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萧越不露声色的问。
总觉得,秦似欣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倒像是有备而来,挽好了绳套,就等他出现,一头钻进去。
但,为了沈凌,他别无选择,只能心甘情愿赌一把。
秦似欣单手做了个起刀砍头的动作,胸有成竹:
“如期劫杀漠北王。”
萧越心道:这是哪门子的办法,杀爹换儿子?
以目前的情形,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能看明白,皇帝是埋了杀心的。
当今皇帝生性多疑,天下皆知。早就不放心漠北王的功高盖主,兵权在握了。
69書吧
再加上朝中嫉恨他功绩的大有人在,时不时的进些谗言:
说什么“长空军日益强盛,养虎为患”,“北境百姓只知道漠北王而不识中州皇帝”,“沈仲居功自傲”等等,更令皇帝惧怕。
他此次以沈凌要挟漠北王紧急回中州,只要杀了漠北王,再安排一个被养废了的世子回北境做傀儡,才能睡得着觉。
所以,漠北王必须得死。且要死得合情合理,表面上要与皇宫沾不得半点干系。
而,这种脏活月煞宗最为擅长了。
自古帝王脸皮都较厚,当了婊砸还想立牌坊。为了不落下口舌,失去民心,肯定会寻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比如此次,随便弄了几封书信便说漠北王存了谋逆之心。
但,皇帝也不傻。漠北王若是死了,长空军群龙无首,漠北势必要乱。
所以,他会留着沈凌的命。一方面来稳定漠北局面,另一方面彰显皇恩宽大,堵住悠悠众口。
前提是,沈凌得足够听话才行。
别人不了解,萧越可是对沈凌二愣子的脾性一清二楚。让他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做一只对着杀父仇人摇尾巴的乖乖狗?
那是不可能的。他怕是要成为一只疯狗,死咬住皇帝不松嘴。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最好先回漠北。他们要是问起玉符的下落,就如实说便好。”
时间对于萧越来说,很紧迫。他不想在秦似欣这里浪费时间,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秦似欣叫住了他。
“你该不会真以为,漠北王会甘愿被这么算计吧?他盘踞北境二十多年,难道就没点势力爪牙吗?会伸着脖子让人砍?”
萧越止住脚步,定定看着她,貌似说的有些道理。
“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似欣却又闭紧了嘴:“不能说。”
见萧越皱起了眉头,赶忙又补上一句:“放心。人,肯定能救出来。”
秦似欣言简意赅的将整个实施计划给他讲了一遍,萧越的眉头簇的更紧了。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除非是自己的至亲挚友,没人会如此尽心尽力,将退路都给他谋划好了。
这令萧越不得不起疑心,怀疑她定是有所图,直白的问:
“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秦似欣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忽而笑了:
“我要的,你能给么?”
萧越正言:“但凡我有的,能做到的,必定奉上!”
秦似欣听到这话,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玩味的看着他:
“好!等你日后登基,不要忘了此时的承诺。”
“登基?”说什么胡话呢。
萧越觉得荒谬,示意她不要开玩笑,真要是有所图,自己全身上下也就是那块新得的玉符,给她便是了。
“你自己留着吧。”
秦似欣拒绝了他递过来玉符,神秘的笑了笑,几步跑到前方,自顾自的走了。
“喂,你去哪?”萧越迷惑不解的收起玉符,快步追了上去。
“你说漠北王另有安排,是什么安排?”
“他难不成真有谋逆之心?”
“还有,你究竟想要什么?玉符不要么?”
萧越问了一路,遇到简单的,秦似欣敷衍几句。涉及到她不想回答的,就一问三不知,闭口不言。
见问不出来个什么,萧越无奈,只得当她胡言乱语,跟随着朝中州城赶去。
秦似欣带着他在城里转了几圈,天黑后,才钻进一家冷冷清清的小茶馆里。
她好似是这里的熟客。伙计见她来了,恭恭敬敬的往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里让。
但,对萧越却是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才在秦似欣的示意下,放了进去。
包厢不大,布置也很简单,不过是平常的桌椅摆设。唯有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
秦似欣将画朝旁边推了推,很快,桌子被移开,地上缓缓出现一个洞。
她先跳了进去,萧越也紧跟其后。
等下来后,发现里面大有玄机。一条窄窄的小道,直直通向前方。
他们顺着昏暗的烛火走到头,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那里竟然黑压压的站着群人。
粗略估算了一下,不低于两百人。却静的跟死人一样,连呼吸声都没有。
还未待萧越向秦似欣发出疑问,就见她一改先前的柔弱,刚健的迈向人群前的高台上。
她先是冷冷的扫了眼在场的杀手们,然后抬起手,指向了萧越,振振有词道:
“月煞宗玉符令在他手里,即刻起,听从他的调遣。”
顿时,黑衣的杀手们整整齐齐的跪伏在地,朝着萧越叩拜:
“拜见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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