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啊江雪茗？圣母光环都快给我闪瞎了。”
楚禅一出图书馆，又牵住江雪茗的手。
“那你牵个屁啊，给我放开啊！”
江雪茗晃了晃手臂甩开了楚禅，不出一秒楚禅又牵了上来：
“不行，我怕黑。”
“关我屁事。”
江雪茗实在不爱听别人这样评价她，她自认为和人交往就是正常分寸，她也不想做冤种，但人善被人欺，是这样的道理。
什么圣母，莲花，因为弱小，因为不能独立一些本该美好的品质成为了缺点，代表圣洁的词语成为了一边倒的贬义形容。
因为弱小，不管是怎样的性格会全部化成攻击她的箭矢。
江雪茗就这一个词想到了很多不甚美妙的东西，霎时烦躁到了极点。
“……那些学生承认你有点东西了，没错。”
楚禅意识到江雪茗情绪不佳，就换了个话题，
“但你还需要我，江城大没那么简单，而且我会告诉你江阔的大动向……你记得这个约定吗？”
楚禅的手心好像出了点汗，但他在紧张什么？是因为黑暗的环境么？他在讨好自己吗？ 江雪茗上头的怒气也逐渐归于平静。
“你不用这么紧张，毕竟我现在还是学生会长，你还是我的秘书。”
江雪茗抽出手，把自己上衣衣摆塞进楚禅手里，
“别牵手了，有点膈应人，实在不舒服就牵我衣服吧，我们争取快点回去。”
江雪茗回想了一下，之前每次和楚禅见面他都回去得很早，想必应该就是因为黑暗会触发他的恐慌症。
“我送你吧，你住哪里？”
江雪茗在心绪平静时又觉得楚禅说的没错。
真圣母，敢于贴脸主动送爱对自己的嘴贱的冷血身娇的秘书回家。真圣母，难怪这群人逮着她可劲折腾。
“校外，我给你指路。”
于是楚禅就这样牵着江雪茗的衣角走了一路，直到出了校进了闹市区，有人在夜生活也有各样的灯光，江雪茗才无情地拽回自己的衣角示意楚禅就在自己旁边好好走路。
江雪茗觉得他们有点像两个游荡的幽灵，无论是在喧嚣的闹市区还是穿过这片霓虹后又走到了没什么动静的安静城市快速路上。
绿植和路灯错落地立在道路两侧，江雪茗扭头问楚禅这里也不黑，其实现代的夜晚没有什么绝对黑暗的地方，刚才停电的图书馆是个意外。
“你以后可以试着晚点回家，城市夜晚的光源很充足，夜景还是挺不错的。”
江雪茗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太好，她也不了解楚禅的症状，没必要在这乱提建议。
“嗯，听你的。”
楚禅说。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江雪茗说不出是何种微妙。
路灯从两人头顶偏侧投射下来的灯光掉落在地，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沥青地上清晰的明暗交界线勾勒出的两个人型是相连的，可实际上两人并没碰在一起。
这没什么特别的，一点也没有，只要过了够认知事物的年纪，就不会对影子感到新奇。
江雪茗抬脚用力往地上一跺，自己的脚的影子正好落在楚禅的影子的头上：
“看，我踹了你一脚。”
“……傻比吗江雪茗？”
楚禅也抬脚，学江雪茗的让自己影子踢了江雪茗影子一脚。
就这样两人展开了影子战争，你一脚我一脚暴揍对方的影子，后来变成了拳脚交加。
“停停停，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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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禅摘下眼镜停下了影子攻击。
江雪茗踩在楚禅的影子上，两人的影子重叠了一大部分，她站定了面向楚禅。
楚禅嘴边带着笑意，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江雪茗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摘眼镜时被手遮挡的眼睛露了出来，江雪茗习惯性地先去盯那颗在各种民俗说法中意味着不幸的美人薄命的泪痣，再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亮晶晶的红。
“……晚上有点冷啊。”江雪茗说。
“嗯。”楚禅应道。
“走吧，就快到了。”
楚禅哈出一口气，指着前方分叉路口的右边路口：
“前面就没灯了。”
“嗯。走吧。”
江雪茗牵起他的手，影子在他们进入路口时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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