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这是为何?”她既跪了,秦皇后也没直接让她起来,而是问她缘由。
“臣妾听说如庶人之事后,便想起一个同如庶人有过交集的人,便是先前在如庶人宫里,后来被臣妾要去一起照顾慕秋公主了。”
兰贵妃轻叹了一口气,忧愁地说:“臣妾想起后便让人去把莺儿叫来,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这话一出,后宫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一边庆幸自己逃了嫌疑,一边觉得骇得慌。
毕竟,这若是莺儿放火烧了如庶人,那可真是吓人的紧。
莺儿先前可是如庶人的贴身宫女啊,是如庶人身边知道她事情最多,与她最为亲近之人,可如今却与她一同死在冷宫里。
当然,究竟是莺儿故意放的火,还是两人争执间着了火,那就无人知晓,毕竟现在既没了当事人,也没了见证人。
“兰贵妃可是笃定了冷宫里的那位宫女是她?”秦皇后拿帕子掩了掩唇,缓慢地说道。
“臣妾自然不敢擅自揣测,只是臣妾前些时日睡得不好,便让太医院的刘太医给开了些安神汤。今日小厨房里的人一瞧,这安神汤的药渣不见了,还少了些点心等吃食。”兰贵妃将自己所知一一言出,她说话不急不躁,倒是让听着的人着急的很。
“竟是如此。”
秦皇后这儿说了话,下面的嫔妃们这才放松下来,关系平日里不错的人现在已经开始眼神交流了。
“颂春,本宫想事情入了神,你也不提醒着本宫些,竟让兰贵妃跪了这么久,她何时跪过如此之久。”说完,秦皇后便示意身后的颂春去把兰贵妃扶了起来。
季清漪原本以为跪了这么久,兰贵妃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满,或是起身时怎么也得不适。可她,面色并无异常。
“今日也就到这儿吧,诸位妹妹先退下吧,兰贵妃留下即可。”
诸位嫔妃屈膝行礼后便出了坤宁宫,这种时候哪怕再好奇这事儿究竟是如何发展的,也不能够在这儿听下去了。
也罢也罢,这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知晓的。
“宸妃娘娘可否去毓庆宫一坐?”之前话都没同季清漪说过讲几句的月贵人几步挪到她身边冷声道。
季清漪微微点了点头,虽说不知月贵人所为何事,可她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
“不知月贵人叫本宫前来所为何事?”进了毓庆宫中的寒香殿,季清漪也无心看看从未来过的毓庆宫,直截了当地问。
反是月贵人,不慌不忙地让人沏了茶。“娘娘请用茶。”
季清漪接过月贵人递过的茶,只是将茶杯把玩在手上,也没急着入口喝上一口。
她这也是入宫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到这毓庆宫来。说真的,平日里除了阿姐,她同后宫的这些妃嫔们的接触真的很少。
也就会每月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能见上一面,其他时候怕就只是远远瞧上一眼了吧。
“娘娘,嫔妾已派人去抱两位公主了。”月贵人避而不答,端坐在座椅上喝着茶。
等奶娘把两位公主抱来,月贵人便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云回有些犹豫地看向季清漪,得到眼神后也跟着一同出去了,月美人宫里的人还把门给关了。
“娘娘瞧着,嫔妾这两个孩子如何?”月贵人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这也得亏是季清漪认真瞧了,不然是半点也看不出的。
“甚好。”这两个孩子长相如出一辙,同月贵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时月美人参加选秀,家世在其中并不显赫,她是靠着出众的美貌,这才有了美人的名头,再加上她肚子是个争气的,不过侍寝两次便能怀了龙胎。
恰好她运气好些,能顺利把两位公主生下来。
只是,在后宫中,既没有母家作为后盾,又没有陛下的宠爱,仅有两个孩子,这当如何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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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生了两个孩子,却还没有坐上一宫主位。
“可嫔妾,护不住她们。”月贵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就好像,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她能说句这话,季清漪也能理解,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可在这后宫中,处处皆是美人,有几个能够受的住这深宫岁月的蹉跎呢?
“故,月贵人的意思是?”
“嫔妾想着,为自己和孩子找个庇护。”月贵人收回在两位公主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季清漪:“嫔妾虽不敢说能够帮得到您什么,可依嫔妾这些时日的观看,您是最值得依靠的。”
月贵人是个通透至极的人,可慧极必伤。
她能看得出陛下虽说并不常去未央宫,可对宸妃娘娘就是对其他人不一样。
这并不是只那外在的东西,而是眼神的不同,陛下看宸妃的眼神与看其她妃嫔的眼神不同。
那是带着爱意的眼神,那是从未在看她时出现的眼神。
季清漪什么都没说,而是深深地看着月贵人,直到三公主慕雨张着小手打了个哈欠,这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最终季清漪什么都没说,而是喝了一口月贵人给的茶,如此一来,月贵人便也就懂了。
回去后,季清漪派人从库房里拿了些小玩意给两位小公主送去。
姑母说了,在宫里,虽说朋友不一定靠得住,但也要比敌人好得多。
若说启祥宫中,颂春走后,魏美人便坐在床上再无动静,喜鹃原以为魏美人是靠着床头小憩,可叫她用晚膳时,却发觉,魏美人早已没了气息,身子都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喜鹃怕极了,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坤宁宫。
这事儿倒是也把秦皇后气的胸口疼,倒不是因为说短时间后宫里没了两个人,而是她才让颂春去看了魏美人。
这若是让太后那边知晓了,怕是会引起猜忌,这可真真是晦气极了。
“你先别急着哭,可找太医去看过了?”秦皇后坐在主位上,一脸疲惫地揉着自己的额角,脸色苍白的胭脂都要盖不住了。
喜鹃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她怕极了,便直接就来找了皇后娘娘,她是觉得皇后娘娘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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