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还愣着作甚?”嘉贞一脸不耐地看着看着愣在原地傻笑的林雁北,她就是讨厌林雁北这一点,优柔寡断的,做什么事情都磨磨唧唧。
“来了。”
嘉贞走前给季清漪写了一封信,此时正送到了她手中。
“这才见了两天面,怎么走的这般急。”想着下次见面便不知是什么时候,季清漪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其实她也该想到的,嘉贞姐姐现在不仅是大周的公主,也是齐国的四皇子妃,肯定是不能够在大周多待的。
“您别太难过,奴婢听过这么一句话,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云落适时地递上帕子,暖心安慰道。
“你都是从哪里听得到这些话的。”季清漪破涕而笑,问一脸认真地云落。
云落想起来自己看的那些个话本子,有些不好意思说,毕竟她看的可跟之前给娘娘的那些话本子不同,扭捏道:“您就知道有这么句话便行了。”
“可若是我非要知道呢?”季清漪故意逗云落。
云落有些为难,毕竟,若是娘娘实在是想知道的话她自然是要说的,只是实在是难以启齿。
“好了,不逗你了。”毕竟云落是想要来安慰她呢,她哪能够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多谢夫人,那奴婢先去膳房给您做些好吃的。”说完,云落便提起裙摆开开心心地去了膳房。
她觉得呢,人在不开心的时候若是能吃些美食,那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云起,京中可有来信?”虽然是觉得不可能,但是她总是盼着阿姐能给她来封信,不知为何,她今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两日嘉贞姐姐来了,不安被兴奋给代替了,如今嘉贞姐姐走了,这种不安又回来了。
“禀夫人,不曾来信。”云起想着,陛下这次南巡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来信呢。
“那你......”季清漪想了想,立刻打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道:“罢了,我这里无事了。”
她也是昏了脑子,她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把信送到宫里。
席煜则这几日一直同郭老板忙些生意上的事情,当然,这只是外人看来的,实则便是他一直在调查操控着整个常州经济的人究竟是谁。
“你是说,兴许是官商联手?”席煜则的手一下一下的在书案上轻叩着。
他先前的确是这般怀疑过,只是,常州这几个官员大都十分平庸。可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常州如此繁华,如此重要的几个地方官怎么可能是真的庸庸碌碌呢?
这些年,他们几个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上至京中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人对其进行过弹劾或是不满。
这天底下,当真会在一个地方有这么些好官吗?
“不错,只是,草民在常州这么些年,也明里暗里地同这些官员接触过,他们无一人受过贿赂。”郭仲,也就是郭老板说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从来没有将矛头指向这几位大人。只是,他自诩是个聪明人,这么些年却是查不出为何常州如今是这般景象。
“越是面子上一点差错都没有的人,越是要查一查。”
“是,那草民便在派人去探一探几位大人的虚实。”郭仲抱拳行礼。
“先查白通判。”席煜则面无表情地说。
“是。”郭仲有些讶异,白通判常年待在军营,平日里同这些商人并无太多交集。
且慢,军营的位置便是难民最多的地方,莫不是......
翌日,席煜则看着手中郭仲传来的书信不免冷笑,真是好样的,问题原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白通判看似整日里住在军营里,时不时地还会帮扶附近的难民。他家中宅子不大,家眷也都十分节俭。
然而,常州的几大商人大都是他家仆人的家生子,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几大商人平日里最是会欺压百姓。
他们看似以极大的价格去收百姓的粮食,然则整个常州的物价也被抬了起来,百姓们大都是图着银两去卖粮食。
然而,除去要交的农税,他们再把余下的粮食给卖了,剩下的还能有多少?哪里够一大家子一年的吃用。
常州的确繁华,可是哪哪都需要用银子,价格还是极高的,甚至是比京城都高。
也难怪,常州穷的更穷,富的更富,更因常州的富庶,引得更多的商人来此。
那为何问题会出在白通判的身上呢?因为常州大多数的银两都进了他的口袋。
他之所以会怀疑到白通判身上,是因为白通判家的小孙女儿,明明家中节俭至极,却对各种各样的宝石清清楚楚。
白通判家的儿子辈确实是小心翼翼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可也许是时间久了,一直没有人发现,到孙子这辈儿难免想给他们些好东西。
只是,一个身上没几件首饰的人,又怎么对外邦来的宝石如此了解呢。
“陛下,要抄家嘛?”从暗道过来的季清书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说。
“抄。”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满意。
季清书起身整了整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子,慢悠悠地回了隔壁的刺史府。
这些时日在常州实在是无趣的很,他还是喜欢在大理寺审查案件的日子。好在,现在有活干了。
季清书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通判府。
“搜。”季清书一身白衣,看似清风霁月,若是外人看来,怕是会认为这是来通判府拜访的人,哪能想到是来抄家的呢。
白通判听着消息立刻从军营赶来,他如今六十有一,却还是身体硬朗,日日待在军营。
“刺史大人这是为何?”白通判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有慌乱,面上却是不显。
“本官认为,白通判眼前的景象应当是十分明了了。更何况,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清楚你做了什么吧。”
“下官自认为在职期间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正说着,有下属过来禀告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白通判果真是厉害呢。”季清书听到之后也没有恼怒,反而是笑着对白通判说道。
“下官不懂您在说些什么。”白通判继续装傻充愣,面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若是本官没有猜错,每个小院子里都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着重搜一下。”
笑话,他在大理寺查过那么些案子,这些贪官最喜欢在地底下建造一些地库或者暗道。
这下白通判面上的平静再也伪装不住了,紧紧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69書吧
他眯了眯眼睛,拔剑冲向季清书,只是,还没近他的身,便被人打掉了佩剑。
将人遏制住的赤阳挑眉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季清书。
“白通判怎么会觉得,我能被你伤了?”季清书笑着走向被紧紧扣住的白通判,一脸嘲讽地说。
“无知,愚蠢至极。”季清书一字一句地说,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不过,本次抄家倒是让季清书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常州人士都知道,白通判家世代专情,一生只娶一妻。
那么,有谁能够告诉他,这被藏在地下暗室中的女子是为何?
白通判的大儿子,性格乖戾,这暗室中的女子大都经受过虐待。二儿子,喜爱美人,暗室中的美人各异。
真是,好一个深情啊。
“本官还想呢,这常州丢失了这么多女子,怎么查案时却无从下手呢,原是到了白通判家中啊。”季清书笑道,转而冷脸又说道:“赤阳,全部押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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