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昨晚我在李家昏迷初醒的时候,我记得师父说我体内本来就没有多少气?
69書吧
“师父,昨晚是什么个情况啊?”
我好奇的问道。
师父听提及此事便开口解释到:“嗯,你与明远跟了我十多年,每日给祖师供奉香火,自然而然的,多少也会吸收点香火之气,而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
“符咒之术是借法之术,借的是神仙之法术手段,而符箓则是类似于与神仙沟通的一种手段。”
“真正能催动其力量的,则是你自身先天所有的“炁”和后天呼吸吐纳所吸收天地的“气”。”
“人先天之炁气弱气强,就像是一个人身体里的能量储备一样,如果你的气不足,那么你所书写出来的符箓自然也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发挥作用了。”
“相反,如果你的气强大,那么你所书写出来的符箓也会相应地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所以说,想要写出更加强大的符箓,就需要不断地修炼自身的后天之气。”
“呼吸吐纳所聚集的气息,也会对符箓的力量产生显著的影响。”
“这种气息不仅代表着修行者的内在精神和生命力,还直接关系到符箓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大小。”
“当你通过呼吸吐纳将天地间的气融入体内时,这些气便会与自身的“精”“气”“神”融合在一起。”
“因此,在绘制符箓之前,往往需要先调整自已的呼吸节奏,让内心平静下来,以便更好地集中精力,发挥出符箓的最大力量。”
“最后就是神仙的力量了,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你的气越强大,那么神仙加持符箓的力量就会越强大;反之,如果你的气不够强,那么符箓的力量也会受到影响。”
“而你每下一次笔,你的“气”则会顺着笔灌入进符中,而你书写的那些符号,就是咒,谓之真言,是神的言辞。”
“总归来讲,符图咒语就是我们按照特定的程序和方式,沟通人神的契印和隐言秘诀。”
“不光画符需要消耗“气”,就连催动符箓也需要“气”。”
“昨晚你画过的符我也看了,确实是有用的一张符,只可惜你自已的力量不够,如果你的实力在强一些,估计那张符就能把李江他爹给直接打的魂飞魄散了。”
“至于你当初为什么会晕过去,那更简单了,原本后天之气不足便会动用你自已的先天之炁。”
“刚才我也说过了,先天之炁是你的本源所在。”
“一旦后天之气亏空,那么就会动用你的本源之炁,而本源之炁则是支撑你生命之所在,先天之炁一旦亏损,那么对身体的伤害是巨大的!”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师父,那也就是说我好比是一个充满气的罐子,如果里面的气没了,我强行抽气的话我就会被压扁,是这个道理不?”
师父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对对对,你这套大白话跟我的理论也八九不离十。”
“嘿呀,师兄,你这么牛逼呢!我都没听懂啥意思!你竟然都能举一反三了?哎,师兄,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呢?”
还特么高兴呢!我现在都快哭了,按照师父这么说,老子强行催动五雷符,这特么不就是在和老郭比谁血厚么?
“师父,既然“气”对于我们修道之人这么重要,那我们应该怎么炼气或者说是修行呢?”
明元这时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建设性的问题。
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问的不错,炼气也称之为行气。”
“通常分为打坐,仰卧或者站桩行气,不过打坐行气练习功效最佳。”
“接着就是重中之重,意守丹田,所谓丹田分两种,一是胸口中丹田也就是人的膻中穴,二是脐下一寸三分处为下丹田。”
说到这儿,我和明元都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下丹田,便都相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师父见我两人这么不正经,赏了我俩一人一个爆豆后继续说到:“练习时须全身的肌肉放松,思想安静,双目垂帘。”
“双目垂帘?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眼睛上挂上帘子吗?”
明元不解的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垂帘即微闭,因为睁开眼睛看的多了容易滋生杂念,全部闭上你们又容易昏沉入睡,皆不利于炼功。微闭之时的口诀,就是“睁三闭七”,即睁三分闭七分。”
听到这儿我就懂了,就是似睡非睡,看清却有看不清的那种感觉。
师父慢慢的盘腿坐在了地上,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似乎是闭上了,却又露着一条小缝,双手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太极似的手诀继续说道。
“意念轻微地集中在头顶百会穴和丹田穴;呼吸柔和自然,这就是意守丹田。”
“意守丹田后用顺呼吸法,也就是腹式呼吸,进行缓慢柔和自然的呼吸。想象天地万物日月星辰被你纳入头顶,行经膻中穴过鸠尾穴,直至丹田处。”
随后,师父就像是进入了某种境界一般,呼吸开始慢慢变慢,胸膛不再起伏,只有小腹处能看到微微的一起一伏。
我看着很是惊讶,真的有人呼吸会这么慢这么安静吗?
我和明元对视一眼,随后便也学着师父的样子盘坐在地,照猫画虎般的开始了“行气修炼”。
柔和缓慢的呼吸,这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妙。
说实话我平常还真没怎么在意过自已的呼吸,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这个样子呼吸还挺难受的。
如此缓慢柔和,就像是在你的鼻子里塞了两块棉花一样。
原本通畅无比的空气现在犹如涓涓细流般缓慢的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每呼吸一次,我都感觉肺里还有气没有排干净,如此循环几次我感觉我的肺都要憋炸了。
“哈…哈…哈…”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感觉头昏脑胀,眼前出现了好多星星,这感觉就像是一条被人扔上岸快要渴死的鱼一般。
明元这小子也没好到哪去,小脸憋的确紫,要不是我给了他两巴掌,估计就要给自已憋死了。
师父听到我俩的动静,慢慢睁开双眼无奈的苦笑出声:“汗流浃背了吧?臭小子,你们两个现在还没有到我这个境界,不需要这么慢,循序渐进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主要是去感受气的流动,而不是一味地呼吸。”
说罢,师父便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对我俩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寅时开始,你俩就随我打坐行气。”
“切记,不要为了追求“气”而加深呼吸,这样非但无用,反而会伤及自身。”
“无论修炼什么,贵在持之以恒,切忌一曝十寒,如辍功一日,则退功十日,记住了吗?”
我和明元点头如捣蒜,师父说的一点也不差,如果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半途而废,那是非常差劲的。
随后,师父又给我和明元讲了一些他和师叔早年间遇到的稀奇古怪的故事,我俩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见时间竟然来到了中午。
依依不舍的走进厨房,我和明元两人开始准备起了午饭。
“师兄,我感觉我不是学这块的料…”
明元手里菜刀上下飞舞,似乎是有点沮丧的对我说道。
“说啥呢!说啥呢!既然师父能选咱俩当徒弟说明师父很看重咱俩,可不能妄自菲薄啊,让师父听到小心他老人家又揍你。”
明元听后苦笑一声:“师兄,你就别逗我了,我知道我脑子笨,没你那么聪明。”
“平日里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看我是个孤儿,可怜我才收我做徒弟,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你和师父的,没嫌弃我是个拖后腿的,反倒还一直保护我。”
我看明元这么认真,伸手勾着他肩笑嘻嘻的说道:“所以呢~你就更应该努力修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给我和师父拖后腿就行了啊。”
我看着一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的明元,心里感觉怪怪的,这小子怎么被害了一次之后倒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俩很快做好了午饭,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和几样素菜很快便拿上了桌子。
我们师徒三人依旧如平日一般吃着饭,时不时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就在此时,大门却被敲响了。
“砰砰砰!”
“谭师傅!谭师傅!”
嗯?有人找我师父?难不成又是村里出事了?
可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师父瞪了我一眼,让我去开门,我便骂骂咧咧的放下了碗筷,朝着门口走去。
“来了来了!叫魂儿啊还是奔丧啊,叫那么大声干啥!”
我扯着嗓子喊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吃饭的时间来,要知道人在吃饭的时候被打扰可是会没食欲的。
打开门后,我却看到一个熟人。
“你怎么来了?你咋知道我家的?”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穿着青色道袍的赵守德正往我身后东张西望。
“谭师傅在家不?”
边说着赵守德边跨步往门内走着。
嘿,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我说过要让你进来吗你就硬闯?
“不在不在!”我本来就对这个赵守德没啥好印象,看他现在更是没礼貌的想要硬闯,便想干脆编个谎话把他打发走得了。
“谁啊?是赵道友吗?”师父此时却出声喊道。
赵守德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小兔崽子,欠锤是不?还敢骗我?”
骂了我一句,赵守德便推开我,径直的进了我家大院。
我这个气啊,跟在他身后嘟嘟囔囔的骂着。
这老东西在李家的时候吓唬我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我家!他还敢说要我捶我?!
看到了师傅,赵守德快步走了过去。
师父也是把他迎到了饭桌前:“赵道友还没吃饭吧,明元啊,去,拿双筷子给赵道友。”
明元看着眼前的赵守德都愣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也难怪,他那会儿被勾了魂,还不知道赵守德和师叔并没有任何关系。
赵守德看着眼前的饭菜两眼冒光:“哎呀,谭师傅好手艺啊,那我也就不过多推辞啦,我这就开动了哈。”
好你妹!那特么是我做的饭!
我看着赵守德抡起旋风筷子横扫了大半的饭菜,气的我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一个劲儿的鄙视他。
看着赵守德吃的差不多了,师父便笑眯眯的问道:“赵道友前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
赵守德闷了一口水,顺下去了卡在嗓子眼儿里的饭菜后,砸吧砸吧嘴对师父说道:“啊,赵某此次前来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想跟您说一下老郭和李江的情况。”
老郭和李叔?又怎么了?不是刚结束吗?不会俩人又掐起来了吧?
赵守德看着我们师徒三人面露疑惑,便开口说道:“哎呀,老郭已经傻了,今日被家里的亲戚从我那里给接走了,至于李江…他在我们离开的当晚就被相关部门给接走调查了,恐怕这辈子都要在里面度过了。”
“老郭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守德。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被我用雷给劈傻了?!
师父听后沉吟半晌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晚老郭用的是五鬼杀人术是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破了他的五鬼杀人,但昨晚那个术法的气场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我真的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
“嗯,那就没错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雷法至阳至刚,而五鬼杀人术至阴至邪,这雷法迅猛如虎,破了他的五鬼杀人术。”
“这五鬼杀人术是使用自已的三魂七魄作为献祭发动的,一旦被破,那么它的三魂七魄必定会受损,这就是他会变傻的原因。”
没想到啊,老郭这次算是自食恶果了,这大概就是师父所说的因果循环吧。
不过我倒是挺可怜老郭的,如果从一开始没遇到李江父子,那么老郭一家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一想到从李江家翻出的那些照片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李江也是活该,果不其然如师父所说,善恶有报,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那李雪呢?”
我听赵守德和师父说着他们的情况,唯独没说李雪。
赵守德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也被亲戚给接走了吧。”
我听到后叹了口气,李雪要不是个傻子的话,估计已经知道他爹不会再回来了。
我感慨万千的摇了摇头,这次的事件我感觉自已学到了很多,也好像什么也没学到。
自从与李雪这一别,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见过她一面,只不过这是后话了。
日子又回归到了那叠纸钱烧香的宁静生活,只不过我和明元又多了项学习项目:打坐。
说起这个来可苦了我和明元两人了。
每日天不亮就被师父给从被窝里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出去打坐修炼。
尼古拉斯赵四曾说过:床不会问问题,床不会批评你,床又软又热,床一直在等你,床很好。
我和明元就这样每天寅时不到,拖着浑浑噩噩的身子跟着师父走到后山上开始打坐修炼。
一开始简直就是折磨啊,你们能想象到天还没亮,你从温暖的被窝中迷迷糊糊的起床。
呲牙咧嘴的穿上那冷冰冰的衣服,睁着就像是灌了铅的眼皮,拖着无力的身子爬到山上之后微闭着眼想睡还不能睡的感觉吗?
这简直就是比十八层地狱还折磨人啊!
不过俗话说得好,茧子都是磨出来的,好钢都是锤出来的,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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