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时华。”路珣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系着暗红色腰封,袖口处烫金色的祥云纹路图案。他用手指拨弄着被苏亦白吹飞的刘海,笑着眯起月亮般明亮的双眸,“你是怎么过来的?”
苏亦白收起折扇。这天倒是不冷,正是这凉快的天气让一直扇扇子的他显得像个神经病。尤其是这扇子就是薄纸制成,扇出来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和这黑夜中的虫鸣意外的相配,诡异而又阴森。
“我被迷晕了!”苏亦白不愧是影帝,一秒入戏变成被迷晕意外到此少年郎,愤恨的说:“等我醒来就到这儿了。”
“倒是和我们一样。”路珣打开大门,在前面带路。红色腰封下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格外的夺目。
“我们?”苏亦白捉住了他字眼中的关键。
“我是第一个被迷晕带到这儿的,在我之后陆续到了几位少爷小姐。”
路珣在前面带路,这宅院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倒是宽敞。一进门就看到水缸里垂着已经枯萎的荷叶梗,浑浊的水里飘着已经臭了的鱼儿。
“他们在那儿。”
正堂正上方“清明廉洁”四个大字已经结不少的蛛网和灰尘。独立摇曳的白烛伫立老式木桌上,几滴白烛滴落的眼泪很快凝固在烛身。两把主位的红木凳子,左右两边各有四把木凳子和两个桌子,破旧不堪。正中央站着四位穿着华丽的男女,粉色衣服的陶之瑶看到苏亦白过来长舒口气。
陶之瑶两步并做三步走到苏亦白的另一边,嫌弃的上下打量,“你这打扮,远看就像是个白鬼。”
苏亦白哗啦的展开扇子,疯狂煽动自恋拂过假发头套,“你见过有我这么帅的鬼吗?”
随着节目的录制,常驻嘉宾之间更加熟悉,更多杂食cp粉应运而出。
比如:苏亦白和陶之瑶的白桃cp。
自恋影帝和他的暴躁名流歌手。
“有啊。”陶之瑶向路珣看去,眼里的粉色气息根本藏不住,“时小公子就很帅气。”
随即扭捏的翘了个兰花指,“奴家是陶瑶。”
苏亦白:“呕——”
陶之瑶微笑的给了苏亦白一个小拳拳,“讨~厌~”
陶之瑶,主业歌手,爱好拳击。
苏亦白捂住胸口,扇子也不摇了,自闭的坐到蜡烛旁边。这个暴躁的女人还是那么的残暴,手劲还是这么可怕。
曾许长相英气,活脱脱的建模脸。他憋笑的拍着苏亦白的后背,“在下,曾家曾许愿。”
大洋芋异域打扮,一头小卷毛还有络腮胡,“我是来自西域的西西里洋芋,我是做香粉买卖滴,请大家多多支持。”
模仿得惟妙惟肖,一股羊肉串儿的味道。
习绥显然和大家不太熟悉,有些拘谨的自我介绍,“我是习绥,多多指教。”
“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他。
习绥猛地后退,面前凑过来以路珣为首的众人在烛火照映下,蛐蛐的吵闹声中显得可怖。“有,有什么事吗?”
“好奇怪啊。”路珣托着下巴,看着习绥的眼睛,“只有你的名字,和我们不一样。”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托着下巴点点头。
动作一致,表情一致,就连抖脚的频率都一样。
习绥忽然觉得,这期的节目好像就他一个飞行。时铮他,完美的融入了常驻中。
“既然大家都简单的认识了,那今天晚上就相互照拂。”苏亦白把扇子放在石桌上,“现在天色已晚,此处又格外的荒凉,我觉得我们应该报团取暖。”
可不晚了,他下车时都已经11点了。
“今晚不如就睡一起吧。”路珣和习绥同时说出。
两人相视一笑,在并不明亮的烛光下习绥的耳朵满上了红晕,可这一情况并没有人注意到,包括他自己。
众人来到最大的厢房,里面可以说应有尽有。从细节处看这间房应该是女子的房间。梳妆铜镜和簪子,衣柜里都是女士服饰,还有仅有的一双红色绣花鞋。
陶之瑶是唯一的女生,虽然她不说但大家心照不宣的把床留给了她。
“多谢诸位。”陶之瑶向着众人抱拳,丝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唯一的床,“那么晚安。”
其余人从别的客房搬来了被褥,由陶之瑶床边起依次是苏亦白、路珣、习绥、大洋芋以及“坦克”曾许。
深夜渐进,众人陷入了熟睡。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把残红折。”
女人的歌声由远及近,带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随着歌声的拉进,窈窕的身影出现白色的窗纸上。
漆黑的夜里那一处的窗纸好像在发光。
“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凄厉尖锐的女戏曲声在房间飘荡,悠悠转转,婉婉扬扬。哀伤嘶哑的声音回顾着爱情遭到的破坏时极其强烈的怨恨,吵醒了寂静的夜里熟睡的众人,陶之瑶瞪大双眼反射性的想要叫喊却被苏亦白一把捂住了嘴。
苏亦白比了个嘘声。
在苏亦白眼神的示意下,陶之瑶看向窗外。
惨白的窗纸上倒映着一个女子的侧影,满头珠衩摇晃的清脆声。她在窗外嘴中哼唱着歌儿,走来走去慢慢踱步。
忽然,歌声消失。
所有人屏息。
那女子侧着的头呈现360度旋转,她双手死死握住头颅,在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下拔下了头颅,鲜血淋湿了白色窗纸。
“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女子双手捧着着她的头颅,渐行渐远。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房间习绥吓得握住旁边人温热的手掌,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靠在旁边人的身上。
“咕噜噜~”物品滚地的声音惊醒了被恐吓住的众人。
众人脑海里同时想到,不会是那女人的头吧?
曾许大着胆子走向声音的发源地。
是一个蜡烛形状的小灯。
曾许打开小灯,无奈的扶额,“你们?”
苏亦白捂着陶之瑶的嘴,从曾许的角度看他整个人都趴在了陶之瑶的身上。
习绥两只手环在了路珣的胳膊上,小鸟依人的半靠在路珣的怀里。反观路珣,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慌,甚至可以说是,兴致勃勃。?两人一黑一红,颜色格外的相称。
曾许心想,这时铮的胆子倒是很大,连他
苏亦白迅速收回手,“呲,我是怕她到时候被吓得叫出声来,惊到了那女鬼。”
陶之瑶一脚踹他的后臀,“还行还行,没那么可怕。”
“不可怕,你要我手心干嘛?”
“我才没咬你呢!”
眼看着两人又要向往常一样斗起嘴来,曾许连忙制止,“我们找找线索,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出去吧。”
路珣看着惊魂未定的习绥,好心的安抚他,“习绥?你没事吧?”
“抱歉,抱歉,抱歉。”习绥尴尬的收回手,低着头帮着路珣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襟。
“没事。”
路珣不甚在意的随便整理两下,习绥注意到被他扯掉的衣襟处露出的锁骨窝上有一个小红痣,在幽暗的小烛灯是那样的艳丽。
大洋芋拽了拽木门,“门被锁上了。”
作为老玩家的陶之瑶立刻反应,“这房间一定有别的通道,我们找找看吧。”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