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江雪茗和安其罗在就近买了小吃,解决完温饱问题江雪茗就想到上大叔说的鼓楼看看。
“要不是两手空空,真感觉是来旅游度假的。”
江雪茗倚在朱红翠绿的凭栏上仰头喝了口刚在登楼前买的汽水,冰凉的密集的气泡在嘴里跳动着滑进胃,这天气喝冰的已经不太合适了,她被凉得一皱眉。
安其罗注意到了这点,默默从江雪茗手中接过了冰汽水:
“这个还是和夏天更适配一些,实在渴的话我下去给你买热饮。”
“没事啊,实在不行你放嘴里捂热了喂给我。”
“……?”
江雪茗笑出了声,果然她不会说漂亮话,脱口而出的都是些没脸没皮的恶心话。
但偏偏她说什么安其罗都比她的坦然少上一分,所以她自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
所以二人沉默不语地靠着墙壁看一望无际的墨蓝色夜空,鼓楼的光源是精心布置的红灯笼中透出的暖色光,从楼上俯瞰可以看到万家灯火芸芸众生。
“那你还喝吗?”
安其罗语气里满是犹疑。
原来刚才沉默了好一会是在想那句话啊!这种一听就是胡诌的话有什么值得细想的价值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亲嘴是亲嘴,但是其中有饮料这种东西介入怎么想都很恶……”
“我是说要不要喝点什么其他的?”
江雪茗看到安其罗淡淡笑意才发觉自己方才脑子轴了。
“啊……刚才看到那条街有温好的酒卖,要不整点来?”
她表示不想走路了,就一个人站在楼上。
两手空空地来,手里的钱不知够撑几天,但安其罗手上是宽裕的,她得去找一些谋生的事。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什么“两手空空,才能无限拥有”,有时候江雪茗感觉自己的感慨和小时候院子门口阅历丰富的老头还多,见到流浪狗她都要感慨一句这年头都不容易。
在奇怪的地方敏感,在该敏感的地方钝感,比如说对美好的感情的感知。
感觉或许自己该更放开一些?
江雪茗感觉独自站了没多久,安其罗就拿着两支酒上来了。
“温的清酒。”
安其罗递给江雪茗一瓶。
江雪茗大拇指向上一推就拔掉了酒瓶上的木塞,她托起瓶子浅尝一口:
“好辛,我还以为这种酒是甜的,就一点点甜。”
“嗯,这种清酒一般配餐喝。”
安其罗看了眼提了一路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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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掉吗?”
“吃吧,不然这酒我是喝不下去的。”
江雪茗打开那礼盒看到了1998元的真面目。
贵价甜点无一例外都做得小而美,那是塑成俗套玫瑰外形的甜点,但细节做得很精巧。那么小一块蛋糕,做出玫瑰形状还填充了巧克力果酱和慕斯,除此之外江雪茗只看出了品牌溢价。
“感觉不如吃顿自助。”
“明天可以去。”
“……我真太感动了。”
江雪茗感觉经济独立真是迫在眉睫的事,每天白吃白喝她万一哪天和安其罗走丢了那就废了。
一块甜点,两份餐具。
江雪茗就和安其罗席地而坐,一口酒一叉子蛋糕,感觉这蛋糕没两口就吃完了,所以就三口酒吃一口蛋糕。
酒体在温度下降的同时,仅剩的甜味也消失了,但江雪茗居然也能慢慢觉出酒香味来。
出行淡季,夜晚没有其他人登楼了,只有两人安静地并肩靠墙坐着。
“安其罗。”
“嗯?”
安其罗看向江雪茗,对方微眯起眼,意味不明地偏着头。
“要我说……我说……啊啊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混蛋那么多啊!”
喝醉了么……
江雪茗猛得一拍地,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嗯,混蛋很多,不要拿自己撒气。”
安其罗握住江雪茗的手轻轻摩挲。
“我恨死江城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好,不回去。”
“嗯唔,江阔,沈谨,啊……徐嘉瑛都是混蛋,Z也是坏比……”
“那我可以把他们都杀掉吗?”
安其罗云淡风轻地接话。
他是认真的。
“不要!不行!”
江雪茗揽过安其罗的肩直视着他,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你当我写的死亡笔记吗?你会被铐走的!”
“……那你怎样才能开心呢?”
安其罗伸出手去触碰江雪茗的发丝,江雪茗见他那上挑的双眼深深倒映的全是她的样子。
“你在我身边不要有事我就很开心啦。”
江雪茗将脸埋到安其罗胸口上试图让酒精上头的脑袋降降温,但是白费功夫,
“你参加社团联赛干什么呢?我这段时间就是在担心这个,你认识沈谨吗?唔。”
安其罗将食指按在江雪茗唇上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他指尖那片肌肤上还泛着酒香。
“这里只有我和你了。”
他重复说道在绿皮车上对江雪茗说的话。
“好,好……不说了。”
江雪茗推开安其罗的手,
“咳,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今晚住哪里,以后怎么办?”
“今晚只能住酒店了,明天我打算去看看长租。”
安其罗顿了顿,
“或者你想在这里落脚的话,买一间自己的小房子也不是不可以。”
“啊?这么离谱的啊,为什么我的存款就几百块啊……”
江雪茗要破防了,
“甚至没等到学生会会长补贴发放就逃出来了,太窝囊啦!”
“江城大不待也罢啊。”
安其罗安慰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很开心的事,这笔钱是我攒下来的'武器保养费'。”
“……嗯。”江雪茗闷闷应声,“为什么江阔不给我工具保养费,我可是他请神的工具人啊,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
“因为都是混蛋,只有安其罗最好了。”
江雪茗自问自答后凑近了安其罗,突发奇想地贴紧了他,
“我白天说的晚上换个地方继续试试。”
“嗯。”
安其罗的语调微微上扬,这好像挑明了他在期待。
“……我先说好啊,我不太会,进入不了状态别赖我。”
江雪茗底气莫名弱了三分。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一起摸索怎么做。”
安其罗稍微侧过脸,
“你先还是我先呢,江雪茗?”
“……你吧。”
然后对方便倾身上来贴住她的唇瓣,和头脑冒热气的江雪茗不同,他的气息中酒味很淡,唇也是微凉的。
只是蜻蜓点水那一下,也足够让江雪茗头脑发懵。
“这样吗?”
他又像白天那样拢住江雪茗的腰再度和她唇齿相接,只不过这次要拖沓得多。漫长的试探一样的吻,总让江雪茗想到刚要涨潮时一下一下拍岸的海浪。
这次江雪茗不急着像莽夫一样回应去,只是在擂动的心跳中感受这百爪挠心般的酥麻,对方的呼吸声好像越来越重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失控。
江雪茗对换气节奏逐渐熟稔了,在片刻间隙,她便一把推开安其罗:
“好了,你率先垂范的摸索很好了,接下来该我了。”
江雪茗深吸一口气,看向安其罗的眼。
一缕碎发粘在他额前,夜空没有纯黑色,甚至不及他眼中的幽深。
江雪茗伸手拨开那缕发丝,摩挲着他的脸再到唇边。
要说这些亲密就像一种夏雨,又轻又细密,而江雪茗给予的吻就是另一种倾泻而下的,但是雨就能冲刷燥热。
江雪茗一手撑墙一手轻按住安其罗的肩,满心只有怎样完成设想中的动作。
设想一个霸道些,宣示主权一样的吻,但第一步就出了差错,将这人按在砖墙上亲,自己还得支起身子配合他的身高,手臂长度也不太够。
江雪茗恼怒地起身,胡乱坐在安其罗放腿的位置的空隙,再继续完成她的设想。
她入侵牙关时磕碰了一下,这让江雪茗有了退意,只不过安其罗禁锢住她后脑勺的手留住了她。
江雪茗慢慢懂得吻是怎样的一个动作,也懂了为什么情侣用这种方式示爱乐此不疲。
心跳沉重得厉害,急促的喘息和颤栗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直到江雪茗试着用过分的动作让这个吻更深刻时,他喉间发出隐约的变了语调的声音让江雪茗觉得,这种情感应该奔流向终点了。
“好了,太晚了,得找住处了。”
江雪茗伸出手指抵住安其罗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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