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络腮胡看见宋怀谦反手握着重新沾上血迹的匕首时,不由得恐慌,生怕那凶器下一个扎的就是他。
看来自己今天这是遇见狠角色了啊。
络腮胡狼狈地套上外套,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东西把自己的登山包里塞,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一样也不敢拿了。
短发女没做错什么,纯粹是被自己的同伴连累,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完全缓过神来就要去经历另一场冒险了。
“赶紧。”宋怀谦蹙起眉,握着刀柄的手指间微微泛白。
他就不应该为了照顾徐会景的情绪把这两个人留下来。
短发女还想再对她说点什么,宋怀谦见状快步走过去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徐会景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情绪,双手手指紧紧攥着。
“算了,我们走吧。”短发女见说不通了只好拉着络腮胡男离开。
她望着两个人打着手电筒渐渐没入黑暗,不知何时宋怀谦回过头紧紧盯着她。
她被盯得心里发毛,怯怯后退了几步。
在此之前,她也没想到宋怀谦这么狠,这么想着,她的目光不受控地移到了地上被拖拽的血迹。
宋怀谦心情烦乱,冲出去将两个人喊了回来。
两个人有些惊喜,以为又能被收留了。
宋怀谦从包里拿了些干粮和水丢给他们,语气隐忍:“当我仁至义尽了,赶紧走。”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两人走后,宋怀谦稳了稳心神:“能不能别站得离我那么远?”
徐会景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挪动脚步离宋怀谦近了些。
“你害怕了?”
“没有。”她急忙摇了摇头。
昨晚她和宋怀谦是一人一顶帐篷,虽然在野外还是害怕,但有灯还是能勉强度过吧。
本来觉得和宋怀谦做个临时的室友也没什么,今晚差点被嘎了,宋怀谦今晚的表现她说不怕也是假的。
宋怀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就差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心一惊,她表现得真有这么明显吗?
宋怀谦不再说话了,出去将那个行凶的男人拽了回来,随意丢在地上:“是谁叫你来杀我们的,说。”
男人被摘掉了脸上蒙面的黑巾,身上很多处被缠上了新的绷带,眼里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本来以为是大不了一死,没想到是生不如死。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但又很快调整成了跪姿,弓着腰。
“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个女的,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五十岁左右吧,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主。”男人声音颤抖。
宋怀谦逼问:“然后呢?”
“那个女的说……她给我看了照片,照片上是个很年轻的女的,让我得手以后拍正脸照片给她。”男人已经说得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徐会景听到这个消息时犹如一个惊雷在脑海里炸开,原来她也值得被别人雇凶杀人了。
“照片上那个女的是我么?”她走过去蹲下身与男人的目光平视。
“是。”男人想也不想笃定道。
宋怀谦作势又要举起手中的匕首:“看清楚了再说。”
男人立即吓得跌坐在地上,又仔细看了她几眼垂下头:“就是她,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认错的。”
“你猜到是谁了吗?”宋怀谦将目光转向她语气平淡。
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很好且不差钱,那她失忆以后记得的只有赵美娟了,且只有赵美娟是全部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宋怀谦拿出手机,拿出提前搜索的截图,走到男人面前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指使你的,是这个人吗?”
徐会景也看到了宋怀谦的手机界面,男人眯起眼睛很认真地看,随后才用力点头:“对,就是她!就是她!”
赵美娟,为什么要杀她……
莫非是前几天晚上她偷听的事情被赵美娟知道了?
对,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好了。”宋怀谦悠然收起手机,又将男人丢了出去。
很快,宋怀谦又回来,从包里拿出一件T恤撕碎,头也没回:“你赶紧休息吧,我要把屋子收拾干净。”
她闻言爬回上铺缩进被子里面,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仿佛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她在行凶的人来之前已经睡过一觉了,现在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周围一片寂静,她只能听见宋怀谦冲洗地面的声音。
听到宋怀谦靠近,她就闭上眼睛装睡。
“你在担心他们?这种天气还不至于会出人命。”
再说了他还给了水和干粮,如果不是转头对上徐会景怯生生的眼神,他会直接把他们丢出去。
在他的眼里徐会景就应该是毫不讲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蛮横脾气。
宋怀谦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她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我没有在想这个。”
其实她的同情心也没有那么泛滥。
“那你在想什么?”宋怀谦抓住床栏晃了晃。
她睁开眼睛直愣愣盯着墙壁,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应该要和宋怀谦一起去B国吗?
她是想找亲生父母,但是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在以后可能会变成家常便饭以后,她就怵了。
如果一定要经历这些她觉得这个亲生父母不找也罢。
“没有,我现在想睡觉了。”她现在不想和宋怀谦说这些,说了他也不会理解,毕竟他都习惯了那些日子。
宋怀谦见她这样,轻声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关了灯。
“那外面那个怎么办?”良久,徐会景才幽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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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死不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剩下的看他运气。”
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宋怀谦的呼吸声。
宋怀谦有些不满:“你把所有人都关心了一边就是不关心我。”
“那你怎么样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思绪一直在神游。
“死不了。”
……
一大早,她就被宋怀谦叫醒了。
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过整觉了,起床气一起来就控制不住,早已忘了昨晚自己面对宋怀谦时害怕的情绪。
“你好烦啊。”她气呼呼翻了个身。
宋怀谦无奈,只能先把能收的东西都收起来,一打开门,门口的地上只剩被割断的绳子。
该死的,他太大意了,让那个男的跑了。
“快点,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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