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即将成为漠北王妃的六皇子,便是天幽。”
原以为皇帝给沈凌许配个男妻,就已经离了大谱了。
没料到,孟煦一说出该男妻是谁,更是令萧越吃了一惊:
“竟然是他?这小魔头果然是位皇子啊!”
怪不得那日所见的白佐使,说话腔调阴阳怪气,跟宫里的太监一模一样。
皇族身边,才会有阉人如影随形,忠心耿耿。
孟煦忧心的点了点头:
69書吧
“嗯。他也不同意赐婚的事情,但又敢公然抗旨。很可能要背地里做些手脚,想杀了沈凌。”
“惨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越不由得为好兄弟尴尬危险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唉,身边只有一个秦似欣,沈二愣子指定是应付不了毒蛇一样的天幽啊?”
孟煦嘴笨,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安慰,将握着他的手攥得更紧一些:
“吉人自有天相。现在皇权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天幽行事,也不敢太过于直接。”
萧越焦急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想去帮沈凌脱困,无奈皇宫森严,也不是他一介白衣想进便能进去的。
只能听天由命,心里默默祈祷他,逢凶化吉了。
孟煦从天幽那里得到的信息,恨不得全都塞给萧越,接着往下讲:
“据天幽说,藏剑阁背后的主子,应该就是三皇子。他可能近期,要谋篡皇位。”
萧越揉着眉心,忍不住吐槽道:
“阿煦,你说这些人都怎么了?世间如此多的美好,为什么一个个的偏要想着当皇帝呢?”
孟煦深深看了他一眼,话里有话的说道:
“可能,都想要至尊无上的权利吧。难道,你就没想过么?”
经由上次偷梁换柱,救出漠北王之后,从他们的谈话中,孟煦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萧越的身世背景。
再加上秦似欣苦苦纠缠,言语中都是“只有你出面,事情做的才名正言顺”,这类需要扯大旗的话。
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测,萧越便是他少年时,与母亲躲在藏剑阁硫泉暗处,所听到与皇帝八字不合的私生子。
漠北王举兵造反,即便胜了,他也是个欺君盗国的罪人,处处树敌,龙椅坐不踏实。
只有挑着一位皇子的名义,揭竿而起,扶佐他上位,才师出有名。
依着萧越与他们的渊源,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当前局面,只要他想,君命无二的皇权说不定便唾手可得了。
到那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不过是普通的江湖中人。
两人之间,无形中便横亘了身份,地位,性别等,一道又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应该再也不可能像现在此番,并肩而立,十指紧扣了。
想到这里,孟煦莫名生出一股子悲凉。
他神情落寞的看着不远处的山林,蓦地想起一句话:
江山多娇,红颜易老。
不料,萧越却对皇权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我从未想过,要那劳什子有啥用!”
他也顺着孟煦的目光看向远处,声音很轻,却字字击穿人心:
“我倒是更想与一人纵情山水,肆意江湖,岂不更加逍遥快活!”
……
二人迎风站在船头,一白一黄,身姿挺拔如松,令身后的人都觉得,莫名的般配。
“两位公子,小姐有请入舱用午膳了。”
少女将恩人的话带到后,便很知趣的退到船舱里。
接近中午的时候,派了丫鬟招呼在船头看风景的两人,进去用餐。
萧越常在江湖混,毫不拘谨,吃饭时,还不忘侧面打听该女子的出身来历。
原来,此女子名唤谢子衿,是附近有名的矿石富商谢善行的独生女。
三年前,她贪玩,带着几名仆人驶船闯入有巨蟒出没的禁地。
若不是天机阁阁主及时出现,将她救下,此刻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所以,当恩人飞鸽传书,让她到此地寻人时,便毫不犹豫的赶来了。
萧越朝嘴里扔了一块餐后点心,好奇的问:
“你就不怕巨蟒再次出现,将你的大船掀翻?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吗?”
谢子衿摇摇头:“怕当然是怕的。但恩人说,只要我完成任务,他便告诉我爹爹的下落。”
一直不说话的孟煦,早就看不惯萧越盯着人家姑娘问长问短,也突然淡淡插了句:
“你的父亲怎么了?失踪了吗?”
谢子衿眼神黯淡:“也不算是失踪吧,前段时间,被两个蒙面人给挟持走了。”
萧越的心咯噔一下,不由得看向孟煦。二人眼神交汇,瞬间将一个人与她的父亲联系上了。
难不成,她的父亲,便是那个为富不仁,冷血残暴,害死多条人命的奸商?
萧越将目光放在孟煦身上,却心不在焉的问谢子衿:
“你爹爹是在哪里被人抓走的?”
谢子衿语气伤感:“在很隐蔽的北山矿场。贼人特别狡诈,武功还高,即便爹爹身边有很多贴身侍卫,还是被他们给算计了。”
萧越朝孟煦使了个眼色:“不会真的是他吧?”
孟煦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正是。”
当初那个与漠北王长相酷似的人,便是谢善行。
名字起的挺好,基本上不做善事,唯利是图,坏事做尽。
为了开采玉石,没少侵占村民的宅地,将百姓用暴力方式驱赶,一个铜板都不带补偿的。
甚至为了将利益更大化,不惜官商勾结,以莫须有的罪名抓男子入狱。
再私底下拉到矿石场,没日没夜的劳作,工钱不给,任由他剥削致死。
孟煦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他在欺压百姓,气不过出手教训了一顿。
后来,萧越在找与漠北王外貌骨骼相似的人,便很快就想起了他。
没料到,今日冤家路窄,竟然与他的女儿撞上了。
谢子衿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心理变化,继续说道:
“我们以为贼人绑了父亲,是为了要钱。但,等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毕竟祸不及家人,况且谢子衿看起来单纯良善,令萧越于心不忍,旁敲侧击的说:
“有没有可能,你爹爹他,已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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