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皇宫御书房内。
凤帝正执笔批阅奏折,以他坐的位置为中心,桌子两侧各堆了四五叠奏折。
早些年凤帝御驾亲征,先后拿下西北东三国后,却在攻打南嶂国时遇到了难题。
南嶂国根本不肯出兵,他们都攻到城下,本以为胜利在握,正当他们摇旗呐喊时城墙上的南嶂国士兵却扔下来几个冒着烟黑乎乎的东西。
当刺眼的火光四起,当宛若天雷的声音传来,马匹受惊四处逃窜,整齐的队形一瞬间乱成一团。
那是凤帝闻所未闻的武器,明明只手可握的小小一团,竟能毫不费力的伤了他的精英将士。
当时僵持了好几个月,发现啃不下南嶂这块硬骨头后便班师回朝。
这几年来他兢兢业业,除了将凤国里里外外治理的井井有条外,还时刻监视着三个附属国的动向,一旦发现有心存谋逆者,便会立即将人斩杀。
凤帝即便每日事务繁忙,但仍不忘抽出时间练功习武。
如今他已年过四十,但身子健硕,雄伟有力。
至于长相,那太子和七皇子毕竟都是他的种,外表这一块也大多都是遗传的他。
所以这凤帝长相丝毫不输太子和七皇子,而且比那两人还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见凤帝阅完一本,站在右侧的李顺德立即收走,而后凤帝又取来一本新的。
这时,门口快步走来一小太监,是常年侍奉在御书房外的小太监,也是李顺德重用之人。
李顺德见他一脸焦急,便走过去,两人咬了会儿耳朵,那李顺德冲着他摆了摆手,小太监便退下了。
凤帝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活动着手腕和脖颈。
“何事。”
一国之君的声音低沉浑厚,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感。
李顺德行礼禀告道:“回陛下,说是太子殿下带着人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说是搜出了有问题的熏香。”
闻此凤帝低笑一声,他抬眸,是一双与太子和七皇子相似的丹凤眼。
只是这双丹凤眼内敛沉稳,令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今日一早,太子是不是去了老七那了。”
李顺德低着头应道:“是,太子一早带着他院子里的侍卫去了七殿下住处。”
凤帝声音透露出笑意,可那双眸子却没丝毫变化,他看向李顺德。
“顺德啊,你说那个西域的小奴隶究竟有何魅力,夜闯老七府邸竟还能安然无恙活下来,莫不是当真长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就连朕那素来不允人靠近的老七都心动了?”
李顺德头低的越来越厉害,本来他以为人跑了就跑了,没必要禀告了。
谁知道那人竟然跑去了七皇子府,又被一直盯着七皇子府的太子殿下发现了。
而这两人的行动多年来陛下一直了如指掌,兜兜转转,那个小奴隶还是暴露在了陛下面前。
李顺德当即跪下,高喊道:“陛下恕罪!”
凤帝单手支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他看着下方突然跪地认错之人,神情未变,不急不缓道:
“顺德,朕自小身边便是你在服侍,朕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倒是说说,要朕恕你何罪。”
李顺德整个小胳膊都贴在地板上,他的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尖锐又颤抖:
“昨,昨日老奴出门办事时看到一个样貌极好的小奴隶,便将其买下,老奴命两个侍卫带他洗洗晦气再带回来,却没成想让他给跑了......”
凤帝眸子中闪过诧异,他饶有兴趣道:“你是说,那小奴隶从朕的一等侍卫手底下跑了?”
李顺德连连点头,头触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回陛下,那俩侍卫说还没看清那小奴隶怎么出的手,便失去了意识。”
凤帝突然笑出声,他看向地上开始发抖的李顺德,“朕不罚你,起身吧。”
69書吧
李顺德爬起来,因为慌乱踩到了衣摆,踉跄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凤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的手指点着御案道:“所以,老七家的那个小奴隶便是你买的那个?”
李顺德连连点头,不敢抬头去看凤帝的神色。
“顺德啊,这么多年,你在宫里的那些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如今宫里的满足不了你,还想着出去找点新鲜货了?”
听到凤帝冷笑,李顺德啪一下又跪下,急着磕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这奴隶老奴不是给自己买的......”
话说到这里,凤帝来了兴致,他托着下巴的手指一下下摩挲着脸颊下侧,似笑非笑道:
“不是给你准备的,莫不是给朕的?”
见李顺德轻轻点了点头,凤帝凤眸眯起,托着下巴的手移到桌面上,抓起几本奏折便朝着跪地的李顺德摔去。
只听他厉声呵斥道:“荒唐!”
李顺德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可他仍努力表忠心。
他带着哭腔自辩道:“陛下饶命!老奴见陛下这些年为国事日夜操劳。
对后宫各位娘娘也没了兴致,陛下又不选秀采办新人,这......这长此以往必然有损龙体,所以老奴便想着寻个人来给陛下您疏解......”
“闭嘴!”
李顺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帝厉声打断了。
这么多年来,鲜少见到陛下这般愤怒,御书房外听到声响已哗啦啦跪倒一片。
凤帝站起身,他走到李顺德面前,伸出手指着他,一时之间被气得语无伦次。
“你......李顺德啊李顺德,朕早些年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可真有能耐!”
李顺德跪地磕着头,口中重复着:“老奴该死......”
即便心有怒气,但凤帝心中还是清楚李顺德的为人,这人或许有些不合规矩的小心思,但是对他绝对是忠心耿耿。
他一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蹙眉警告道:
“朕只饶过你这一次,若是下次再动了这等心思,朕就摘了你这颗脑袋!”
李顺德立即叩首道:“多谢陛下开恩!”
凤帝走回御案处坐下,他虽口上没再问,可心中对这个小奴隶不禁有些好奇。
当然,是兴趣而非性趣。
凤帝如今身子健硕,那里......也没出什么毛病,只是自漠北西域及沧澜三国俯首称臣之后,每日递交上来的奏折越来越多。
他除了休息和练功时间外,批阅奏折和面见大臣已让他心力交瘁,哪儿还有心思想什么床笫之事。
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与女子来做。
这李顺德也是荒唐,竟想着寻个男子给他。
“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听到凤帝的语气恢复往常那般,李顺德立即爬着将奏折捡起,然后双手呈上。
李顺德偷偷抬头发现凤帝已重新开始批阅奏折,好像方才的那场暴怒并未发生。
他迟疑半晌,开始试探询问道:“陛下,皇后那边是否需要奴才派人过去?”
凤帝头也没抬,随口应付道:“不必。”
李顺德喏了一声,随后又有些担忧道:
“陛下,近两年太子越发针对七殿下了,万一他们起了冲突,七殿下那边的人伤了太子殿下可如何是好?”
闻此,凤帝放下手中的笔。
原本那双沉稳的眼眸当下却浮现丝丝杀气,只听他发出低沉的笑声。
“朕等的就是这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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