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细小的咯吱声,紧接着祁风就迅速将手中的绿尾钩甩进了乾坤袋中。
掌心一疼,祁风迅速反过手掌,指尖一个绿色的圆点迅速消失,只一眨眼睛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刚刚他痛的一抖,连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你怎么样?”沛凌急忙拿过他的手,转着圈检查一遍,见掌心一如往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你刚刚可吓死我了。”
“怎么回事?”
那边沐晚清已经将白绫收起,听见沛凌的声音,一齐朝这边走来。
“刚刚祁风徒手抓了一只绿尾钩,还好没被尾针刺到。”沛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看到其他人一脸凝重的神色。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怎,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别吓我啊?”
“他真的没事,不信你们看看他的手,上面什么都没有。”沛凌有些急了,拉着祁风的手展示在众人面前。
掌心内除了一些常年握剑产生的薄茧,确实什么都没有。
“奇怪。”沈歌在一旁轻声嘟哝。
“怎么了?”沐晚清是离她最近的,将她的话听了个清楚,不由偏头去问。
“啊?没什么,就是我听说绿尾钩是无孔不入的,只要是碰到,哪怕马上松开,都会中招,可他怎么······”安然无恙?
沐晚清蹙着眉问道“祁风,有被刺到吗?”
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祁风收回手,默默摇了摇头。开口“我没事。”
虚惊一场,沈歌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他自己都说没事,想来是这人运气好吧。她摇摇脑袋,又捡了些树枝放在怀中抱着“现在捡一些干一点的木枝,等到了河边,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些绿尾钩了。”
祁风不动声色的将微微发颤的手隐在袖口,又背在身后。
乾坤袋都被沛凌拿去,搓扁捏圆,还不时拿起来套在手指上转圈,好一番折腾才算消停。
附近没有水源,几人将捡来的树枝尽数放进乾坤袋中,继续向深处行走。
树与树之间垂着藤条,向远看去,像一根长长的带子一样将树木串联起来。最深处是浓浓的墨绿,走上半天,依旧如此,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
偶尔顺着藤曼会看到不知名的小蛇,正嘶嘶的吐着信子,好奇的打量着。
沈玙再一次握着剑鞘挑开一条,那些蛇半点不怕,只等几人走过,又缠回去看着几人的背影。
沈歌吓得直往沐晚清身边钻,紧紧捏着沐晚清的袖口的衣摆,恨不得挂在她身上。
“不对。”在眼睛扫过一旁湿滑的苔藓时,沐晚清开口“这个地方我们来过。”
湿滑的苔藓上缺失了一块,是刚刚沈歌为了躲开突然从树上倒挂下来的蛇而不小心踩到的。
沈歌的面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颤抖“仙,仙尊,我害怕——”
“会不会是迷阵?”祁风四处打量,试图找到阵法的痕迹,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
“或许整个密境都在阵法中,所以我们在这儿,找不到阵眼?”沛凌还是相信祁风的能力的,毕竟上次在花都,也是他发现了阵法的痕迹。
“有这个可能,既然是迷阵,那我们尽量在一起,不要分开。”说完,沐晚清看向身侧无半点灵力护身的沈歌“跟紧我。”后者点头如捣蒜,又靠近了几分。
“你做什么?”祁风抽回自己的手,说话的预期有些凶,戒备的看着沛凌。
“我这不是怕你走丢了吗?我还能做什么?”沛凌有些受伤,被祁风吓了一跳“都是男的,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用你管。”祁风冷冷的撇过头,径直向前走。
“你!不识好人心,谁要管你?!”沛凌看着祁风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输了三个数,都没见祁风回头来找。
这算什么啊?沛凌心里难受,他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拉着他的手腕而已,要不是他正好抬手,怎么可能会拉错。
前面的沐晚清身边已经站满了人,沈玙是他师弟,沈歌一个凡人,他也不好意思再凑上去。悻悻的加快脚步,路过祁风身边时重重的“哼!”了一声,聊表怒意。
祁风脑子里很乱,一些画面像是被转着圈打碎了一般,他什么都看不清,但却能感觉到很痛苦。
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那些不适感甩到脑后,不甚见效,他又狠狠攥紧拳头,指甲扣进肉里,疼痛感袭来的同时,头脑也清明不少。
至少没有嗡嗡的嘈杂人声在脑海中回荡了。看了眼前面因为赌气走路飞快的沛凌,祁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上一世的沐晚清是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迷阵,她一直以为是她拿走【抑魔决】后密境自动启动的阵法,想将来人尽数困死在这。
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比起前世的迷阵,眼前遇到的这个,显然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攻击。
进入这个迷阵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从树上倒挂下来的那条蛇,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几人沿着路又走了一遍,仔细观察沿途,没发现何处有异常,也没找到阵法存在的痕迹。
但迷阵里的时间是和外面一样的,天色渐渐黑下来,原本不太明亮的林子里更加漆黑,几人也停下来休息。
沈玙将篝火燃起来之后,坐回沐晚清身侧。今天晚上的情况更加诡异,以免他们在睡梦中发生危险,几个人睡觉的时候都挨着,还安排了人轮流守夜。
沈玙原本排在第一个,但沛凌死活不肯,非要他先来。沈玙看了看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别扭的两个人,点头同意了。
轻手轻脚的坐下,眼皮也坚持不住的合了起来。
“沈——玙——”
“沈玙?”
有不同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沈玙的眼睛转来转去却怎么也睁不开。
有人在叫他?说的是什么?沈玙听不清,那声音中有愤怒,有害怕,有指责,有谩骂。
钻进他脑子里,他好像是在战场上,但又不是,他看不清身边人的脸,但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衣袍,这些人,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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