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情大好,喝下了一瓶酒后,一同返回了住处。
许陵游走到屋内,脚步一顿。
拿出那只梅花簪,举过头顶,手指轻敲鬓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
徐南星与惜月回到厢房,惜时已经将炉火烧得通红,热茶也已备好,瞧着小姐与长姐脸色泛红,神情松快,乐呵呵的给徐南星斟了杯茶,“小姐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徐南星同惜月相视一笑,“今天你的姐姐谈成了一笔大买卖,你以后娶媳妇就不用愁了,那彩礼咱给她铺满十里都不在话下。”
惜时挠了挠头,羞红了脸。
徐南星今日怎么瞧怎么觉得惜时小小年纪,竟有了些许翩翩公子的味道。这小小少年郎,长大后指不定会撩拨多少春闺少女心弦呢。
“你将来是要同那许陵游一般,从文考取功名吗?”徐南星伸手烤着炉火问道。
惜时抬起头来,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彩,眨了眨眼,对着徐南星说道,“小姐,我可不可以能文能武?”
呵,这孩子口气还挺大。
能文,她是知道的,惜时学业不差,又有许陵游从旁教导,考个功名应是不难。
这能武嘛……
她真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志向。
徐南星睁了双眼,等着惜时做个解释。
惜时看了看惜月,又看了看徐南星,郑重道,“小姐有一手好箭法,我也想成为小姐那样的人,有了本事后就能护好小姐跟长姐了。”
这孩子手无缚鸡之力时就能护下姐姐,是个小男人。
也亏的他有心,想的长远,还想学成一身武艺,来保护徐南星跟惜月。
箭术,她有信心教会,只是,时间怕是来不及了,这一趟去往后秦,必是要找到李言,不多久就要回去的。
徐南星若有所思时,眉心微蹙。惜时看在眼里,以为是自己僭越了,怪自己想多学点本领好能护着两个女子,但是他竟忘了自己跟姐姐还是一个下人。于是心下一急。
“小姐,我、我不该肖想太多、惜时知错。”
徐南星听见这话,眉心更皱了,惜时这孩子从小就承担着不该这个年纪承担的事情,养成了时时都要谨言慎行的性子,这点让徐南星有些心疼。
看着惜时,娇怒道,“我何时将你们当成旁人了?”
惜月看见自家弟弟惹恼了小姐,作势就要上前教训惜时,被徐南星拦了下来。
惜时低着头,暗悔自己不该说这么蠢的话。
他这么心细,怎会不知徐南星已经将他们当成自家人,尤其是辛苦带他求学时,那本来傲气的性子,硬是为了他忍了许久。
“你们叫我一声小姐,我自当是你们因为敬我,而不是那主仆之分。惜月是你的长姐,我亦是。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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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时慢慢将头抬起来,抿着嘴,眼眶已经红了,重重的点着头,“惜时明白。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混账话了。”
徐南星见此,不由得好笑,这是第一次发火,想是吓到两人了。
为了缓和气氛,故意轻笑出声,“小小男子汉,当初差点儿没了都没见这般,怎的现在噙了泪了?”抬头看了看惜月,亦是一脸犯错的样子,徐南星摇头苦笑。
“好了,我知道你是想学点本领在身上,往后想护着我俩。这是好事。我怎会不依?”
这样也好,等徐南星离开后,这俩人又多一点护着自己的倚傍。
只不过,这学武……
该委托谁呢?
徐南星眼珠子转动,脑海里翻找着合适的人选。
凉亭外,一袭玄衣的他,手中虞兮剑翻飞,剑气锋寒,眼神坚毅而又冷峻,收剑时又带着点子邪魅……
徐南星登时猛摇头。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晦气。
惜时跟惜月瞧着徐南星,面面相觑,“小、小姐?”
“无事,等回来我给你寻个好的师父。”徐南星拍了拍惜时的肩膀。
惜月更无解了,“小姐要去哪?”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
对了,惜月他们是后秦人,自是了解后秦的。
徐南星眼前一亮,拉着惜月的手,让她坐了下来,“惜月,你们何时从后秦来的?为何要来朝盛?那后秦是个怎样的地界?”一连几问,将惜月他们问呆了。
惜月不明白为何小姐会突然问这些。
但不幸的回忆涌入脑海,随即恨恨道:
“不瞒小姐,我们祖上也是富贵过的,只是到了爷爷辈就已经被恶吏盘剥的不剩什么了,爷爷含恨而终后,父亲带着我们母子三人背井离乡。”惜月顿了顿咬着下唇继续说道:
“可即使来到那偏远小镇也终是逃不过,后秦朝堂晦暗,下面的小官员更是无法无天,他们欺男霸女,贪污受贿,民有冤而不敢诉,终是上告无门,我们、我们、”惜月激动地说不下去了。
“我们的母亲被当地小官绅强抢去做第六个妾室,”惜时攥着拳头,恨意显露继续说道:
“母亲不堪受辱,在去的路上,跳了河。”
徐南星这才知道,为何两人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世。原来竟是这样凄惨,一小官绅竟然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那后秦当真如此没有王法?
不该啊?
怎么着都是秦王后裔,秦法严苛世人皆知。怎么到这就不复存在了?
“父亲也在一年后郁郁而终。留下我们姐弟俩,谁知那恶官竟将主意打到长姐头上,于是,我俩走投无路,一路逃到了朝盛边界。”
惜月擦了擦眼泪,“路上遇见同样逃难的后秦老乡,本以为会因同病相怜,几人能有个照应,谁知、谁知那天杀的密谋人伢子,偷偷将我卖了,也亏了惜时机灵,一直偷摸跟在后头,几经转手,最终还是不幸的被其中一个人伢子觊觎上,就在那人快要得手时,惜时将我救下,小小身量与人缠斗间也被生生砍伤。”
“我们二人逃走后,惜时伤势过重,需要医治,没办法,我便将自己卖给了朝盛一人伢子,也就是小姐遇见的那个,天可怜见,竟叫我们遇到了小姐您。不但医治好了惜时,还给我们银钱,我们、我们……”
徐南星皱着眉头,给惜月擦拭着眼泪,“好了,我知道了。不说了。”
惜时突然抬起头,似是猜到什么,眼神迫切的问,“小姐可是要去后秦?”
“不可!”
“不可!”
二人齐齐的出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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