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进入了崇祯十七十二月,整个天下的形势已经彻底清晰。
大明的镇南公陈羽掌握了富庶的江南还有整个北方。
这一方的支持者包括了大明绝大部分的官员,地主,士绅还有商人!
而农会则坐拥四川,河南,湖广,江西和云贵之地。
他们的支持者始终只有穷苦百姓们。
一方代表了富裕阶层,另一方代表了赤贫阶层,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
在天下人都以为双方很快就会爆发战争,一决高下之时。
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费解的消息传出——镇南公陈羽向农会总会长陈霸天发出倡议:双方和谈!
农会方面的反应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总会长陈霸天欣然同意!
立场阶级天然对立的双方居然都愿意和谈!
事情发展到这里,天下人这时都突然想起:“对啊!当年陈霸天尚未崛起时便与镇南公陈羽关系匪浅!
那时有传言南京方面经常援助粮食给陈霸天救助湖广的灾民!
不错!镇南公还曾经邀请陈霸天去南京观看第一届江南之梦花魁大赛呢!”
“是啊!陈帅一向不忍百姓受苦,那么多年大明第一冤大头的名号始终戴在头上!
那陈霸天同样如此,所创立的农会也是为了平苦百姓才反抗朝廷!”
联想到两人的生平所为,天下所有的人顿时觉得双方和谈确实并非不可能!
两个始终一心为民的英雄人物确实可能为了天下百姓不再生灵涂炭,而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
然而想要和平,并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第一个难题便是天下需不需要统一?
这个问题在天下有识之士的眼中这是肯定的!镇南公纵然再怜惜百姓,也不会同意曾经的大明分裂成两个国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究竟是谁统谁?还是重建大明或者建立新朝?
说到重建大明!天下人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皇帝的直系子嗣都已不复存在,太子朱慈烺在山海关失踪,永王和定王也在西安下落不明。
而剩下的藩王们全都加入了农会,发誓为天下穷苦的百姓,推翻这腐朽的朝廷!不再承认自家是朱明的子孙!
茫然四顾,大明竟然已无继承之人!让人可悲可叹!
还有,如今农会治下,推行的政策与南京截然不同,田地都分给了普通百姓。
南直隶治下依旧沿袭大明的旧制!
统一之后,到底用谁的制度?
其中的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河南,洛阳。
农会总部的大堂内,农会的各级主管齐聚一堂。
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和谈激烈的争论。
总得来说大家伙儿都反对重建大明。
特别是以一众投诚的藩王为代表的大明旧臣强烈的反对重建大明!
重建大明对一众藩王来说是最不可接受的选项,咱们都发誓背弃祖宗造反了,到头来又要重建大明?开什么玩笑?到时咱们算什么?里外不是人!决不能重建大明!
有时候现实就是那么荒谬,最强烈反对重建大明的偏偏就是一干朱家的藩王。
居中而坐的石磊和王子睿两人,看见部下们如此激烈的讨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好了!都停下!”石磊轻咳一声,打断了堂下众人的讨论!
“诸位的顾虑和想法,陈总会长都知道!他特意让我告知诸位,重建大明绝不可能!诸位大可放心!”
石磊说完特意对藩王的代表人物蜀王朱至澍点了点头。
朱至澍顿时松了口气,心中对从未谋面的总会长陈霸天充满了感激。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更大惊喜还在后面,就听见石磊继续沉声道:“奉陈总会长令:委派朱至澍为全权代表赴南京参加和谈事宜!”
蜀王朱至澍被这个“大礼包”砸的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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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本王!不!原来我的努力和付出总会长他老人家都看在眼里!我终究没有错付啊!”
当朱至澍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后,回到内堂的石磊和王子睿两人同样的开始感叹。
“老王啊!老陈当真是老奸巨猾!怪不得他一直让咱们抓藩王,原来动的是这个脑筋!果然够阴险!”
“老石!要是不这样老陈和咱们如何能像今日这样救赎了天下的穷苦百姓?我可是巴不得老陈在阴险一些!”
“不错!阴险的好!值得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一醉方休还差不多!”
当心中的理想即将实现,石磊和王子睿两人皆心情激荡。
南京,镇南公府。
在西安向农会发出和谈倡议后,陈羽就立刻将兵权移交给陈忠,迅速赶回了南京。
因为之后和谈的大戏,缺不了自已。
还有许多事情要和王在晋,杨镐,张溥商量。
书房内,四人齐聚。
“利用和谈的时间让农会加紧在湖广,江西,云贵地区给百姓分田地!
在建立新朝前,造成既定事实,大明土地谦并的前车之鉴,咱们却不能重蹈覆辙!”陈羽的语气斩钉截铁。
“陈帅!您的意思就是日后一国两制?妙啊!陈帅高明!”杨镐最先领悟了陈羽的意思,不愧是老狐狸。
王在晋和张溥眼中也露出钦佩之色。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崇祯十七年,十二月底,河南农会派出了“超豪华”的代表团到达南京参加和谈!
以蜀王朱至澍为首清一色的大明藩王代表团抵达南京时,受到了南京右都御史杨镐和都御史张溥的热情迎接。
当天围观的南京百姓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对双方的和谈,表现出强烈的期待。
普通百姓们都朴质的很,能不打仗最好别打仗,这样家中参军的子弟就不会有危险了!
然而有人欢欣鼓舞必然有人失落惆怅,那些一心想要回到大明天下的官员,士绅,自然是最失落的一群人。
当他们看到农会派来的居然是那些个背弃祖宗的藩王时,顿时明白,大明不可能重建了!
他们再也不能回到风光的往昔,作威作福,荣华富贵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南京与农会的谈判,在陈羽的遥控指挥下,进行的漫长而又艰难,却始终不断的出现进展。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杨镐与朱至澍的交锋激烈而又紧张,双方各自为了已方的利益唇枪舌战,锱铢必较!
当时间来到次年三月,双方各自的立场终于趋于一致的时候,农会在云贵地区的分田地却还没收尾!
逼不得已!双方的谈判代表杨镐和朱至澍都被迫“身体抱恙!”和谈暂时停滞。
两人这一病就是一个月,终于在四月农会完成了在云贵地区的分田地。
杨镐和朱至澍终于不言而喻。
四月初三,在镇南公陈羽和南京六部所有主官的见证下,杨镐和朱至澍在谈判文本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
朱至澍将返回河南,届时南京和农会将同时昭告天下!
至此!陈羽十多年的筹谋终于瓜熟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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