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陈东北身上被父亲做过手脚,以苏杰的道行,我谅他也没有破开父亲封印的能耐,也就没拦着:“随意,他是你们的人,你想带就带。”
陈东北俨然一副仆人的姿态,说话时候点头哈腰:“那就麻烦您了,我刚刚在楼下和前台打过招呼,您在这家酒店的一切消费都由在下买单,嗯……如果您对本地的女人有兴趣,可以随时用客房电话联系我,我立刻帮您安排。”
“没兴趣,在得到李家塘内的回复之前你最好不要来打扰本使。”
也没再看苏柏林,我直接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本使要练功了,不送。”
“好的,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您和您的朋友。”
苏柏林又行了个礼,然后把陈东北扛在肩上:“大人,明日再见。”
“嗯。”
我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冲苏柏林挥了挥手。
苏柏林也没再说什么,背着陈东北转身走出去,还顺便把房门带上了。不过在他离开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卧槽,这个苏柏林是经理,那他肯定有查监控的权限,以他这种缜密的心思,万一多事儿跑过去查监控,看见我跟艾米回酒店时的监控画面不就暴露了吗?想到这一点我赶紧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过了很长时间父亲才接,估计没少喝,我听见电话里老涛舌头都大了。
但我着急啊,他刚接起电话我就劈头盖脸一顿:“别他吗喝了,出事儿了。”
然后我就听见父亲吊儿郎当的声音:“出事儿?出什么事,难不成那苏柏林是个老玻璃,把你皮燕子给捅了?”
“去你大爷的。”
一听他说话这动静我就更来气了:“监控啊,妈的,我回酒店的时候没穿袍子,万一苏柏林回去调监控,看见我的脸,那咱俩安排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就这点逼事儿?”
父亲嗤笑一声:“大惊小怪,放心吧,老子早就安排人把酒店近二十四小时监控画面全给删了,还查,他能查出来个屁!”
我愣住了:“牛逼,意思是你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就你这脑子,指望你想到这个问题,李家塘都他吗打到中原去了。”
又损了我一句,之后陈东北那边又传来老涛的咋呼声:“谁啊?是姜涛吗?你告诉那臭小子,他要么别碰我闺女,要碰就得给我当女婿,听见没有?”
然后陈东北就开始骂:“听你妈了个勺子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闺女早就不是雏儿了,还当女婿,你领你闺女把膜儿给补上,我就让姜涛给你当女婿。”
老涛也跟着骂:“姓胡的,你他妈一个当叔叔的,有这么说自己侄女儿的?”
“老子乐意,有本事你咬了我的鸟儿去。”
父亲哼哼了两声儿:“不用搭理他,该干嘛干嘛,他老王八蛋刚才还说呢,就算你不娶他闺女,哪怕给他留个黑头发的种儿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今天晚上就助人为乐,满足满足他的愿望得了。”
“滚你妈的,老子啥时候说过这话?”
“老子说你说了你就是说了,不服咱俩现在出去干一架!”
“行啊,走走走,今天不把你牙掰下来,老子就是你揍的!”
“……”
电话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抱着手机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不过十几秒钟之后又出现了阿钰的声音:“姜涛啊?老涛跟老李都喝多了,你别听他们瞎说。”
“啊,我没当真,就是听个乐呵。”
阿杰的声音还是挺清醒的,我随便扯了两句,刚想挂电话。
没想到临撂之前她又蹦出来一句:“那个……作为薇薇安的干妈,我得嘱咐你啊,年轻人多接触接触是好事儿,气氛到了做点什么也很正常,但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知道吗?薇薇安还是个学生,你可千万不要耽误她的学业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他吗一脸懵逼啊,本来以为阿杰挺正常的,现在一看她应该也没少喝,开口就放了这么一句没味儿的屁。
算了,权当挺乐呵了。
我是没把他们的酒磕儿放在心上,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挺无聊的。
而且先前跟薇薇安说过等结束了去房间里找她,所以在确认苏杰已经离开,走廊里没有人之后,我还是起身朝她坐在的房间走去。
先是敲了两下门,没反应。
之后我又按了按门铃,这时候门内才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小丫头还挺警惕的,我估计她正趴在猫眼儿上看,看见我穿着一身黑袍在门口站着,她还特意确认了一下:“谁啊?”
“你哥,快开门。”
“知道了。”
在确认是我的声音之后,她这才把门打开:“这么快就好了呀?”
“嗯,就说了几句话。”
69書吧
要说这小丫头实在呢,这会儿她头发还是湿的,身上就包了条浴巾,显然洗澡刚洗到一半儿就被我按门铃按出来了。
都说非礼勿视么,我也没好意思往她身上盯,直接转身要离开:“你继续洗吧,我回房间看会儿电视,等你洗好了再来找我。”
“不用啊,你进来就好了,这个房间里又不是没有电视。”
她直接侧开身位让我进去,我看着她问:“你不是在洗澡吗,我在房间里不太方便吧。”
艾米耸耸肩:“这有什么的,你又不是在浴室里看着我洗。”
“那行吧。”
人家小姑娘都不介意,那我也没必要夹估了,直接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她也没说什么,重新走回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过我没心思听,脑子里一直回忆着刚刚跟苏柏林的对话。
其实有些出乎意料,我原以为这苏柏林就是个小喽啰,是跑腿儿打杂的货色,今天一见面才发现,他不光道行高,人也挺精明的。
而且据我观察,实际上他在李家塘的地位不算低,在提起苏黎世的时候他的称呼是苏黎世站姐,可面对陈东北时他干脆直呼大名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在李家塘内的地位绝对不在陈东北之下,说不定也是某个长老的心腹,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接下来的行动可要加点小心,要是被看出破绽来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也是因为这个,我坐在沙发,把刚刚跟苏柏林的对话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想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破绽,直到浴室里水声停了,门被打开我才抬起头。
“你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看着依然裹着浴巾走出来的艾米,我直接乐了:“你那裤衩子还在床上扔着呢,好歹穿上再出来啊。”
“这不是有浴巾吗?浴巾能遮住的地方可比内裤多多了。”薇薇安一点都不在意,直接坐在床边上:“你要不要也去洗个澡?从中国赶到夏威夷来,应该一整天都没有好好洗漱、休息吧?”
“嗯,不着急,我一会儿回房间再洗。”
我把烟屁股掐灭,然后冲薇薇安仰了下脖:“刚才听阿杰说你还在上大学,在哪个学校?”
“在纽约,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商学院。”
阿杰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我桌上的烟盒拿了起来:“你打算在美国待多久?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纽约转转,我有好多朋友都在那边,比如刚刚和你说的那两个人,万一能从他们身上套点情报出来,你不就能早点完成任务了嘛!”本来我心里压着事儿,结果艾米这几句话差点没给我逗乐了。
我告诉她:“行啊,不过这次我在美国待不了多久,可能明天就得走,等下次吧,下次我再来一定去纽约找你玩儿。”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行了,你自己玩会儿吧,我回房间洗澡去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起身打算回去了,毕竟刚才就是为了调侃老涛才把薇薇安带酒店来的,现在走完过场,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过这时候小丫头在背后喊了我一声:“诶?你干嘛去。”“回房间洗澡去啊。”
“洗澡着什么急,这才刚待没一会儿。”
她用手在自己身边拍了拍:“再坐会儿,我还要问你点事儿呢。”
“我怎么听着好像要审问我似的。”
“对,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用绳子给你捆起来。”
其实我对薇薇安印象还不错,虽说没什么睡她的想法,但都已经把人家带回来了,打个照面就走确实有点不像话。
不过我也没去她身边,而是重新坐回沙发上:“那你问吧,我选择性回答。”
“你多大了?”
“不到三十。”
“有没有女朋友。”
“有,刚见完家长马上要结婚了。”
“那她长得好看吗,或者说有没有我漂亮。”
我抬起头,很认真的对着薇薇安观察了几秒钟,然后摇头:“差远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她比青青差远了,但她显然会错意了:“我就知道,那她今年多大年纪啊,家里是做什么的?”
“你搁这儿查户口呢?审犯人也没有这么审的啊。”
我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拒绝回答,下一个问题。”
“好吧,那你跟我说说胡叔叔的事儿吧。”
薇薇安脸上出现了那种八卦的表情:“他这些年在中国都做了什么?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最主要的是,他对我干妈到底有没有意思啊?”
她这一连串问题,给我问的有点纳闷儿:“你这人怎么这么好信儿呢?老涛结没结婚、生没生孩子、喜不喜欢你干妈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你个晚辈儿打听什么。”
“肯定要打听啊,干妈为了他都已经单身十几年了,四十多岁还没结婚,我总要知道胡叔叔心里怎么想的,才知道要不要劝她别再继续等了啊。”
薇薇安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说说呗?这又不是什么机密。”
“是,这不是啥机密,但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
她这一蹲,在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浴巾里面的情况,为了表示清白我一直盯着薇薇安的眼睛:“老涛没结婚,也没有孩子,但是他有个女朋友,至于俩人感情怎么样这我不太清楚,他喜不喜欢你干嘛我更不知道了,总不能瞎说吧?”
“只是女朋友关系?”
薇薇安咬着嘴唇寻思了半天:“那我明白了,胡叔叔一定是还惦记着我干妈,所以才到现在都没和自己女朋友结婚的,嗯,一定是这样。”
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
我都让她这脑回路整无语了。
不过这事儿跟我又没关系,也就没反驳她:“你觉得是就是吧,诶,Amy,我看你和老胡关系不错啊,你们不都十几年没见面了吗?”
薇薇安点头:“是啊,但我小的时候顾叔叔对我很好,总带我出去玩,还给我零花钱,而且就算没见面,每年我也会打电话给他拜年,本来还想着等大学毕业去中国找他玩的,没想到他先来了。”
“他来了也不耽误你去,等你毕业,来中国了可以联系我,我带你好好转转。”
反正以后啥情况还不知道呢,我是不介意把饼给她画上:“问完了吧?问完我先回房间洗澡,这身上黏黏糊糊怪难受的。”
这薇薇安贴的越来越近,我感觉有点别扭,找了个理由想走。
但这丫头也挺能磨牙:“就在这儿洗呗,反正你回去洗澡完之后也要回来,多折腾啊?”
得,我这一看,今儿晚上她是赖上我了。
也行吧,至少去浴室洗个澡也比坐这儿看她显摆事业线强,我起身把身上袍子一脱:“那你等我会儿啊,我去冲一把。”
之后我就转身往浴室那边走,不过这时薇薇安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你是谁?”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的想起,似乎在见柏林之前我是用化妆改变过相貌的,因为一直戴着面具,忘记卸妆回来了。
他奶奶的,这不炸胡了吗?
当时我是背对着薇薇安的,也是急中生智,我赶紧把容貌变了回来,然后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转过身去问她:“啊?什么玩意我是谁?”
“嗯?怎么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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