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骗了他们,要杀就杀了我。”
方燏路掷地有声地回道,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屠熠权,看着他从尤里手中取出一根雪茄,点燃,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青白色的烟雾喷洒在方燏路的耳膜上,“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做一下选择。”
他随手提了一尺长的铁棍,在手上掂了掂分量,长腿一迈,向着李威的方向走去。
方燏路想去阻止,却被身后的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输了,我什么都输了,求求你,不要伤害李威!”
屠熠权转头,歪着头凝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方燏路,脸上的寒气只增不减,“我不喜欢你为了其他男人求我,方燏路,你又做错了。”
铁棍打在李威挺直的脊背上,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方燏路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筛子,她疯狂地哭吼着不要。
屠熠权隔着烟雾瞧着她挣扎,心中的郁结像是被什么扯开,他霸道惯了,夺目惯了,可此时此刻,她的眼中竟然只有另一个男人,他嗤笑了一声,动作更加凌厉阴鹜。
方燏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出来的,她只记得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在到李威的面前,挡在他的身前。
铁棍停在半空中,屠熠权半眯着眸子,“你确定要这么做?”
方燏路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磕头,“求求你,是我错了,求求你。”
她只剩下这句话,她的心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把李威和清姐救出去,她已经令恩人对她失望透顶了吧,她步入不归路,还因为自己的莽撞复仇伤害了无辜的人。
屠熠权舔了舔牙根,一种灭顶的愤怒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种感情,叫做嫉妒。
可眼下,他只是握紧拳头,提起方燏路,“你说,什么都愿意做,是吗?”
“是。”
她绝望地看着他。
“很好。”屠熠权拍了拍她的脸,抬手叫来守在门口的医生,冰冷的针剂打入体内的时候,方燏路觉得自己越来越轻,好像变成了一只羽毛,飞啊飞,飞到了空中。
倏地,滚滚闷雷,她被闪电击中。
死亡,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宿命。
眼睛阖上前,她看着李威和清姐被带走,不知去向。
重症监护室。
病床上的女人戴着呼吸器,床边的心电仪显示着不规律的线条。
倏地,她的手指微微抬起,一直坐在床边帮她擦拭身体的老妇人吓得站了起来,“老头子,她,她醒了。”
在沙发上切苹果的老头举着水果刀走了过来,方燏路睁开沉重的眼皮,大脑一片混沌,身上仿佛被绑了沙袋,连思考都变得迟钝。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其中一位还拿着一把泛着水光的刀。
刀。
屠熠权呢?李威和清姐呢?
她没死吗?
老妇人似是发现了方燏路的警惕,她回头推了老头子一把,扬起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小路你终于醒了,可吓死爸爸妈妈了,孩子他爸,你看你拿着个水果刀,吓到女儿了吧?”
爸爸妈妈?
他们是谁?她怎么会有爸爸妈妈?
她在哪里?
老妇人调整床的角度,“可怜的孩子,这回连妈妈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吗?我是你的妈妈李嘉,他是你的爸爸,方洪涛。”
方洪涛眼球一转,微垂的眼角挤出鱼尾纹,“小路,都是爸爸的错,爸爸这次一定帮你治好病,绝对不骂你了。”
两人硬生生落下几颗泪,好像很是伤心。
方燏路拔掉手背上的针管,冷眼问道:“你们和屠熠权是什么关系?”
两人的动作一僵,病房门被推开,屠熠权拿着鲜花,看到方燏路,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冷笑,熟练地把鲜花放进花瓶里,转身走到病床前。
“你终于醒了,伯父伯母这下不用担心了。”
方燏路的呼吸急促,心电仪上的波动越来越大。
“你想做什么,我没有父母,你想做什么?屠熠权,你想做什么!清姐呢?李威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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