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明天我再换小珠姐休息。”
姜尔一这才松口：“那好吧。”
离开前，两人不约而同对着上菜的小珠道谢。
“辛苦你了，小珠姐姐。”
“辛苦了，小珠姐，明天我换你休息。”
小珠笑着摆手：“都是应该的，你们快回去吧，这太晚了路上怕不安全。”
沈铭许将姜尔一送回家后，自己也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准备好了下个周给付青云补课时需要的资料。
周三的时候，沈铭许按时去了付家，却依旧没有见到付清疏。
一个暑假就在各自的忙碌中过去，最后一次去给付青云上课时，沈铭许给付青云做了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给他做的那套卷子。
付青云做得又快又准确，做完后还颇有些得意，沈铭许笑着问他：“现在做着卷子有什么感受？”
“太简单了，”付青云面上皱着眉，可那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沈铭许笑了笑：“那就恭喜小付同学升级成功了。”
付青云这才腼腆笑出来。
付青云经过这一个假期的补习，成绩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提升，付炎夫妻对此很满意，高兴得不仅给沈铭许涨了课时费，还在付青云每次测试结束后都额外给他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铭许原想拒绝，但付炎先开口堵了他：“这是我之前就和周驰说好了的，按那小子成绩提升的百分比来算对家教老师额外的奖励，你要是拒绝让我失信，你付叔叔以后可不好在下属面前立威了啊。”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要是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些，沈铭许索性弯了弯眉眼：“谢谢付叔叔。”
假期刚开始的时候，总觉得日子长到似乎过不完，可直到假期即将结束，又觉着日子未免过得太快了些。
高三要提前开学，不仅沈铭许那边结束了给付青云的家教，姜尔一也去上了培训班的最后一堂课。
只是当她换好衣服正准备进练功房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女生的声音。
69書吧
听着就是平时和她一起训练的几个人。
“你当真看见他的脸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这表面看着温温和和一个人，姿态也不错，平日里戴着个口罩，我还以为是个多帅的帅哥。就想趁着他给我发传单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扯掉他的口罩看看有多帅，结果……”
“结果怎么样？”
“你看她这副表情，还能怎么样，肯定不好看呗，不然还能整天戴着个口罩装帅哥啊。”
房间里传来一阵笑声。
因为是练功房，所以房间空间不小，虽然里面很多训练所用的辅助物品，可到底没多少人，还是显得有些空旷。
是以当姜尔一走进去时，那几人的笑声还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几人说得极为专心，自是没有瞧见自进来便坐进角落，眼底仿佛凝了寒冰的人。
他们还在继续。
“岂止是不好看啊！”那女生满脸嫌弃，“我亲眼看见，他那口罩下的半边脸，全是褶皱！还有些泛红凸起的痕迹！就像是天桥下那满脸流脓的乞丐一样，还装模作样地跟我说‘抱歉’。吓得我丢下那口罩就跑了，回来后还洗了好多遍手。”
“天呐，真的有这么恐怖？”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了，也不知道那恶心东西会不会传染。不行，我得再去洗洗手。”
那先挑起话头的女生走了，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复杂。
有人说：“我前两天还准备去要他的联系方式呢。”
“我也是……”
“我之前去要了，他没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帅哥呢，原来是个丑八怪，怪不得连联系方式都不敢给我。”
姜尔一一字不落地听完这些话，眼中冷意更胜，却轻轻笑出了声。
那些人这才看见懒懒靠在栏杆上半坐着，浅浅勾唇看着她们的人，几人不自觉眉心蹙了蹙。
姜尔一这人向来独来独往，和她们实则没什么交流，也不会参与她们的话题，之前她们谈论别人八卦的时候，她虽然也是神色怏怏地坐在墙角，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唇角微勾，饶有趣味的模样。
恰好说着去洗手的那个女生也进了来，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愣了愣。
也不知道她们刚才的话被她听到了多少，她之前可是看到过姜尔一和那口罩男一起进出过旁边的餐馆的，看起来交情可不一般。
于是只好笑了笑，装作随意问道：“师姐是在笑什么呢？”
姜尔一从幼儿园便被自家母亲丢到了这里，虽然一直零零散散学着，但按照资历来说，她确实能算作几人的师姐。
姜尔一闻言杏眸微挑，轻轻开口：“见多了普信男，第一次见着普信女，有点稀奇。”
几个女生脸色瞬间不好了，洗手的女生皱着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姜尔一冷冷看着她，不留情面刺道，“我看那天桥底下的流浪汉都比你有脑子。”
“你！”那女生死死咬着牙。
听到她说的这话，也大概明白了她已经将自己刚才的谈话几乎都听完了。
心头愤然道：“你这么替他说话，是喜欢那丑八怪吧？谁知道你有没有传染到那些脏东西，可别传染了我们！”
另外几个女生看向她的眼神里隐隐带了几分嫌弃。
“呵。”姜尔一冷笑一声站起身，眼神凌厉，“因为私心不顾别人隐私随意撕扯旁人的口罩，扯下来后就因为人家长得不是你所期望的那样便随意诋毁，夸大其词，这就是你这几年在这里学到的礼仪和教养？”
那女生眼神躲闪：“我说的是实话！”
姜尔一凝视着她：“重要吗？”
“什么？”
“是不是实话重要吗？”姜尔一步步紧逼，“就算旁人毁容了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求着你喜欢了还是求着你看他了？难道毁容就是你可以随意泄露别人隐私和撕扯人家口罩的理由？”
“就算你有一张完好的皮囊又怎么样？你的灵魂却早已腐烂到令人作呕！”
那女生脸色发白，被姜尔一逼着不断往后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之时，身后有人开口：“姜尔一你想做什么？！”
“有本事就比一比，拿身份压人算什么？”
姜尔一闻言顿住了脚，看向身后开口的人。
墙角的女生微微松了口气，另外的人却瞬间提气不敢呼吸。
而说话的那个就是刚才说要过沈铭许微信却被拒绝的人，因为姜尔一话中的意有所指，早已握了拳，眼中带着挑衅。
姜尔一虽然比她早学那么一两年，可就她每日训练时那副懒散随意的样子，这么多年连黑带都没达到，怎么和她这个黑带一段比？
姜尔一抽空看了眼她的腰带，而后嗤笑一声：“就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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