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子里走出来以后,宴云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出来,一扭头看到站在门边的穗儿和桢儿,差点吓死。
“两位姑娘,你们在这里,不会是在等我吧?”宴云话刚问出口,就被穗儿和桢儿一边一个搀着下楼去了。
穗儿紧张的问道:“如何了?母子,不是,父子平安吗?”
桢儿也跟着紧张的说:“公子和公子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宴云抽出被穗儿和桢儿扶着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没怀,红无大人给我诊了脉,我没怀,身体也很好。”
“啊?”桢儿听到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她惊恐万分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坏了,我的医术竟然退步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能把健康的男人,诊断成怀孕的男人!!”
宴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想安慰,却又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呃,也许,大夫您太过劳累,所以不小心才?”
“我,我,我不放心还确定了好几遍!”桢儿松开已经被自己抓乱的头发,神情恍惚道:“难道,我一开始就学错了,那脉象根本就不是喜脉?”
“桢儿,你别多想,再厉害的大夫也会摸错脉呢,红无大人也错过好几次,你别这样。”穗儿抓住桢儿的手,转头对宴云说道:“抱歉,让公子看到这样的桢儿,我带她去楼下散散心,公子您自便。”
说完,就拉着桢儿下楼去了。
宴云趴在楼梯上看着下楼的二人,心中生出几分愧意。
早知道对别人影响这么大,就不扰乱脉象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画舫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刚一路走上来,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宴云顺着楼梯走上了四楼,刚刚在三楼见的红无常,那么三楼可能就是和崇贤殿差不多的地方。
二楼只是路过瞧了几眼,药味儿浓重,看着像是她们抓药煎药的地方。
一楼明显是看诊的,宴云跟着穗儿走进走出的时候,偷偷瞧了几眼,每隔几米就有个小房间,房间里都面对面的坐着俩人,显然是在看诊。
宴云来到四楼,走了几步,隐隐听到一阵琴声。
接着就是女子绵声细语唱着小曲儿的声音,伴随着琴声一起飘过来。
宴云好奇的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一扇扇窗,最后在倒数第三个窗子前瞥到了一眼。
就这一眼,看得宴云浑身不自在,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难受。
那唱曲儿的女子坐在琴前,边弹边唱,她身后有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紧紧地贴着她,坐在她身后。
宴云走远了之后,站在廊下看着平静的海面,在心中庆幸的想着——
还好没有把慕惊棠带来!半大小子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吹了一会儿海风,宴云又走上了五楼,五楼也有阵阵歌声传来,宴云甚至还从中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天呐,真的有仙门会做这样的营生啊。
宴云着急忙慌的跑上六楼,总算是听不见那些声音了。
“公子,您怎么来六楼了?”红无常站在走廊尽头,好奇的歪着脑袋看着宴云,说道:“再往上,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可不能再上去咯。”
宴云远远的看着红无常,看到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差点没认出来。
刚刚不还是粉色的衣服吗?怎么突然就换了。
宴云刚抬脚走近几步,那头的红无常却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
“咚咚咚”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宴云回头一看,又是两个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
一个姑娘开口说道:“公子,歌舞已经安排妥当,随我们过去吧。”
宴云却突然面露难色,说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要不先去找大夫瞧瞧?”
姑娘说道:“那请您先移步我们为您准备好的房间,诊疗的姐姐马上就到。”
宴云也编不出什么话来了,就先跟着三个姑娘来到了五楼。
五楼……
就是刚刚听到那动静的楼层。
宴云掩面,叹息一声。
希望她们跳舞的伴奏能大过那些声音。
两个姑娘带着宴云在位置上坐下,一个为他斟满了酒,一个则出去请大夫了。
宴云坐的笔直,压根就没动那酒杯。
姑娘端起酒杯,欲要喂宴云喝下。
宴云干脆直愣愣的倒下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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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惊失色,放下酒杯,喊停了跳舞的和奏乐的姑娘们,手忙脚乱的把宴云抬去客房。
宴云闭着眼,鼻子里全是香甜的脂粉味,他死死忍着不打喷嚏,面上难堪的神情,就像真的病了一样,吓得姑娘们惊慌失措。
宴云听着她们乱糟糟的各种声音,一动不动的紧闭双眼。
不管了!这回打乱的脉象绝对不可能会是喜脉!
不过,一会儿要怎么瞒着这些人溜出去呢?要是真被诊出什么大病,不会有个姑娘过来一直守着吧?
宴云正这么苦恼着呢,一个姑娘突然大声说道:“咱们先出去吧,吵吵嚷嚷的,打扰公子休息了。”
接着,姑娘们一起涌出了房间。
宴云松了口气,这姑娘真懂事儿啊。
“啪——”
房门又被打开,宴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一个姑娘急匆匆的小步跑进来,先是给宴云盖好了被子,然后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离开前只留了一扇窗户通风。
“这样,公子就不会被风吹到了。”姑娘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又离开了。
宴云冷汗冒了一层,刚姑娘走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装病被发现了。
真是太惊险了……
这边的姑娘,做事也太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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