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漪换上了新做的冰嬉裙，红色的底色配上白色的皮毛，衬得季清漪的皮肤更为的白皙。
冰鞋跟衣裙是同一个色系，都十分的亮眼，极其适合季清漪。
季清漪穿着冰鞋滑入湖中，在冰面上肆意飞舞。
原本还在细细品酒的席煜则看见如此亮眼的季清漪不免顿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 冰面上的季清漪。
他原以为，季清漪所谓的冰嬉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本那个只有四岁的小丫头，在他无意识间，真的长大了。
一舞毕，季清漪轻盈地滑到凉亭边，抬着眼望向席煜则，渴望着被夸奖。
离近那么一看，席煜则心跳都漏了半拍。
小姑娘未施粉黛的脸上有着细细的汗珠，脸颊上因为方才的冰嬉透着微红，就连喘息声，都比其他人显得好听。
见席煜则迟迟没有说话，季清漪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不精彩？她记得叶殊之前说过她这个年纪能滑成这样的不多，她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呢。
难不成，叶殊之前是在骗她？
“好看，朕也想学。”席煜则的喉结滑动，轻声道。
这可把身后的安总管吓个够呛，这冰面没有请人测试过，这要是出点什么事，“陛下，这.......”
“许安，去备鞋。”
“是。”安总管看出陛下这是铁了心的要滑冰了，苦着脸应声。
鞋子是紧着改的，自然是比不得季清漪专门做的好穿，好在宫人技艺高超，故而陛下穿上也不难受。
季清漪牵着席煜则的手带他到了湖中央，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许安从远处看过去还真像是一对璧人。
啊，什么璧人，安宁郡主可是陛下看着长大的。
等等，且慢，许安震惊地看向湖正中的二人，不、不会吧，陛下不会是看上安宁郡主了吧。
他就说，他就是说，之前陛下什么时候对女子这般温柔和善过，还学什么滑冰。
这、这可是糟了。
令季清漪觉得神奇的是，席煜则竟然上手那么快，要知道，她当时可是学了好久的，教她的师傅夸她是天赋极高的。
那陛下这，岂不是天才？
“您真的没滑过？”季清漪有些疑惑地看着在冰上十分自如的席煜则
“自然。”席煜则转了一圈回答道。
季清漪保持怀疑态度，这未免也太，太丝滑了，这才学了多久呀。
“这可能同我幼时练武有上几分联系？”
季清漪一想，也许真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滑上冰了？”怡太妃听了底下人的汇报，惊讶地手中的笔都没有拿稳。
这丫头倒是大胆，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随意拿出来显摆，还教上陛下了。如此也好，早些培养感情，她正愁二人没什么相处的机会。
她当年，也是同先帝一起滑过冰的。
“灵儿，我累了，你们先退下吧。”怡太妃放下手中的毛笔，疲惫地说。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屋中只留下怡太妃一人，她打开书架后的暗格，里面挂着先帝的画像。
怡太妃一脸眷恋地看着先帝的画像，轻声道：“畅郎，我很是思念你。”
说着，一滴清泪顺着怡太妃苍白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现在身体是愈发的不好了，记忆时常发生错乱，常常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怡太妃扶着书案低声哭泣，再次抬头时却已经换了一种神情。
怡太妃的手抚上画像上先帝的脸，眼底一片冰冷。
“你当年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可最后，你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都要我去谋划，畅郎，我好累呀，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完，怡太妃“咯咯”笑了起来，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当年如果不是她听信那所谓的爱情，就不会义无反顾地喝了那碗绝子汤药，如果不是相信那所谓的爱情，就不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
若不是当初信了先帝的话，她何须费尽心思地培养娘家侄女。
另一边的听水院。
季清漪体力算不得太好，滑了几圈下来已经开始微微喘息，鼻尖也冒了微微的汗珠。
席煜则怕她着凉，也不用她教了，换了鞋回了凉亭，又让人将亭子四周的绵帘落下。
“怎么样，冰嬉是不是很有意思？”经过玩闹，季清漪不免也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神态，面色潮红，带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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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谢季小夫子的倾囊相授。”席煜则此刻也放松了下来，浅笑道。
季清漪被打趣地红了脸，其实哪里用的着她教了，基本上都是陛下自己领悟的。
她也就是，比陛下多一丢丢的技巧，仅此而已。
“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奴才自作主张让膳房备了膳，现在正热乎呢。”安总管拿着膳盒进了凉亭后跪在地上请罪。
“可。”这正合他的心思，方才只顾着玩闹了，还没好好地品酒。
“是。”安总管立刻站起来，把膳食摆在石桌上。
有着足够的炭盆烘烤，石桌也暖烘烘的。
季清漪看着安总管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被惊住了，她这是，要单独与陛下在一起用膳了？
“怎么？你不愿？”席煜则抬眼直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季清漪，眼中皆是笑意。
“臣女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季清漪想了想，觉得这么个词应当是合适的，便斟酌着说了出来。
“嗯，惊着吧。”席煜则点了点头，浅笑着说。
季清漪有些无措的抿着杯中的桃花酿，一口接一口，转瞬三杯就下了肚。
原因无他，季清漪喝完一杯，安总管便十分有眼色地给续上了。故而，季清漪她，喝醉了。
安总管这还真不是故意的，他以为，安宁郡主既然会酿酒，那酒量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
更遑论，他没喝过此酒，也不知道这酒有后劲啊。
等季清漪把位子从席煜则对面换到他旁边的时候，席煜则也发觉到了不对，狠狠地瞪了安总管一眼。
小丫头还未及笄，这要是传出去。
安总管拿着手中的酒壶一脸苦笑，这谁能想得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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