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清姐仰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方燏路亦举杯奉陪。
别看李威平时咋咋呼呼的,实际上一杯倒,他一边夹菜,一边狡黠地看着两个女人拼酒。
酒后三巡,方燏路趴在餐桌上,清姐一条腿踩在凳子上,“燏妹子,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放弃自己,全都是为了我这个傻弟弟,你呢,你现在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恩人,为了让他的付出有所回报。”
“恩人,是长得帅气的男人?那你以身相许不就行了?”
方燏路狼狈地扯动嘴角,“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他对我的恩情,如同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对他只有尊敬,和敬佩!”
清姐用力地点点头,“燏妹子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为了你的恩人,咱们再干一个!”
方燏路迷迷糊糊地提起酒杯,清姐的市侩与直爽让她在痛苦的绝境中体会到了点滴的温情,她和李威的不离不弃,努力生活,就像是这个城市的一个缩影,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方格内奋斗着,为了所爱的人,为了所在乎的人。
原本,她也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安安稳稳,庸庸碌碌。
泪水顺着下颌滴在酒杯上,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牵扯到了五脏六腑,许是醉酒的后劲,又或是身体上的疼痛,她的胃一抽一抽地痉挛,一杯苦酒刚下肚,便抱着小腹干呕起来。
“得得得,你可别吐在这里,收住!咽回去!”
69書吧
李威眼疾手快,抱起方燏路送到了卫生间,清姐脸上的笑容连连淡去,不动声色地抚摸着酒杯的边缘。
李威扶着昏睡的方燏路从卫生间走出来,他别过脸,嫌弃地地喊道:“清姐,她吐到衣服上了,你快来!”
“等会儿,你先把她放在马桶上吧。”
清姐踩着拖鞋扯了条开衫穿上,进卫生间之前,还不忘白了李威一眼,“看你平时服务意识挺好的……”
“那是对客人,她,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女人,我才不会照顾她呢!”
李威扯了扯衬衫,“我去洗个澡,有个局我必须参加,晚上你叫方燏路起床吧。”
清姐扯住他腰间的飘带,“听姐的话,离那群人远一点,他们可都是手上沾血的人,我们玩不起!”
李威眼色一暗,他把清姐推到卫生间内,关上门,“放心吧,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心里有数!你还是照顾一下那个酒鬼吧。”
清姐叹了一口气,是她把自己的弟弟引入了这条不光彩的路,她后悔过,自责过,但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她也只能经营这家小小的旅馆,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拿了个板凳坐在方燏路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衣服。
方燏路做了一个梦,梦到她遇见了恩人,恩人比她高上许多,又背对着朝阳,她完全看不到恩人的脸。
可她能感受到,恩人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善人,他慈眉善目,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光辉。
他摸了摸方燏路的头,温柔地说道:“辛苦了,燏路,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你从来都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你是最棒的。”
方燏路莫名地想哭,或许只有恩人能了解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走到今天有多艰辛,一个看似微小的成果,她却需要拼尽全力地完成,她没有父母,没有依靠,没有后路。
但渐渐地,恩人温热的手变冷,朝阳不再,月光幽幽,身前的人变成了屠熠权,他的右手夹着烟,左手拍了拍方燏路的脸,“找死是吗?”
“不!”
方燏路从噩梦地惊醒,她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凝结成细流濡湿了被褥。
手边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方燏路随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她的衣服被换了。
糟了!
她的伤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醒了?”
清姐端着白粥进了单间,她瞄了一眼惊愕的方燏路,体贴地笑了笑,“放心,姐挨过的枪子比你只多不少,你那点小伤口吓不到我的,赶紧吃饭,晚上别忘了去工作,我的小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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