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说的对,可我还是不忍心,权力倾轧,上位者们斗的不亦乐乎,受苦的永远都是底层的百姓。
“就让我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做不到,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他怜悯皱眉,不愿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让马车赶的快一些,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却不料想,灾民中有人看出这一车队与众不同,一窝蜂的涌上来,远远看去像是巨大的蚂蚁群。
迅速,可怕,让人心生惧意。
吓的阿花拉紧我的袖子,“姑娘……”
我伸手安慰她。
楚照临此时已经拉上马车帘子,安排随车护卫紧紧围着车队,慢慢挪出去。
马车继续往前走,阿花心有余悸,“姑娘,刚才也太可怕了,他们眼睛闪着妖异的光,感觉下一秒就能吃了我们。”
“他们饿了太久,流浪了太久,已经没有作为人的性情了,只要能活下去,怎么样都行。”
“对,还好听姑爷的了,要是我们把煤炭给他们取暖,他们还不得像匪盗一样,把我们都抢光,说不定还会把我们都杀了!”
我点头,刚才的确是我心软了。
可我还是闷闷不乐。
‘咣当!’
马车不知道碰上了什么,我和阿花一趔趄差一点摔出去。
“少楼主,你没事吧?”
“没有,是碰上石头之类的东西了吗……”我说着,打算掀开帘子。
驾马车的阿大,伸手阻止我。
“少楼主,你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帘子被合上,我纳闷。
“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撞到我们马车前面了,楚公子已经过去查看了,一会就有消息。”
阿花见我还想出去,连忙替我带上毡帽,“我哥说的对,这个时候,姑娘你不适合抛头露面,如果非要出去的话,需要带上帽子。”
阿大见我执意要掀帘子,他紧张的注视四周,发现我只是想看看,不想出去,而且我还带上了帽子,他有些放松了。
“请少楼主快进去,这附近指不定有多少人在偷看着,不安全!”
“我明白你们兄妹俩的心思,放心好了,我已经全副武装,不会轻易让人瞧了去,起了别的心思,我就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大随我一起看去,楚照临正在前面处理事故,那人拦在马车前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还在嘟哝着什么,距离太远了,我听不清。
楚照临安排人将那个人拉去路边,可他还在挣扎着无力抬手。
阿大犹疑,“这人感觉似曾相识……”
“你认识?”
“不知道,实在是看不清他的相貌。”
楚照临打发他后进了马车,“剩下的这段路就好走多了,我们还有三个时辰就要进滁州边界了。进了滁州后,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找阮静女,我去找滁州李参军,我争取说服他起事。”
“是双刀神将李故李参军吗?他不是莫归荑的人,虽然他们有过分歧,但还没有公开决裂,你就不怕被反将一军?”
楚照临笑了一声,“我和他是莫逆之交,此次拜访不过是老友聚会而已,他不会怎么样的……”他顿了一下,“对了,你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产生分歧的吗?一个女人。”
“该不会是静女吧?”
“阮静女虽然长的倾国倾城,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上她,这李故的老娘是因为莫归荑去世的!”
“展开讲讲?”
楚照临看我一脸好奇的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瞧你这八卦的样子,你们春冬楼网罗天下情报,就没有他的消息?”
69書吧
“你是知道的呀,春冬楼现在不比以前,有些渠道被新春冬楼窃去了,要知道李故的消息要等很久。”
他眯着眼看我,“不会是想从我这二次确认情报吧?”
我无辜的眨眼,怎么会呢?
讨好的对他笑着。
“罢了,罢了,我说就是,李故的娘亲曾生过一场重病,需要滁州往西十里一座无名山上的草药,名唤再生,原本他都拿到了,可是被莫归荑烧毁了,说是他拿到的是假再生。李故不识草药,便也信了,只当是老娘命该如此。可是,他有一天发现莫归荑久病缠身的红颜知己好了,打探之下,才得知她服用了再生。”
“那又怎么样,说明莫归荑拿到的是真的啊,又不可能是他那一颗。”
楚照临意味深长看着我。
我感觉不对,“莫非就是那颗?”
“正是,据他探来的消息,救活莫归荑红颜知己的那颗,是被一块红布裹着,而这红布李故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裹着他那颗再生的布。而且,无名山上再生只有一颗。红颜知己和他娘亲是同时生的病。”
“虽然听起来好像真的是莫归荑昧下了药,但是就没有多方考证,就这么草草下了定论了?”
“何苦要考证,李故本就是个豪爽之人,他直接去问莫归荑了,他默认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我的线人传来的消息,我也曾参加李故母亲的葬礼,听他说起过。”
我咬唇思考,这故事听起来有八成真,勉强可以相信。
突然马车又一次‘咣当’一声。
楚照临皱眉,不耐烦的下去,一看还是先前那个人,他不悦的说,怎么又是你?
我打开一条缝,看楚照临已经夹刀在他脖子上,那个人卑微的求饶,手里举起一手串。
我眯着眼,越发觉得熟悉。
楚照临吹了下前额的头发,再次示意旁人将他扔远点。
那手串,好像见人戴过,是谁呢?
阮静女!
我大惊,他怎么会有静女的东西?
“且慢!”
我顾不得毡帽还没戴好,晃晃悠悠跳下马车,楚照临冲过来伸手接住我。
“你下来干什么?”
“你先不要把他赶走,他手里拿的是静女的手链,我见她戴过很多次了!”
阿大突然跑过去,扒拉开他挡在面前的头发,仔仔细细看了很久,颤颤巍巍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大,他是谁?”
“少楼主,这是李文书啊!”
李文书?我疑窦丛生,他不是跟着阮静女来了滁州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我心里无比惊慌。
“你怎么在这儿,静女呢?”
“阮姑娘……被山匪掠去了……你们快去救她们……”
李文书磕巴说完,求救送达,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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