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乐是真糊涂了,从白轻平把她抱起来那一刻就知道了。这傻孩子已经发烧了。
她恍恍惚惚不知道怎么回到白家的别墅的。
一会儿像在海里,一会儿又像在船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白乐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三哥靠在自已卧室的沙发上,手托撑着下巴上。满身都是疲惫二字,既是这样的睡姿,也能看出他的教养。要是让三哥母亲,徐若霜,那位更冷酷的女士知道,
白乐蹑手蹑脚地起床,头还有点晕眩,像只小猫一样,踮起脚尖来到三哥身边。心里又亏欠又害怕,三哥的原则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扰了他睡眠,发生的晚上的事就该遭天谴。
白乐后知后觉想起该遭雷劈的那个人呢?明明自已可以处理好一切事情的,就是那个该遭天谴的人上船了。
白乐蹲在沙发边前,越想越觉得生气,佣人走房间门口路过惊讶地叫起来:“哎呀,六小姐醒了。”
白轻平一瞬间睁开眼眸,都没有时间间隔的就弹起来往床上去。
结果膝盖刚一动,一脚踢翻蹲在边上的白乐,白乐本来高烧刚退,蹲了一会儿又头晕。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眼睛一时因为贫血啥也看不见了,感觉四周全冒着白光。
白乐只感觉三哥手搭在自已胳膊肘,把自已拉起来放到沙发上了。
白乐趁着在晕眩,反正看不见三哥脸色,跟小时候一样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先认错道:“我错了。”
晕眩已经停止了,三哥的脸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像揭晓谜底一般,白乐先看见嘴角,是微微上扬的,鼻子是力挺的,最后眉眼,果然,散去了浓雾笼罩的高冷眼神。现在三哥正淡淡地笑着看着白乐。
“我都没说你错哪了,就这么急于认错?”话音一转,“这种认错的行为,一般都是急于卸掉包袱的。”
白乐就知道没这么轻松,不过好在态度缓和了,便一口气道:“错在莽撞,冲动,没有规矩,丢了白家身份,还有……”白乐也就嘴上说得痛快,承认的麻溜,心里面毫不在意,甚至觉得,你们白家的人都太端正了,我这才是真正的活人,做人嘛,心全凭意而动,自已才不要把白家的规矩时时刻刻挂在自已的身体上,锁住一举一动。
说了半响,瞟了一眼三哥。他还是不满意,像检阅作业的老师,并没有看到正确的答案,眼神还在等着答案。
“还有呢?”
白乐讪讪地笑笑,装傻充愣,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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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平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伸出两根手指弹了一下白乐脑门,弹完之后立马捂在脑门上:“错在事前不告诉我,错在事发不爱惜自已!”
白轻平手捂在白乐额头上,像是要把这些话按进脑门里一样。
末了放下手,低语呢喃:“终于烧退了。”
白乐愣了一瞬间,这是她没想的,她觉得三哥他才是把有事情刻在骨子里了,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劫,才把这些本不该相聚的人牢牢困在一起。白乐心里想说而不敢说:不用那么担忧我,真的,三哥不用了。
但白乐还是站起来,还转了一圈道:“看,完全没事了。”
佣人阿姨走进来,这十年也待白乐像孩子一样好,心急切道:“好好,小姐你快坐下,把粥喝了,别一会儿又贫血了。”
白乐乖乖地端起来喝粥,一股暖流回到胃里,心里。
而有的人,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在过了澳门海关的,出了珠海口岸的快捷酒店里。
宋简端着塑料碗在吃外卖,一块肠粉被他一口吞了。
接应的人,是个刚毕业出来的实习警察,上面的人不敢给他调动大的关系,怕暴露了行踪。
实习警察小邓看着宋简很是疑惑,忍不住还是慢悠悠地问了句:“澳门没吃好啊?”
小邓刚出来实习,没见过什么案件,更不知道什么任务能到澳门去执行,他觉得肯定很洋气,但看着宋简这饿急了样子,还真是越来越大的疑惑了。
宋简看了一眼青涩的少年警察,本来不想多说,但是不能打消年轻人的积极性,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漫天胡周起来:“你也看到了,我周身是湿的。”
小邓立马认真点头,是啊,接到宋简的时候,整个人浑身在滴水,衣服上还混着血迹,明眼人再细看一眼胳膊上挂着枪伤,不是自已及时赶到,宋简已经被海关扣了。
小邓那是立马使出警官证,地下接头一般:“自已人。”把宋简火速带离并救治了。
其实这点伤,宋简不想麻烦人,但奈何澳门他是一刻不能待,拖着伤口就回珠海了。
上面一听,派人来接应他了。
宋简继续胡扯:“那是因为我昨晚上跳海了。”把粥一口气喝完之后,放下塑料碗筷,继续说道:“那船上全是山珍海味,根本没时间吃,我要控制局面,保护群众,你看这不是挂彩了嘛。”
小邓警官瞪大了眼睛,脸上是藏不住的敬佩。咽咽口水,想问又不敢多问了。只好把塑料碗收拾了带出房门说道:“有事叫就行,好好休息吧。”
宋简看小邓离开后,先检查了一圈房间,随后才打通电话。先汇报了昨晚的情况后。
宋简继续分析道:“所以他的钱汇出国,应该是通过白家老二的当铺,字画之类的。要查查他在内地开的店,当然明面上不一定查得到。”
电话那头说道:“秦天放不是欠了三亿赌债吗?看这笔钱他怎么汇出去。应该会汇给那个白家的女儿,叫什么啊?”
宋简在电话里,隐去了白乐的名字,不想她在被牵扯进来,更不想和她碰面了。无奈电话那边还是问道。
宋简在电话这头,沉默了片刻,看向窗外,外面是人山人海的珠海口岸,好多人在外面擦肩而过,又好多人在外面相聚。
电话那头把他唤回来:“哎,宋简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啊?”
宋简装傻:“那个啊?秦天放?”
电话那头笑了笑,正常人会问,什么纠葛啊?而宋简问的是谁?这是故意绕开呢。可是宋简忘了,当年在人民公安大学的时候自已主修犯罪心理和侦查,宋简主修法学和侦查。
电话那头直接切入主题问道:“按理说,女人朝你开枪,你不可能避不开。你别给我说,你跟秦天放有关系,要护着他啊。人家可是中枪了,你就跟我这儿装孙子了。”
宋简被无情的拆穿,盯着港口口岸上,一对小情侣在重逢抱在一起腻歪。心道:谈恋爱不该这样吗?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开枪和中枪的关系?
宋简还是避开不答:“雨太大,夜太黑,船太晃。再加上人家早把我查出来,我们这边怕是有卧底。”
电话里答:“那是肯定,要不上头把你找出来查呢?我看他们那边也不干净,有家贼。那等我消息吧。”
挂掉电话,宋简把电话卡取出来,掰断,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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