提供的体貌特征,劫走东哥的是信王朱检检。”皇太极躬身说道:“他们一定逃往广宁了,儿臣愿意带领正白旗踏平广宁,夺回王妃!”
努尔哈赤捏紧拳头,“眼下物资匮乏,广宁城只是个贫穷的乌龟壳,拿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当务之急是要集中全力拿下沈阳!”
“大汗!杀鸡焉用牛刀!贫僧愿意效犬马之劳。”博克法王双手合十,深深鞠躬,接近九十度。
从辽东进入中原要经过锦州城。
锦州城是关锦防线的要地,高大而雄伟的城墙好像一条威武的长龙横亘在天际,尽显军事重镇的气魄。
出入城门不得疾马而行,大家都下马排队等候进城。因为关宁军在进行例行检查,所以队伍行进得很慢。
东哥女扮男装牵着缰绳,不疾不徐地跟随朱检检扮成商贩。
城门内建有瓮城,敌人攻破城门进入瓮城时,只要把千斤闸一放,敌人就成为瓮中之鳖,任由城头上的士兵宰割。
守门的士兵带着铁制头盔,身穿棉甲,腰挎大刀,不脱掉帽子和建州兵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辽东还有好几座大城没有陷落,建州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大城上,锦州没有被战火侵袭。
锦州城门口的这些士兵懒洋洋地站着,不管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都是作作样子,随意瞥一眼,形同虚设。
街道两旁的店铺贩卖各式中原出产的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烤鸭、炸酱面、煎饼、烤红薯、涮羊肉……香气弥漫。
酒楼茶肆坐满了人,悠闲自得地喝酒品茶听书。
青楼上浓妆艳抹的女人卖力地招揽过往的客人。
东哥这个初入大城的胡人女子看到眼前这纷繁复杂的一幕有些迷乱。走了一天,马也要吃草,人也累了,朱检检找了一间客栈休息。
“诶,你们听说了吗?建州右卫指挥使努尔哈赤跑了小娘子东哥,指挥使大人悬赏黄金一万两捉拿东哥。”
“啧啧啧!这得多漂亮的人才值一万两黄金?”
客栈里,东哥被神秘人拐走的消息满天飞,东哥偷瞄一眼朱检检,广宁那么穷,急需一笔钱度过难关。
她和努尔哈赤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就算是死也要逃离辽东。朱检检不会见财起意把她送回去吧?
朱检检看到她慌张的神情,给她个放心的眼神,虽然他很穷,但家国大义他还是懂的。
朱检检放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小二,结账!”
两人策马扬鞭往宁远城赶去,宁远城城门口祖家军严查出入的人员,进入城门要全身搜查,守卫摸得特别仔细,东哥往朱检检身后躲闪,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守卫一经手就露馅。
朱检检拉着她骑马绕过宁远城,宁远城的守卫发现两人要逃走,在后面紧追不舍,对他们来说前面可能是黄金一万两,“别跑,再跑开枪了!”
朱检检回身放箭,“傻缺,你开枪啊,你能够开枪我就不跑。”
后面的追兵端着笨重的枪支,摇摇晃晃,连火药都没有装填,一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上,不得不停下来捡枪。
“哈,哈!留步!不用送了!”朱检检和东哥消失在夜色中。
前面有多嚣张,后面就有多狼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风雪又大,朱检检找到一个山洞躲避风雪,他在山洞里点上篝火驱散寒冷。
山洞外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一群狼怪发现了他们俩,流着哈喇子,眼睛冒着红光,嗷呜呜!这么多狼,还在呼唤同伴。东哥害怕地往山洞里缩,朱检检把身上的披风给东哥披上,自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别怕!狼再多都是畜牲!吃饱了就不会吃你了,我去会会它们。”
嗷呜呜!嗷呜呜,呜……
朱检检的挥舞着玄铁刀如下山猛虎冲出山洞,刀刀封喉。
大雪封山,夜色如墨。却有一个人踏空而来,这诡异的一幕第一时间引起了朱检检的警觉,他持刀退回山洞。
“大胆贼子!竟敢拐走王妃,还敢伤我灵宠!”博克法王踏空而来,声波震得朱检检气血翻涌,他身后还跟四个好手,四个人的太阳穴都高高隆起,一看就是高手。朱检检见势不妙赶紧退回山洞。
博克法王正要追进山洞,朱检检躲在里面放冷箭,嗖!他听到破空声,赶紧躲避,冷箭擦着他的大耳朵飞过,带走一串血珠,“卑鄙小人!竟然敢暗箭伤人!你们去砍些干柴过来,放火熏他们出来。”
“遵命!”博克法王的四个手下就地砍倒树木堆放在洞口,湿木材燃烧起来,浓烟弥漫整个洞口。
等了许久都不见山洞里的动静,博克法王顿觉不妙,“不好,不会把人给熏死了吧?”
四个手下赶紧把木材搬开,露出黑呼呼的洞口,“法王,山洞有另外的出口。”
“追!”博克法王带着手下凭借卓越的轻功寻着脚印追击,发现他们两个人逃往山海关。
山海关,袁崇焕十指伸直,举至胸前,身子略下躬,头微微下低,念一句阿弥陀佛。
“不知法王深夜造访有何赐教?”
“贫僧受大金大汗所托寻找出逃的王妃,追寻至此不见踪影,还望袁施主行个方便。”法王头微微下低。
袁崇焕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
可刚,方才有何人入关?”
何可刚站得笔直,“启禀督师方才确有两个人入关,不过其中一个人身份特殊……”
法王闻言打断道:“就是他们,其中女子就是我大金王妃,还望督师以大局为重将王妃交还大金!”
“带他们进来!”袁崇焕面色不悦。
不久两个人被带进大殿,见到两个人掀开帽套,法王目瞪口呆。
其中的男子笑道:“法王,本将军黄得功,可怜惜春姑娘沦落关外已经为她赎身,你可要看清楚了莫再纠缠。”
只见惜春姑娘花容月貌,却不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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