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不行。”涂忆苋瞥向她身后出现的维隆卡。
泰瑞莎转身同她视线看去，是冰之地恶魔首领，也曾是上届圣教候选。
首领浅浅对她们一笑，眸子紧盯着涂忆苋，“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答案嘛。”涂忆苋重复了一遍，瞥向被锁起来的人，“维隆卡，我很好奇你是主动进入恶魔之地的吗？”
“就因为这个吗？呵。”
首领神色自若，平静地走向那个垂头披发的人，伸出手抚开他脸上的头发，右手单托着他的脸。
泰瑞莎见到她的动作，视线慌忙下移注视地面。
她想要提醒涂忆苋，却被一股力量扼住，浑身僵硬，也不敢抬眼看过去。
“罗尔，醒来。”首领凤眼微眯，嘴角挂着笑容。
涂忆苋站在他们面前，眺过视线，心下隐约有了答案。
“又来新朋友了，你高兴吗？快醒来吧，罗尔。”首领声音算得上温和。
被唤作罗尔的怪物，身长两米，细条的身体跟竹节虫别无二般，那过于惨白又透露出丝粉意的肌肤，像是泥胚烧制而成的粉瓷。
它抬起的面容精致立体，肌肤娇嫩的可怜可爱，像是醉在酒翁上的桃花。
罗尔睁开双眸，眸子是深邃的紫色，眼神空洞像是乍然初醒的尸体。
渐渐地，他眼睛有了聚焦，他忽视身侧的首领，直直盯着涂忆苋。
红唇微起，“我的信徒，臣服于我吧，永远臣服于我吧。”
当他还要继续说话时，寂静的空间响起了一阵嗤笑声。
涂忆苋抬手抹了一下右边的眼尾，两指停在太阳穴附近，转眸看向胜券在握的首领。
笑道：“亲爱的维隆卡，就是为了这种低阶的魅魔才来到恶魔之地的吗？未免太可惜了你曾经身为圣教候选的资格。”
涂忆苋丝毫不顾忌首领忽然沉下来的脸色，靠近泰瑞莎将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视线投向那两人，“它叫罗尔吗？真是的。”
“它身上有你的气息又有其他恶魔的气息，勉强称得上是混血儿吧。”
“令人恶心的气息。”
泰瑞莎垂眸不语，这个圣女性格还真是敢说。
“你认为你可以强大到在我的地盘挑衅我吗？漂亮的候选人。”首领眼神犀利，语气不算太强硬。
“哦，是吗，那可不一定。毕竟每一届的圣教候选魔力潜力都不一样，我未来可是要做明圣国圣教的，不强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
涂忆苋笑意渐失，凝眸盯着首领，“维隆卡，我要以未来明圣国圣教的身份与你谈判，而不是以候选圣女的身份与你交流。”
“我们来一场真正的谈判。”
首领静默地盯着她，放下了手，瞥了一眼泰瑞莎，似有挑拨之意说：“泰瑞莎，你看同是候选圣女，她可比你有趣多了。”
泰瑞莎没抬眼看去，“圣教候选本就各有各的的强项，她有本事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这三百年来，你可真是越来越无趣了，泰瑞莎。”首领又看了泰瑞莎一眼，她可是沉得住气。
这三百年来，还以为她学乖了呢，原来还是抱有希冀啊。
涂忆苋耐心地等着对方回应，一副淡定的模样。
等着首领说够了，她才开口，“换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太憋屈了，不太符合我现在高贵的身份。”
“唉，要不是误入了这里，谁会喜欢像是关押重犯的牢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贵族囚禁情人戏码，欸，还是恶魔版本的呢。”
涂忆苋睨了一眼首领，转眸看向泰瑞莎，“你说是不是啊，同期圣女。”
泰瑞莎不看首领的表情也知道对方气色一定不好，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的确，很令人误解。”
听到她的回应，涂忆苋笑容更加灿烂了，泰瑞莎或许是个不错的苗子。
涂忆苋看向首领，收敛了几分的笑意，“该换个地方了吧，冰之地首领。”
“跟我来。”首领眸子沉了几分颜色，猩红中带着墨色。
她身上泛起了红色的光，消失在原地。
涂忆苋也随之动用了魔力笼罩自己和泰瑞莎，追踪对方的魔气跟上。
跟着来到了一个大殿，地面上铺着正红色的地毯，冰柱顶着五十米高的屋顶，房梁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恶魔，绘有色彩，真叫人看花了眼。
涂忆苋见到对方坐到高台上的冰座上，带着锁链变化成红环的罗尔像是骑士守在身侧，她真是笑出了声。
这片空间有魔法禁制。她想。
不过，涂忆苋并不直言说这地不好，反而对着高台的首领浅笑。
刹那间，在原地冰台升起与对方高台平齐，身后出现了两尊座椅，那外形与首领屁股下的王座如出一辙。
她们与首领对座高台，间隔三十米。
“这下才舒坦呢。”涂忆苋拢了拢魔法袍，坐下。
绛紫色衬裙裙摆晃荡着，她坐上去斜倚着王座，一派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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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使得泰瑞莎眉心一跳。
她垂眸瞄了一眼涂忆苋，好不做作真性情的同期圣女！
“坐呀，愣着干嘛。”涂忆苋注意到泰瑞莎瞟来的一眼，朝对方点头示意。
见她坐下，涂忆苋才有空遥看对面。
首领神色可见冷了几分，还以为仅是嚣张自负聪明的候选圣女，没想到对方嚣张跋扈到了这般地步。
这般作态像是某些贵族能做得出来的，但又不像，对方过于散漫了。
“公平起见，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首领脸上露出平和的表情，“我的确是维隆卡，不过在恶魔之地，我是冰之地的首领卡，它们称为我为首领。”
首领说完，给了涂忆苋一个眼神，让她也介绍自己一番。
涂忆苋对视上她的目光两秒，慵懒的姿态不改，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左纳，明圣国圣教。”
静默...
惹得泰瑞莎都难以言语地看向她，同期圣女也太会蹬鼻子上脸了吧？
刚才还谦虚的说自己是未来圣教，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铁定的圣教？
首领眼角抽了抽，闭目敛气，露出一个笑容，“你想成为明圣国的圣教？也许我可以帮你。”
“哈哈，好笑。”涂忆苋抬眸看去，放下左手，“你怎么不说让我帮你一统冰炎两地呢？”
首领眼底的墨色都要快收不住了，她少有动气，对方是这万年来头一个，“你不想要跟我‘好好’谈判吗？”
“地方也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她看着涂忆苋就像看到一个顽劣的孩子，稍作些什么举动都能惹得人升起怒火。
“你这是谈判的姿态吗？冰之地首领，你怎么不让你身边的混血儿收敛一下？它怎么还加速吞噬泰瑞莎的魂灵？”
“这就是你的诚意，维隆卡？”涂忆苋眸光如剑直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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