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寨子,我摸着脖子上的随身玉佩,这几天没有戴,还真是不习惯,现在回来了,里面多了一尊鬼王境界的护法神将,妥妥的安全感啊。
耳朵里听到外面寨子里公鸡的奏鸣曲,此起彼落,冬天的早晨,天还是黑的,楼下彭飞外婆家已经有人起来烧火了,隐约传来听不懂的私语,夹杂着两声被烟熏的咳嗽。
躺在地铺的床上,昨晚喝醉了,还不觉得,现在头脑清醒,翻来覆去的感觉楼板实在是硬,隔的腰疼。
我睡不着了,决定出去走走,看看蒙自大山里的清晨,跟我们开元县的有什么区别。
掀开被子,穿上外套,走下楼来,院子里彭飞老舅母在打扫卫生,看见我下楼,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彝语,具体是什么听不懂,应该是问候吧。
我也笑着说:“他们还在睡觉,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说完指了指门外,我知道她听不懂,加上手势,大概率是能意会了吧。
大门外,天空已经开始发白,依稀能看见远处的山,被一层淡淡的雾笼罩着,高大的树木若隐若现。
沿着寨子里的石板路,慢慢地溜达,朝着大龙树方向走去。
滇南有句老话,叫做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意思是不管山有多高,上面都会有泉眼,有水流出来,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元阳梯田,山顶上流下来的水,可以满足山腰和山脚开垦的稻田灌溉,这么大出水量,在其他地方是很少见的。
面前这座彝族寨子,也是依山泉而建的,泉眼位置就在大龙树下。
说起来,滇南人民很喜欢在泉眼边种龙树,也就是万年青,所以我们都习惯称呼泉眼为龙潭。
在滇南,随处可见龙潭村,小龙潭,大龙潭,老龙潭等等的地名,外地不知道的,以为滇南到处是龙潭虎穴。
扯远了,话说回来,我走到大龙树下的龙潭边,看着眼前用青石板镶嵌的泉眼,还冒着丝丝热气。
滇南的泉水大多都是这样,地下活泉,温度冬暖夏凉,尤其是山里,昼夜温差很大,所以早上可以看见泉水冒热气,手感也是温温的,不会太冰凉。
旁边已经有早起来挑水的村民,我决定还是走吧,他们跟我打招呼,又听不懂,不回应一下,显得太没有礼貌,鸡同鸭讲,费劲。
天空渐渐放亮,寨子里炊烟四起,我得赶回去把彭飞叫起来,今天还有事情,可爱的白锦萍同学等着我披着黄金铠甲,脚踩七彩祥云去拯救她呢。
回到彭飞外婆家,把还在睡懒觉的几个人拎起来。
早点居然是蛋炒饭,还有昨天剩的硬菜,这我可没想到,彝族人民大清早的就吃那么油腻?
看出我们的疑惑,彭飞笑着解释道:“我们山里人家,吃完早点是要干重体力活的,当然要吃点耐饿的,像我们平时吃的米线卷粉面条,挥两下锄头就饿了,不顶事,那是你们闲人吃的东西。”
虽然小胖子说的挺有道理,可他那个表情实在是受不了。
我开口怼道:“跟谁山里人家呢?你这个官二代,好意思说我们,你自己知道锄头有几斤重吗?”
易洪赞同道:“就是,飞哥,我们最起码还是农村人,你一个镇长儿子,确定要跟我们聊挖地?”
老熊不说话,只是鄙视地看了小胖子一眼。
彭飞嘟囔道:“我也时不时地来这里干活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见我们不理会他,接着吃饭,彭飞又说道:“兄弟们,今天什么安排?回去,还是再玩一天?”
我放下碗筷,想了想说道:“我有一点重要的事情必须赶去锡都财校,如果你们要在这里玩,那飞哥把我送到蒙自客运站,然后你再回来。”
易洪举手说道:“我要回学校,再在这里,我怕喝酒能喝死。”
其他人也点头,实在是彝族人民太热情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彭飞说道:“那好,咱们吃完就开路,不过,反正元旦这几天我老爹的三菱帕杰罗都归我开,你们不想一起去锡都吗?财校可是跟卫校一样,超级多的美女哦。”
黎兵叹气道:“现在我只想去找我学校里的床,什么美女,什么锡都,都不喜欢,我要闭关修炼。”
老熊和易洪也摇头表示不去。
彭飞却兴致勃勃地说:“那我先送你们回农校,然后我和晨哥一起去锡都找妹子。”
虽然我很不喜欢跟这个猥琐的胖子一起出现在白锦萍同学的面前,但是他有帕杰罗啊,免费的车夫,不用白不用。
我们跟彭飞外公外婆,老舅一家道别,坐上车,回到学校,放下三个酒精中毒的小趴菜,开始锡都之行。
路上,我严肃地告诉彭飞:“飞哥,这次去财校,我是办正事的,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玩,到时候如果事情不顺利,你就先回来,然后帮我请假。”
彭飞见我说得认真,也没有插科打诨,问道:“晨哥,我还奇怪呢?去我外婆家的时候还没有事情呢,怎么睡一觉起来你就有事情了?山里应该没有BB机信号吧?”
“我们修炼之人,自然有通讯手段,你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飞哥,这次我是去跟人家讲数的,谈不拢可能要动手,你去到那边尽量避开,我怕顾及不到你。”
彭飞看了我一眼,又专注开车,嘴里说道:“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情?能跟我说吗?”
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必须隐瞒的,怕到时候这胖子好奇心重,掺和进来,在我跟光头和尚动手时,碍手碍脚。
“我昨天晚上得到消息,财校我和涛哥最好的朋友,被锡都宝华寺的和尚算计了,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等到了那边,看看再说。”
彭飞疑惑道:“和尚还会算计人,他们不是吃斋念佛,普渡众生吗?”
我嘲笑地说道:“飞哥,你太幼稚了,你说的那是圣人,别说和尚做不到,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神佛都还要争香火信仰呢,何况是人?你看那些宣传的东西,天堂,西方极乐世界,共产主义社会,众生平等,我们道家是不会这样讲的。”
“哈,你们佛道之争,还真是激烈,一有机会就贬低对方,你这个小牛鼻子也不例外。”
“滚蛋,我说的是事实,虽然光头和尚里也有好的,比如我们布沼镇的观音禅寺,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毕竟彭飞是普通人,信仰之争,还是没必要牵扯上他,我转移话题说道:“财校你去过吗?我俩都不认识路,怎么去?”
彭飞鄙视道:“一看你就没出过远门,鼻子底下那个大窟窿眼是用来喘气的,不会开口问?”
得,是我幼稚了,问了一个傻问题,不过就是不爽怎么办?要不是小胖子在开车,高低我得问问他,是喜欢龙虎山正宗八卦掌,还是喜欢祖传的蔡李佛铁箭拳。
一路说话,到了锡都市,又是一路问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在老阳山国防公路找到了红河州财经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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