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和英红姐去处理了埋在地下的钱。当他们俩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就在英红姐家没人住的老房子屯大白菜的下面。全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金条,还有价值不菲的画。整个地下已经连接房子打成了一片,不夸张的说,这下面像个银行的金库。
宋简用了一天时间处理这些,叫人把钱运走,以及后车厢关的两个人。
宋简回屋后,看见白乐打着盘腿坐在炕上。所有事都处理完了,唯独她,宋简不知道怎么办,怕她一转背又跑了。
宋简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去。白乐虽然看不见,但听到脚步声很缓慢。
白乐拍拍床小声问道:“这为什么一直在发热?”
“这是炕。通着煮饭的地方,过来的热气。”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绕着弯说话,就是不敢探入最重要的区域。
69書吧
“你吃饭了吗?”宋简提了最简单的问题。
“没有呢。”其实有个大妈晚饭的时候端着碗进来了,可白乐才不想在陌生人面前瞎着吃饭,对面的人会像看动物一样一直盯着自已,而自已却不能知道。白乐一直饿着肚子等着宋简回来。
“那我去找点吃的过来。”听着宋简急匆匆的脚步出门了,过一会儿闻着菜香味进来了。
白乐赶紧摸索着爬下床。宋简轻柔道:“你不用下床。”
白乐找不到鞋在哪里,光脚已经站在地上了,慌忙道:“在人家床上吃饭,这不太好吧,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了。两个人这……”
白乐却听到宋简轻轻地笑声,接着自已就被腾空抱起来了,昏迷状态的时候,只感觉到温暖却坚硬的背肌。现在清醒着,突然被抱在两只有力的胳膊里,白乐心里慌了起来。
白乐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和他比自已略高的体温,忙了一天带着外面雪凛冽的寒风气息,却被他身上微微发汗的味道溶解在一起。像干燥灼热的柴火,在大雪中升起了一团火。
白乐只是被轻轻抱起,又放下在床上。自已却也跟着体温升高了,白乐用手摸着自已脸蛋,她不想它红,特别是在自已当下看不见的时候。
听着宋简笑着离开自已,又在抬东西,拿东西放东西,他不慌不忙地说:“这是炕,北方人家吃饭睡觉都是在这上面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嘛……”一顺口溜,宋简就顺嘴说出来了,说一半他就赶紧打住了。看了看白乐发呆的表情,幸好她没回过味来。
宋简也是北方人,想象过很多,很多年后自已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场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宋简自已摇摇头,她是澳门最贵的千金,现在跟自已坐在一个炕头吃饭,还真是神奇。
“啊?”白乐还没来得及听懂。
宋简把碗筷摆好,把筷子放到她右手,碗放到她左手边,让她碰到后才说:“吃吧。”
白乐盘起腿开始慢慢吃饭,吃完一口,宋简又会夹下一块肉放到她碗里。
白乐吃得很是香,又放松,丝毫不在意自已吃相。白乐吃一半想起来:“英红姐呢?”
宋简笑了一声:“她跟着钱一起走了,说她不放心。总之她是十分谢谢你,待会儿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我也非常谢谢你,她是关键证人,她回京做证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白乐慢慢地吞下一口饭,才说道:“没什么可谢的,我救她,是为了钱。你救我,为什么呢?”
宋简一口饭直接噎住,慌忙地咳嗽起来,看着对面的人,平静地睁着眼,对着虚空中发问。宋简叹道,又来了,她看不见也能轻松地质问,她才应该去做检察官,做法官,一一拷问。
白乐的手慢慢敲在炕上的小桌板上,手指的节奏跟秒针一样,不急不慢,但每一下都像扣在宋简心门上,直到宋简的心跳得乱了节奏。
宋简平稳好自已气息,在白乐看不见的对面,张着嘴巴呼吸着,好像房间空间不够似的,又好像每多吞一大口就能壮胆一样。
宋简稳着气息,压着语气说:“还不是因为你上次跳海救了我,一报还一报嘛。”
白乐疑惑地皱起眉头,敲桌子的手指停了,搭在嘴边思考着问道:“一报还一报这么用的?”
宋简糊弄道:“哎呀,反正就这意思。”
白乐手按住小桌板,坐直起来,她看不见宋简在哪里,其实她的脸已经怼到宋简面前了。
她眼睛眯起来,嘴角诡异地上扬,像只瞄准猎物的猫一样蓄势待发。宋简看她觉得好笑,她根本就看不见猎物,还做出一副猎手的样子,把自已暴露无遗。
宋简端着碗,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白乐很玩味十足地说道:“可我怎么听英红姐说,有的人哭了?”
“啪”的一声,宋简的碗砸在了桌板上。
汤都洒到了白乐按在小桌板的手上。宋简赶紧把白乐的两只爪子提起来,握在手里。
其实,白乐本可以比她更快,白乐与生俱来的身体反应,跟动物一样,汤溅开的第一滴,她就知道了,她就该躲了,白乐故意没有避开。
直到手被宋简握在他的大手中,白乐嘴角微微上扬又立马藏了起来,这一次她认真的看着前方的人,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她赌赢了。白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瞳孔里倒映着宋简皱着眉,抿着嘴,纠结的眼神,连他自已都没有察觉的挣扎。
白乐虽然瞎着,却好像看得明明白白,她藏着笑意,故作高深,面带凶狠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喜欢我吧?宋简。”
宋简吓到又把手放开,白乐的手就故意那样自然垂落下去,砸到了菜碗里。
下一秒,宋简赶紧又把手捞回去。正在宋简拿着一双全是菜油和汤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这双手却突然,直接捧到了宋简脸上。
白乐平静地捧着宋简的脸,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宋简脑子已经轰炸的只剩一片废墟了,他已经不知道思考那一个问题,是脸上的油,还是白乐的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他不知道,他自已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人生第一次,检察官宋简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定是自已疯了,不,对面的人才疯了。
白乐朝捧着的脸,吻了上去。按照脑中幻想的位置去吻的,可是毕竟瞎着。
宋简什么都反应过来,只感觉嘴角被轻柔的覆盖上了。
白乐轻吻了一下,就坐回原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那个吻的味道,还带着饭菜香,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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