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剑为何有如此地位,一部份是对修剑道之人的要求本来就高,然而更多的是其占尽天时地利,蒙受天地造化的青睐。”
“受到天地造化青睐的为何是剑道,而不是其他万千道?”江海疑惑问道。
“远古现世第一神器就是剑,所以剑道一途受天地造化的青睐,一直压胜其他神器,就像第一个出现的人地位远远都比后出世的人高。”
“哪天主人剑道登顶,便可傲世九州。”墨蛟振振有词,满脸兴奋。
“剑道登顶。”江海重复了一句墨蛟的话,接着满脑都是一剑碎星辰,毁日月,睥睨天下,叫天上仙人低头的画面。
“不过这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才能达到,可能是十年,也有可能是百年,甚至是千年万年。”墨蛟其实还想说一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但她止住了言语。
在合适的年龄,做合适的事,可以给压力但别给太多,有些事讲究的是适合,并非多多益善。
道理讲多了就是废话,溺爱多了会宠坏,能力强了会失人性,凡事应以合适为尊。
此话一出,江海的幻想如镜子般破碎,又回到一脸平凡的自己。
“我知道的墨姐姐.”江海一脸严肃。
这些当然他都知道,走路太快容易摔倒,太慢会落后,摔倒可能一辈子就完了,脚踏实地的落后终会走到路的尽头。
修行这条路的艰辛他在炼体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经历过肉体的崩坏,灵魂的破碎,深知以后的道路不会轻松,只会更加难走。
“墨蛟相信主人能够登顶剑道第一人。”墨蛟诚恳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少年最后的高度,但是从他现在所拥有的剑运来看,一步一脚印的走,登顶也是迟早的事。
那可是累计三千年的剑运啊!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拯救了几个世界,竟有如此大运。
不过转念一想,能力越大,肩上扛的东西就越重,毁灭也会越强。
江海只觉得墨姐姐是在安慰自己,但听起来确实让人舒心许多。
“主人,这次见你,已经耗完你身上寄存的妖丹灵力,所以下次再见时,主人应该是已经生出道心。主人要记住先找到自己的道,然后接下来不要急于求成去生道,要稳扎稳打,不然走的越远,出现的问题就会越多,细小的变动,将来都会是无法弥补的窟窿……”少女像一个成熟的母亲正在为自己的孩子悉心教导,滔滔不绝。
“谢过墨姐姐教导,江海谨记于心。”江海抱拳谢道,少年对少女抱拳行礼,虽有些别扭但抬手间都充斥着真诚。
“主人不用行礼,这都是墨蛟该做的。”少女回道,在她的识海中总觉得这应该是她该做的。
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有关过去的生活记忆。
她从模糊的梦境中醒来,醒来时周围满是和自己一样的剑灵,不过都还在沉睡中。
当在那个不知名的世界中呆了一段时间,她更确定了梦中的真实性,因为梦境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给她讲了一个模糊的故事。
“你叫墨蛟 是一位剑灵,你的一切已被我抹去。当你的主人现世时,你就会从沉睡中苏醒,待时机成熟你将与三千年累积的剑运和你的主人相遇,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一切,那么你就得保护好他,跟着他,才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当时听完此话,她想开口,梦却先她一步消散,紧接着她就从一柄半埋入土的黑色青铜剑中,破剑而出。
当她落地时,漫山遍野皆是剑,每一把剑都像一块墓碑,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落寞。
大地中间一条黑如墨汁般的长河将山川分成两半,犹如一片翻开的书本,地上密密麻麻的剑影就如凌乱的笔画。
天幕处满是到处乱窜的剑气,嘶鸣声如那被囚禁的自由人。
当时她什么都不知道,满脑都是疑问,自己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一个人在那满是剑痕的世界不知道转了多久,终于有一天在一把剑柄为镜的剑里看到了两个身影。
从那天起她不再瞎转悠,而是在这柄剑的身旁搭了一个茅草屋。
每天就观察着镜子中的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男孩叫江海,女孩叫江月。
观察了一段时间,她才联想起梦中人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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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山遍野的剑也许就是人影口中的三千年的剑运,镜中的二人应该就是人影口中的主人了,但不确定是哪个。
直到江海的道骨呈现出来时,她才断定是江海,因为这满山遍野的剑,不就说明了一切。
更何况另外一个女孩生出的道骨是一棵柳树,已经与剑沾不上关系了。
从此她每天关注着江海的一言一行,他也偶尔见过江海父亲手里的书,从镜柄剑中,她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到只有剑灵才能感受到的压制。
江海的每一天都被墨蛟看在眼里,如果现在告诉身前的少年,你这几年来的一切我都看过,他可能打消以后再找自己的想法。
毕竟谁能接受自己的隐私一天天的被人反复观看,还叫人家一声姐姐。
墨蛟突然的傻笑,让江海有些不知所措,“墨蛟姐姐,怎么了?”
“没事,没事,主人切记不要急于求成,道在心中。”其实这些话也只是脑海中有的一段记忆。
在脑海中,一个高挑男人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不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道可道,道又非道中道,不知为何道。
“主人,墨蛟先走了,有疑问,下次见面再问。”说完挥手幻龙一气呵成,又窜入了墨流中,泛起阵阵涟漪。
江海呆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疑问,好吧!还没出去就已经想见墨姐姐了。
“墨蛟落笔囚千道……”江海看着天幕处的墨字呢喃道,随即自己也退出了神识中。
月如钩,挂于天,梧桐树轻扶摇,院萧瑟。
江海推开自己的房门,独自一人来到梧桐树下,刚好看到摇摇晃晃的金衣老人从房顶上顺着房柱滑下来,有些滑稽。
这也不怪他,谁叫他爱守规矩呢!特别是小酌一杯后,唯规矩是天。
所以不敢直接跳下来,万一被认定是飞行,那不蟾生完蛋。
“喲,看来真喝高了,大半夜的都能看见江海老弟了。”黄峦手里抓着金色酒壶,摇摇晃晃也走向梧桐树下的石凳上。
江海还是没有开口,一脸善笑的看着身前,酒醉半边天的黄峦。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黄峦喝酒,上次好像是在两年半前,是在扶桑树下,看着自己悠闲的咪酒,那时候眼神里忧少欢多。
而今晚的黄峦大哥,神色比先前的路上放松了不少,但忧伤好像加重了几座山似的沉重。
“江海老弟啊!你大哥我曾经颠沛流离半生,好不容易在鹿鸣院里得以安生片刻,现在又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啊!”灌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
“我就是灾难携带者,在哪里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黄峦眼眶里挤满泪水,话语间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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