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玙从擂台上走下来,第一时间看向上面的看台,那里坐着的,是他的师尊。沐晚清显然没有错过这场擂台,此时目光对视,微微点了点头。
师尊的关注比起赢下这场擂台更让沈玙开心,忽略一众弟子打量的目光,也不去管那些人自以为很小声的窃窃私语,沈玙径直走到台下。
“小师弟,不错啊!黑冥都输给你了。”沛凌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沈玙的肩膀,“有点师兄当年的样子了!”
“她,很强吗?”沈玙下意识的问出声,他是第一次参加大比,也不知道上一届的成绩排名,能记住黑冥也是因为她在这次绮华谷来的弟子中最是特别。
“都打完了,你还装什么装,就会靠那些小把戏。”那人说话的时候下巴抬得老高,眼睛斜着看向沈玙,还翻了个白眼,似乎不屑看到眼前的人一般。
“秦柏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沈玙不认识,沛凌可是熟得很,也没太客气。
“呦,我当是谁呢,你这狗拿耗子爱管闲事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秦家和沛家离的近,两家家主的关系也很好,早些时候甚至商量着通婚。
秦柏羽心气高,自持是炼辰宗五长老亲传弟子,看不上沛凌的堂姐,甚至在外面公然说不喜她性子柔弱,将沛情向他的示好当作炫耀的谈资,言辞之间满是不屑。
沛凌听说后,带着人上门将秦柏羽打了一顿,亲事也作废了。自那以后,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堂姐一向对他极好,小时候上房揭瓦,闯祸挨打,被罚的时候,都是沛情偷偷给他送饭,陪他说话。退亲之后,他能感觉到堂姐的伤心,他更恨秦柏羽了,要不是他,堂姐也不会被人嘲笑。
“管我?你先管管你的嘴吧!”沛凌的好心情被秦柏羽破坏的一干二净,想起堂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几夜都没出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就恨不得再打秦柏羽一顿。
“呵,我说的有错吗,他不就是靠那点小聪明?”秦柏羽说完又仰着头若有所思的道“你说他是你师弟?难怪这么生气,这招是你教他吧?”
“这点小聪明还是收一收吧,今天是黑冥一时大意,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你!”沛凌上前正要跟他理论,却被沈玙拦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眼高于顶的秦柏羽,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有没有运气就不劳师兄操心了,有时间,师兄还是去看看怎么治治爱管闲事这个毛病吧。”
言下之意,是说他爱管闲事,说他是狗?秦柏羽气的浑身发抖,长这么大除了沛凌仗着沛家上门那次,还没有人敢当面骂他是狗!
手上的剑刚拿起来,一旁偷乐的沛凌迅速将沈玙拉到身后,吼道:“秦柏羽,你想干什么!大比期间禁止私下斗殴!”
“想拦我,就凭你?”秦柏羽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没将沛凌放在眼里,他一直对被人打上门那件事耿耿于怀,要是能借机收拾沛凌一顿更好。
祁风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潮涯横在身前,没说话,但是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
一旁的青竹看了看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默默向沛凌这边动了动。
嗯,四比一,胜算很大!
沈玙看着挡在身前的两人,心中涌起暖意,好像曾经不曾得到的,今天却被捧到面前,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孤也被欺负过,只是没有人护在身前。
可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师弟?师弟?”秦柏羽甩袖离去,沛凌回过头就看到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的沈玙,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还安慰了几句。
沈玙点点头,将心中那股突然涌上来的奇怪感觉压了下去。
——
“师尊,你找我?”沈玙回到池雅峰,通讯钰就收到了沐晚清的消息。
“嗯。进来吧。”沈玙走进去,闻着沐月阁里飘出的梅花香气,就忍不住想起这些时日旖旎的梦,从神魔密境回来之后,在准确一些,是突破金丹之后,他总会做一些梦。
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怎么能在这里想那些亵渎师尊的梦呢!
“我教你的那套功法练的怎么样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从血石到魔气,沐晚清内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回师尊,弟子每天都有练习。”沐晚清探去,沈玙血脉中的魔族力量被灵力压制的很好,灵根也很稳固。
“今天的擂台很厉害。这个伤药你拿回去,好的能快些。”沐晚清从袖中拿出一个洁白的小瓷瓶,沈玙接过的时候,上面还残留着沐晚清指尖的温度。
“真的吗?”似乎是第一次被人夸,沈玙一双眼睛亮亮的,与沐晚清对视后显得有些羞赧,拿着小瓷瓶的手攥的很紧,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观察的很仔细,最后一剑也很有分寸。”看台虽然有些远,但作为高阶修者,视力都很强。沐晚清能清楚的看到,最后一剑,只要沈玙想,完全可以做的更漂亮。
他大可以不收着力打,怀霜会打在黑冥的手腕上,就算她反应再快,也会伤到一边胳膊,这样赢下这一局,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实力。
但是他没有,他在最后关头选择调转方向,只将剑虚空横在黑冥颈前,台下的人不知情况,只会以为他用了一朝调虎离山。
作为当事者的黑冥自然也明白,这就是最后她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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