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了,白轻平一天都没见到白乐。琢磨着,这肯定又在搞幺蛾子。打电话去问白正乾:“你老实交代,她干嘛去了?”
“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呢?哥,你别”
“你要给我兜圈子的话,行,她出事以后都算你账上。而且不是我再问,是爸再问,你信吗?”白轻平语气听不出真假,语调丝毫没有起伏。
白常拙今天是问了一句,白乐最近从非洲回来了,在干嘛呢?白轻平更是搞不清老爷子的意思,敷衍过去,老样子了。出了大门就拨白乐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老实说,回了澳门,就是联系不上白乐,也是不用慌的。左右不出一个小时就能挖到她去哪个场子,转场了。除非,她自已把自已藏起来了,以及还有人帮她打掩护。
白正乾在心里博弈,确实,出了事她可担不起,白正乾只敢玩玩嘴皮子,“放心,船,人,哥都帮你安排好了。”是啊,都是自已安排的,能出什么事呢?
白轻平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玩味地说:“那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晚上九点的时候,老二包了一艘船出海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真的?”
“呵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妈的,真是哪里都有苍蝇围上去。”
“你要不说呢?我派人跟着老二去的。我要睡觉了。”
“哥,我还是觉得不妥,你别说我背叛小妹啊,她在海上赌博呢,就是给那什么秦天放下套呢。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她的地盘,她的本行。可是这老二晚上阴嗖嗖的出海,我总觉得后背凉。”
“的确,他不是去看戏,就是去搞事的。那我们赶紧出发。”
“啊?你不睡觉呢?”
“还睡什么睡,今晚上估计得唱戏呢。”
今天的庄家有美女轮流坐着,白乐绕船后舱去吃东西。一路走一路看出了,这里面有超过一半的人不是自已的人,鬼鬼祟祟一直盯着白乐的行动。白乐走到那里,那边的人就机械地做着工作,眼珠子跟雷达一样扫射过来。这些年在白家,自已的一举一动被监视,被放大也不是一两天了。白乐还是有着当年当盲人的自觉,那些目光恍若看不见。
而且今天随便你们怎么看,该收拾的人在赌桌上呢。
白乐靠在船舷边上吃着炸的新鲜的虾米。望着漆墨色的海,下午傍晚时上的船,这时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周围没有的城市的灯火,天上挂着零星的几颗碎星,更多的是一层一层的乌云,连月亮也被压在后面。看样子这海上会有一场暴雨,但是白乐在海上是一点都不怕,可以说是自已的地盘,以前是盲人时,五哥就带着自已扑水玩,自已甚至凭着身体的感觉一口气能往深海里扎进去七八米,在让海的浮力托举自已上来,轻飘飘的不费一丝力。
白乐望着海还在过去的记忆里漂浮。
旁边宋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靠在船边来了,宋简轻轻咳嗽一声,白乐瞥他一眼,不想理他,毕竟周围都是眼线。
宋简望望天,望望海,来了一句:“今晚月色不好。”
白乐还是瞥他一眼,这不是说的屁话吗?我们打鱼人都看出来了,今晚暴雨,还用你说。
宋简敲着船舷,伸头出去看了看:“这海可真深啊,越开越远了,今晚要不不要开那么远了,你看这天气也不好。”
白乐直接把没吃完的炸虾米往空中一抛,连带着琬一起扔海里了,语气很不好惹:“看到了吗?你在瞎逼逼,你跟这个一样。让你上船都是给秦少面子了。”
宋简感觉左右都投来了看笑话的眼光,虽然躲在各种角落,柱子后面,但是宋简还是感觉到了从头到脚的被注视,孤立无援的宋简,自已给自已找台阶下,说道:“别呀。我不会游泳,北方的旱鸭子。”
白乐转身就往后甲板走了,完全没理那位尴尬的旱鸭子。后面的甲板上,人更少了,监视的人只能从远处看,加上海浪,船舱发出的骚音,人小声说话,监听是做不到了。
宋简跟在后面,陪笑脸:“白乐小姐啊,我也是第一次出海呢,不懂规矩,不好意思啊。”
白乐走到船后甲板,有一块泡沫船垫,白乐直接坐上去。宋简带着他大声的道歉声,也一路跟过去。
刚坐下,宋简也闭嘴了。
白乐看身边的人,立马恢复了他那副两袖清风,彬彬有礼的样子,都看顺眼一点了。两人 老熟人一样对话起来。
“你也发现了。”白乐问道
“怎么会不发现,我身上都快看出窟窿了。”宋简轻笑着答。
宋简把手撑在脑袋后面,闭上眼睛,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一点了,在秦天放面前要演,在众人目光下要演,卸下防备的宋简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怎么看今晚上的局,不像是做的秦天放,倒像你是那瓮中之鳖。”
白乐一听,扬手就像给他头上拍下去,刚举起的手,挥到脸边,看到他星光下闭着得眼,不带一丝防备的容颜,有一种岁月安好的美好,白乐的手就停在空中,生怕把这一刻挥走了。
69書吧
白乐看着这样一个一身清贫闯繁华之地的人,脱口而出:“你才是鳖。”心里那句话,堵在嗓子眼,就不该让你上这艘船。
白乐以为宋简要回怼过来,结果宋简睁开眼,躺在白乐身边就把白乐望着,白乐被他望得背越挺越直,明明海风不停的打在脸上,却感觉脸越来越烫,白乐实在坐不住了。刚打算起身,宋简轻轻一拉,白乐刚好身体起一半,直接把拉得倒下来。
只听见宋简的声音在头上:“你也不容易啊,躺一会儿吧,我还以为白家小姐当的很威风呢。”宋简手垫在白乐摔下来的头上,看白乐躺下,立马又悄悄地抽出来。
白乐瞄了一眼那鬼鬼祟祟的手,接话道:“我不容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使绊子。说吧,你今天跟上船来,想干嘛?”
两人都躺在泡沫垫上,宋简慢慢地睁开眼,眼底似平湖,无波无澜。他刚准备开口,白乐昧着良心相信,这一刻的他是真的要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是真的。
可刚好这时,小左小右同时出现在甲板。跟了白乐这么多年,白乐看他俩一眼也知道,肯定是桌面上出问题了。
后来若是时间倒回,连白乐也后悔,没有躺下来多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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