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此愤慨,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杀的是你们的……亲戚?”
萧湛这意有所指的话刚落,还真有一些大臣神色张皇,但也只能将头垂的更低,来掩盖。
他们也都是接了陛下的旨意,不然他们还真不敢招惹这个人。
当初陛下秘密召见,让他们分别安排探子安插到安王府,刚开始他们都以为安王府选人会有很多要求,肯定不容易混进去,没想到陛下告诉他们,只要安排人去就行了,王府的管事王勇会安排好一切。
最后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他们不仅安排了很多专业的探子,甚至找了很多要钱不要命,但背景是清白的人。
就算安王回府后,对府内的人员背景查探,也总有几个漏网之鱼能留下来,到时给他们传递些消息就好。
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安王这次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府里的人都杀了,之前的管事王勇自然也在内。
萧湛的这一举动,最气愤的人就是皇帝,他觉得他被萧湛耍了,自认为控制了安王府这么多年,原来他心里一直清楚,什么人忠,什么人奸。
以前不处置府邸,只因为没想过长住朝阳城,
这也让他怀疑以前从王勇那得来的消息,会不会也都是他安排好的。
突然觉得一切都在这个儿子的掌控中。
萧正严的心底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召他回朝,是不是错了?
大殿内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萧湛再次淡淡开口,“本王处死的都是王府里犯了错的下人,他们也都是与安王府签了卖身契的。”
萧湛说到着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御史何大人,“何大人最为公正,你说说,府里的下人如果犯了错,惹得主家不悦,主家是不是有权利随意发卖或是打杀?”
何大人顶着他极具锐利的目光,苍老的脸上也浮出薄汗。
“是!”
但也没有像你这样把人全杀了的啊。
放在几年前他会毫无顾忌的把话说出来,可他现在是不敢了,孙儿刚出世,他是一把年纪了不怕死,可他不想连累家人。
安王虽战功赫赫,但也确实是残暴血腥之人,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安王说的也没错,只是他将一府的人全杀了,实在是残忍,猖狂。
为了家人他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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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可还有话说?”
萧湛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见他们一群人面面相觑,似还有异议。
“不如本王再与各位解释一下,那些下人所犯何错。”
“好了!”
皇帝还真怕他说出些有的没的,及时严声开口打断了他,“下人犯了错是该严惩,但你不该将人全部处理,如此嗜杀成性,还高调运尸,惹得全城百姓惶惶不安,如今你已回了朝阳城,就该收收你的脾性,可不能再像在边关时那般残忍暴戾。”
说的还真有一副老父亲的意味。
对于萧正严的话,萧湛听了心中不由冷笑,他在边关杀的可都是敌人,再有就都是些该死之人。
在边关以及东洲南洲地界他确实也杀过很多人,不过都是些毫无人性的豪绅,这些人背地里犯的罪足以让他们死好几次,他只是私下处置了他们,再暗自将他们的财产归到他的口袋,所以他的灰色产业很多很多。
但他的钱财大多都用在了军中,哪怕皇帝停了那少之又少又时常拖欠的军饷,他也有能力养活整个千胜军。
这也是萧湛有恃无恐的底牌之一。
对于萧湛的冷笑不语,萧正严早就习以为常,他这个儿子气人的本领与杀敌的能力成正比,他要是在意这些,早被他气死了,而且他今日的目的是被他掳走的姑娘。
江家,可是南朝的首富,萧湛手握军权,如果让他再与首富联姻,那萧湛就是一人独大。
江家虽只是商户,但钱财多的堪比国库,萧湛军权在握,背后再有这样的金库支持,如若他想造反,那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他不得不防。
只是他不知道萧湛暗地里的灰色产业早就已经自给自足,他的那些拖欠克扣军饷的小伎俩,萧湛只是嗤之以鼻,觉得皇帝愚蠢至极。
“你府里下人的事,就暂且不论了,但你当街强行掳走良家女子,该当如何,很多百姓可是亲眼目睹,而王大人当时也在春晖大街。”
萧正严说完便示意让王大人上前。
王大人正是之前提过萧湛强抢民女罪行的人,他上前来,但不敢与萧湛并肩,只好落后于萧湛侧后方,恭敬的俯身行礼,将头垂得很低,也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惧意。
“回禀陛下,微臣当时看到安王当街纵马,扰得春晖大街拥堵难行,街道上的马车行人不得不为他纷纷避让,当时微臣的马车就停在江家的马车后面,也清楚的看到安王在经过江家马车时,勒马停了下来,不顾江家公子的阻拦,强行掳走了江姑娘。”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骤然在大殿内响起,萧正严怒拍龙案,惊得众人纷纷俯首跪下。
“陛下息怒!”
这些人中自然没有萧湛,只见他鹤立鸡群的站在那,神色淡然,仿佛他们说的事与他无关。
萧正严见他如此态度,心中更是愤恨,怒声呵斥,“你如此行径,是弃皇家颜面于不顾吗?”
“你乃堂堂王爷,一军统帅,居然干出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朕知道,自从你毁了容貌后便没有女子愿与你亲近,从小与你有婚约的颜氏也嫁给了盛儿,你心中不平,朕也能理解,但你今日的行为,丢得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皇族的脸面。”
“等会朕会安排赵余随你回府,让赵余将那江家姑娘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有贬低嘲讽他的机会,萧正严是绝不会放过,说完语气一转又成了一副老父亲的口吻,语重心长地道,“你也确实老大不小了,是该给你许一门亲事,现已六月,每年这个时候皇后都会邀朝阳城里的贵女公子们到荷园游玩赏荷,到时候你也来瞧瞧,如有合眼的让皇后帮你安排,如果那姑娘也愿意,朕会下旨为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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