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吟晚与云行之莫名消失,宫里没空理会御书房的事,使得于晴栀愈发肆无忌惮。
她一个没品没级的小宫女,不但开始对海棠这个贵人呼来喝去,还开始频繁往殿外面跑。
但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
这不,于晴栀又故技重施,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出殿去散心,正巧迎头碰见太常寺的一队人从太庙的方向回来。
看见其中的宋晏礼,她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
当初,她自作主张消失在众人面前,只为攀上当今皇帝这棵大树,却没有跟宋晏礼说清楚,甚至没有一个交代。
如今正好遇见这冤家,即便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连忙跪下低着头,企图蒙混过关,心里祈求着宋晏礼没有看见她。
但余光瞄见一双官靴站在她面前,迟迟不愿离开。
“本官有事,你们先走。”宋晏礼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完了完了,这次在劫难逃。
她脑子里疯狂在想着对策,不料过了一会儿再看,面前的那双官靴不见了。
难不成神灵保佑,他没有认出自己,真的去办别的事儿了?
跪着的于晴栀松了一口气,直到太常寺的队伍远走,她又瞄了眼前方,确认无人,猛然抬头准备起身。
“果然是你!”这一声从她左耳边传来,惊得她跳起。
于晴栀缓缓扭头,发现一旁的宋晏礼,正蹲在左边石阶上狠狠地瞪着他,不知瞪了多久。
“啊!”于晴栀用力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缓了缓才喊道,“宋公子。”
“还宋公子,我们何时如此生分了?”宋晏礼一把捉住她手腕,指甲都陷进她的肉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眼见躲不过,她堆出一脸笑,不顾胳膊上的疼痛,后退着只想赶紧摆脱这个恶魔。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宋晏礼也不管现在是在宫里,另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就往假山里拖,“失踪这么多天,还穿成如此模样。”
“疼,你轻点!”于晴栀不敢大声呼救,只得挣扎着,用拳头捶着他爆出青筋的手臂。
宋晏礼很是粗暴,头皮上的痛传来,生生被扯断数根长发的感觉,如同遭受慢熬的酷刑。
直到她两眼含热泪,才被像丢垃圾一样重重地甩到地上。
“宋晏礼,你想做什么!”她收起所有装出的娴静,怒斥着他。
“于晴栀,你老实说。”宋晏礼也毫不客气,一针见血,“是不是已经勾搭上了陛下?”
“我……”宫内传闻的速度是她始料未及的,尽管如此,她还想掩饰,“你从哪听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死不承认,贱妇!”他恼怒之极,一耳光扇到她脸上,顿时使得她眼冒金星。
“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打我?”于晴栀不见棺材不落泪,嘴硬得狠,还在咄咄逼人。
“水性杨花的女人,都在御书房住下了还要证据。”
宋晏礼气急败坏,开始数落她的行径。
“如今,我竟才看清你这种女人,都是你害得我背叛长公主……”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于晴栀虽然心虚,但捂住被打的脸,依旧不肯认输,“我稍微勾勾手指,你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跟着我走了!”
她本就对宋晏礼没什么感情,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江吟晚强,才出手罢了。
谁知道这人还当真,居然以恋人的立场来打她,真是有够自作多情。
“勾手指?”宋晏礼闻声,毫不留情又是一耳光。
于晴栀哪肯吃亏,当场就要与他打起来,无奈是女人,力气又小,磕磕碰碰,一直落于下风。
“我要告诉陛下,你是我丢掉的垃圾,看他怎么想!”宋晏礼叫嚷着,彻底与她撕破脸皮。
话里话外,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
“你敢!”于晴栀披散着头发,疯子一般,嘶声力竭地推了他一把。
“你看我敢不敢!”宋晏礼一个趔趄,不准备再与她纠缠,转身欲走。
这里是皇宫,不是他们家后院,再闹下去迟早会引来宫人或者侍卫的注意,到时候两人都不好收场。
可于晴栀已经吃了亏哪肯罢休,情急之下,甚至开始慌不择言:“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我就……”
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她爱用的伎俩。
现在的宋晏礼哪管她的死活,继续往前走着,心道她死了倒是干净。
“我就告诉陛下,你是太子枫原!”
这句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宋晏礼当场大惊失色,停下步子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
曾有一日,于晴栀亲自去寻他,因想提前给他个惊喜便没有提前告知。
那时,宋晏礼还没住进江吟晚为他置办的宅子,暂时住于客栈。
无巧不成书,她在虚掩着的窗户旁边,亲眼看见带有红叶标志的蒙面人在屋内,行跪拜礼嘴里着喊太子。
最近满京城沸沸扬扬的红叶会乱党,与她那天看到的标志相似,再加上知道前朝枫国有个流亡太子,她顿时猜想到了一切。
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被证实了。
然而,于晴栀证实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宋晏礼的脸变得凶神恶煞,极为扭曲,一步一步带着杀气逼近过来。
“救命……”
此时,也顾不上发现不发现,她连忙呼救,可惜只喊出一声,就被面前的人死死掐住脖颈。
“看我掐死你个贱妇!”宋晏礼手上的力度逐渐变大,看架势的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于晴栀双腿剧烈蹬着,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令她无法呼吸。
或许,她心心念念的皇宫就是她的葬身之所,鼻涕与眼泪都不受控制往下一起流。
就当她要失去意识的时,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口鼻。
江逾远熟悉的声音传来:“宋晏礼,你给朕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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