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沈谨在角斗场,虽然但是,加上开发者能隐藏空间这个条件就很难找到具体位置了吧,说不定沈谨直接被扔台上只是我们看不见也有可能……沈确,沈确你的异能是什么?”
江雪茗希望沈确能出一张对策卡,但沈确告诉她:
“我不是异能者。”
“……那你……”
江雪茗噎住半晌,又问,
69書吧
“那你哥呢?”
“也是普通人。”
江雪茗咬唇,点开那份沈确资料就看。
时间紧迫,她只好把专注力拉满,这样阅览速度才能快。
家属……沈蔓,沈谨,欧阳骅……欧阳骅?!
江雪茗目瞪口呆,这个世界能大到随便拎出一个角就能让江雪茗感叹啊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小到转角就能遇到爱。
为啥这两人会是欧阳骅的后代啊!
幼年丧父,母亲一直在照顾两人……
江雪茗在幻境中,去欧阳骅家的宅子没看到过小孩,应该是已经被沈蔓带走了。兄弟俩居然跟着母亲姓,这倒是罕见。
幻境中那桩案子还没完全弄清楚,但那也不关江雪茗什么事啊。
结果这未了的事,似乎吊着尾巴找江雪茗敲门来了啊。
所以现在欧阳骅家什么情况,两个外姓后代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开发者又和欧阳家有什么关系吗?
江雪茗头痛欲裂。
“先从地宫开始找吧,沈谨应该在地宫吧,毕竟……”
话音未落,胸口的温度让江雪茗思路骤然停止。
“毕竟什么?”
楚禅疑惑。
“毕竟……毕竟我有物理外挂啊!”
江雪茗醍醐灌顶,欢悦起来。万象可以测一句话是否属于事实啊。那直接排除法找到沈谨所在的地点不就好了?
于是楚禅看到江雪茗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
“沈谨在地宫里。”
过了十秒,
“沈谨在台上。”
又过十秒,
“沈谨在地下。”
江雪茗这下没继续碎碎念了,只是若有所思,
“在地下……不在地宫……啊?被埋了吗这是?”
“那在……”江雪茗打开楚禅发来的结构图,“在引水渠?沈谨在引水渠。”
沈确显然被吓到,粉唇()微张,美目圆睁。
“啊!还真在引水渠。”江雪茗似乎结束了她的神秘仪式。
她在做什么?
楚禅犹豫片刻才找了个合适的说法:
“你在用你的物理外挂?”
江雪茗点头:“好了就这么简单,接下来慢慢排除出在哪条就可以了。”
“沈谨在东边渠……”
江雪茗停止了嘴唇的一张一合,视线停留在自己前方一点的地面。
是自己前方一点的地面吗?江雪茗也不确定,眼前一片接着一片地黑,黑色的密密麻麻的满是蚊蝇般地小点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怎么回事,低血糖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像突然进入防空洞后空旷又幽怨的风啸声,她耳鸣了。
或许自己是电动的?那感觉就像电量亏空工作戛然而止的某种电器。
她无法运转,她很确定自己好像被掏空了芯一般,失去了生物该有的,对周遭环境做出反应的能力。
“江雪茗?”
楚禅看向江雪茗的眼睛,
“你怎么了……?”
楚禅愣住,江雪茗的眼睛太空洞,没有生气,安其罗的眼神都比那像个活人。特效影片中被石化了的人就是这样的面部表情。
“江雪茗。”
楚禅有些紧张地扶上她的肩。
她缓缓看向楚禅:
“都是废物。”
“……哈?”
楚禅松开手。
“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要借用我的能力?”
江雪茗露出百无聊赖的鄙视神情,朝沈确勾了勾手指。
“……我吗?”沈确茫然眨眼。
“这有第三个人吗?还是说我是斜视加散光,让你对我的视线产生不了精准判断?”
沈确抿了抿嘴,走到江雪茗面前。
江雪茗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手摸向他的裤袋。
“啊?干嘛!”沈确一惊,想要拍开江雪茗的手,但转念一想这江会长和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全是他看不懂的操作。所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在沈确袋里掏弄了几下后,江雪茗摸出一个别针模样的小物件:
“这个挂在你兜上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定位用的。”
说完江雪茗指间用力,别针在她轻松的动作下变形,她将窃听器丢在地上,又用脚碾了几下。
“'我'似乎老是把问题想得很复杂,而且是不是已经开始依赖于万象的能力了?麻烦你过会转告给'我'——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是作为唯一可以驱使我力量的人就能为所欲为。白嫖我的能力,靠她已经算是稀薄血脉里的那点信仰力,可能吗?我最近快累瘫了都。”
江雪茗拽了拽挂着万象的黑色尼龙绳,对楚禅说。
当楚禅看着江雪茗陌生的言行神态时,还以为江雪茗人格分裂了,但眼下……江雪茗是被夺舍了吗?谁?神?潆吗?那江阔还真猜对了……
“开发者打来电话的时机那么巧,对你们的动态了如指掌,你们都没想过检查下身上有没有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啊,我们觉得是手机定位和窃听……”
沈确为难。
“江城大屏蔽卫星信号了。没办法用手机定位。而这个别针大概用了其他算法定位,我感受不到它是异能的产物。”
江雪茗睨了一眼楚禅,
“新生不知道江城大用不了gps这点,楚会长……啊不,楚秘书你还不知道吗?”
楚禅皱眉,原来的江雪茗对比起这位简直太过温和。
“那……我没和什么人接触过啊,谁能把这个放我袋里?”
沈确看着地上彻底变形的别针,
“会不会也是异能作用,放进我口袋的?”
“都说感受不到异能存在了。”
江雪茗对沈确的愚钝有些不耐,
“你是不是上午坐公交了,公交车上人是不是很多,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放的。”
“啊,坐的公交没错。”沈确愣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习惯坐公交,在上下学人多的高峰段时期坐公交,手掌心有握抓环的茧……因为你手其他地方太嫩了所以很容易看出来,平时家里的活都是哥哥干吧。”
“昨天下大雨,路边应该是有积水的,下公交先下车的一只脚承力重,你的右裤腿上溅上了污点,你裤子颜色浅所以即使城市路边不怎么脏也看得出。而且你兜里还有硬币,你别告诉我这是夹娃娃用的。”
“不仅如此你今天似乎还在公交上和人发生了争执。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小孩子惹到你了你教训了两句然后和家长吵架了。你膝盖上有少量没拍干净的饼干碎屑,应该是小孩子做的,衣服过肩上还有氧化发黄的化妆品,孩子他妈应该用沾着化妆品的手指点你身上挑衅你了吧,你因为哥哥的事心里烦就刚回去了,别针应该就是趁乱的时候放的。正常挤公交被摸裤袋还是有被察觉的风险的。”
江雪茗语气平缓,也不曾停顿。
“啊……没错……”
沈确感觉自己一直处于愣头愣脑的状态,他回想起公交上的事,补充道,
“小孩好烦,站我旁边吃饼干,碎屑全洒我身上了,我站起来干脆让小孩子坐,小孩子往座位这里靠的时候没站稳摔倒了,他妈妈就开始骂我,说我有人生没人养没人教什么的……”
沈确声音越说越小,带着隐而不发的愠怒。
“那么范围再次缩小,这个人,知道什么话能让你发怒。你生性沉默低调,只是对有关哥哥的事绝不退让,提及家里的事会恼怒。我刚看完了你的资料,你的社会关系其实挺简单的吧,你的世界只是你,和你的哥哥。你们都是被妈妈送到江城大的。”
沈确来找江雪茗时打的那一巴掌大概花了相当大勇气的。
江雪茗默了,沈确的社会关系方面,好像和她自己来江城大前有些相似。
这时代还真是盛产留守儿童……
“了解你的弱点,了解你的习惯,了解江城大要举办社团联赛,了解角斗场这建筑。你哥是建筑角斗场的助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是这件事的主使之一呢?”
“不可能,这猜测太荒谬了,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哥,你……”
沈确急急忙忙还没将话说完,铃声响起。
尖锐的铃声总带着微妙的嘲讽意味。
“接。”
江雪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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