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殷湛的心猛地漏了一拍似的，侧过眉目紧盯着她。
“瞧把你紧张的。”毛宁儿‘咯咯’直笑。
“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别挡着我办事，那小姑娘就不会对你动情。”
四目相对，都想从对方的眼中探寻更多。
如果毛宁儿所说为真，她只是想借张居安的身份取一样东西的话，似乎对他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
但毛宁儿的话……不可全信。
到底殷湛还是比毛宁儿年轻些，听完她说的那些计划，没有与她再多言，选择了在心中默默衡量。
这一次，换殷湛出去溜达，等着张居安。
他也没闲着，打算唤鼠灵宝去探寻一下毛宁儿说的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对张居安会不会有影响。
另一面。
张居安呆坐在先前殷湛所坐的位置上，双腿盘着，一双眼珠子随着毛宁儿的一举一动转动着。
“那可以说了吧？不是要我做什么吗？”
闻言，毛宁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容不减。
“不急不急，姐姐相信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昨晚发生了吗？”
一提这茬，她顿时羞赧低头，脸蛋红扑扑地嗫嚅道：“没……没什么……就是听说……像是吃了龙涎香的反应，但是我没有吃。”
她摇着脑袋，强调道。
“哦？那可奇怪了。”
“我还以为是你在香囊上动了什么手脚呢。”
张居安老实巴交地兀自说道，说完方觉不对。
转眼看去，毛宁儿也不由得掩嘴大笑起来，滑稽道：“要真是我动了手脚，你这么问，我可不会承认的哟。”
“呃……”
“你呀，真是太可爱了。这么好骗，不怕我骗你啊？！”
张居安瘪了瘪嘴，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我浑身上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你骗的……我们不是互相合作利用的关系吗？我帮你做事，你告诉我线索。”
“哈哈哈，对对对。”毛宁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亲昵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姐姐都舍不得把你留给殷湛这只小狐狸了。”
这声‘姐姐’像是喊到张居安心坎里了，再听她说殷湛，两个人的脸在脑海中来回闪动，渐渐清晰……
张居安发现在自己眼前清晰的脸只剩下毛宁儿，她的眉眼，她的音容笑貌，与‘姐姐’二字方才匹配，而殷湛这个‘姐姐’，怎么越想越像自家哥哥们了……
“唔——”
张居安猛地甩了甩头，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
这番模样在毛宁儿看来，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忙宽慰了两句，说起了正事儿。
原来毛宁儿引诱张居安前来柳北城，是因为想让她帮忙去无底洞取一把剑，名叫无情。
持此剑可斩断情丝，断情绝爱。
但是需要情窦未开的少女，滴上掌心碧血方才能唤醒，张居安就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听完毛宁儿的话，张居安并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反而内心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喜欢姐姐，算不算？”
“？！”
毛宁儿震惊了，她并不知晓张居安口中的姐姐指的是殷湛，忍俊不禁道：“你还真好女色呢？”
“可能是吧，姐姐太好看了。”张居安咕哝道。
“哈哈哈哈哈。”
这话可是把毛宁儿逗笑了，以为她口中的姐姐就是自己，又解释道。
“你个傻丫头哟，喜欢姐姐怎么能算呢，这个这个喜欢可不一样，就好比，你看上了哪个俊俏公子，这心七上八下，砰砰砰地……”
她说着，戳了戳张居安的心窝窝。
“喔。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对殷姐姐有非分之想呢！那我答应你了。”
张居安乖巧露笑，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消息，等取了剑吗？”
毛宁儿着实被张居安这话震惊了，也被她的呆萌憨厚逗趣到了。完全没有想到她嘴里的姐姐竟然会是那只公狐狸！
哈哈，巧了不是，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枉我费那么多心思。
这下可好玩儿了！这只小狐狸会怎么办呢？
毛宁儿心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递给她，叮嘱着。
“这个给你，放到怀里不要离身。狐王幺子之事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事后再跟你细说。”
张居安打量了一下锦囊，一股幽香散发出来，颇有清心凝神之感，她满意地收入怀中。
听毛宁儿简略地讲了讲，原来狐王有好多儿子，大家要抓的是最小的那个儿子，听说它比其他的狐狸更特别，是一只巨大的白狐。
他出通天崖时狐族正逢动乱，所为何事就未知了，兴许是为了狐族，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张居安想要问狐王幺子身世，毛宁儿说等取了剑分道扬镳时再告诉她。
送张居安和殷湛离开时，毛宁儿邀约二人夜晚在琼林仙苑小聚，她要请客吃饭，还说叫上荆旻和元皓。
回到馆驿。
张居安冷静下来细细回味了一番这几日的事情。
“诶，毛宁儿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会不会太草率了？！”
殷湛抬头瞥了她一眼：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是你草率。荆旻已经回白泽城跟进处理了，看是否如她所说。”
“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殷湛：“……”
两人又就今日毛宁儿一事对了一下“口供”，发现毛宁儿对两人说的都是取剑一事，如此一来，张居安更信任毛宁儿了。
可殷湛并不。
“对了，你也是通天崖的狐狸，那你认识孤王幺子吗？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世？听说他很特别？”
“你打听这个作何？”殷湛语气平淡。
“今天毛宁儿提起，我听她说的那些话，有些新的想法。”
她没有注意殷湛的反应，兀自说着。
“如果说那孤王幺子身世不一般，想必那些妖族目的也不会为善，而御妖馆驿出动，我觉得应该是想捉其他妖，保护他。”
“哦？”殷湛闻言，挑眉侧目，有些好笑道，“怎么保护？关进锁妖楼吗？”
这话问得张居安哑口无言。
但是她凭借自己对御妖馆驿的了解，也只能得出这个答案，很合理。
“不然，馆驿捉它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妨问问你自己，你想捉它做什么。”
殷湛这么一问，提醒了张居安。
“我是因为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它出现在捉妖籍里我的那一页上，这将是我的荣誉！”
张居安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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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都跟我想得一样？！那我岂不是毫无胜算，这竞争也太激烈了……”
殷湛：“……”
利欲熏心，冷暖自知。
不是谁都像你张居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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