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烤好之后,萧越扯下鸡腿,先递给了孟煦。
二人吃完,孟煦才说出没有兔子的原因。
“你说奇不奇怪,我明明放在身侧的,宰完野鸡就不见了。”
萧越只当他没绑好,让兔子给溜了,也没太在意。
他着急去找与漠北王相似的人,嘴巴一抹就催促孟煦赶紧出发:
“走吧。”
两日后,皇宫。
已是子夜时分,清心殿的烛火通明。
睿帝正盯着着一份奏折发呆,曹公公来报:
“陛下,人到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睿帝才抬抬手指,示意将人带进来。
很快,内侍便领着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入清心殿。
这个黑衣人戴着斗篷,浑身包裹严实,弯腰垂首,手里捧着个黑色匣子。
他跪拜完睿帝后,将手里的黑色匣子打开,高高举过头顶。
“请陛下过目。”
睿帝瞟了曹公公一眼,他立马心神领会,凑近黑匣子,俯首看过去。
“哎呀!”
曹公公吓得后退几步,见皇帝投来愠怒的目光,赶忙又抚抚胸口,胆战心惊的靠过去。
他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目狰狞,正圆瞪着双眼,诡异可怖的盯着自己。
人头的嘴巴张开,还未凝固的血挂在嘴角,似是有无尽的冤屈和怒意,呼之欲出。
即便杀人无数的曹公公,也被这颗人头的目光所震慑,都不敢细细打量。
他草草的看了两眼,人头从五官骨骼上,是所见过的漠北王的样子。便转身朝睿帝禀报:
“陛下,的确是沈仲。”
睿帝的眼睛始终未离开手里的奏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语气冰冷的说:
“看看他的左耳。”
曹公公恍然明白,又凑到人头跟前,伸出两根手指头,拨开沾满血污的头发。
赫然看到人头的左耳只剩半个,像是很久以前被什么给咬掉了。
曹公公颤颤巍巍的缩回手:“禀陛下,是残耳,一模一样。”
睿帝这时才将头抬起来,盯着黑匣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复又垂下眼睑:
“处理干净,退下吧。”
曹公公领命,示意黑衣人合上黑匣子,随他离开了清心殿。
此时,被关在皇宫另一处的沈凌,也并未入睡。
他手里捏着那条萧越从小就戴在脖颈上的红绳,眉头紧锁。
直至天色大亮,门被缓缓打开时,沈凌才将眉头舒展,换上一副受惊吓的惶恐状。
曹公公假仁假义的叹了口气,将昨夜漠北王在落鹰峡被杀手袭击,斩首身亡的消息告诉了沈凌。
沈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哭喊着不肯相信。哭了一会儿,还柔柔弱弱的晕死过去了。
待醒来时,漠北王被不明来路杀手刺杀的消息,已经在天下传开了。
北境和长空军不能无主,沈凌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新的漠北王。
但,沈凌的名声并不好。在中州这些年,妥妥的纨绔子弟做派。
所以,皇帝不放心。
为了能更好的管理北境,做好新一任的漠北王,皇帝便专门指派了两名大将辅佐,一个月后,待沈凌养好身体再启程一同回北境。
这件事,看似已经结束了。睿帝也如愿除去了心头之患,扶持了个傀儡王放在北境。
最近的奏折千篇一律,就跟商量好了一样,都在请愿让他尽快选立储君。
想一想,他已经年过五十的人了,身体状况也一年不如一年。的确是该拟订太子人选了。
睿帝看了一会奏折,便皱着眉丢在案子上。
曹公公很有眼力价的为他捏着肩膀,小心翼翼的问:
“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儿?”
睿帝用手指点了点奏折,面色阴郁:
69書吧
“还能有什么事儿!这群人天天逼着朕立储,急得就跟朕立马要死了一样!”
曹公公点头哈腰,陪着笑劝慰道:
“陛下请息怒。想必大人们觉得几位皇子都长大了,是时候该为您分忧了。”
睿帝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转怒为喜:“嗯,还是你会说话。”
曹公公得了夸奖,连连说着“老奴僭越了”,手上捏的更卖力了。
漠北王遇刺之事,沸沸扬扬的传了几日,很快就淡了下来。
中州看似又恢复了以往安宁祥和,实则暗潮涌动,一场巨大的阴谋正悄悄筹划着。
金陵城的一座茶馆里,萧越悠哉的喝着茶。他对面坐着位身穿白衣,戴白色斗篷遮颜的男子。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孟煦透过斗篷的白纱,看向茶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面露担忧之色。
萧越却不以为意:“管他顺不顺利的,只要沈凌他们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该我们操心。”
孟煦叹了口气,并不赞同他的观点:
“话虽是这么说,但真若有什么变动,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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